九是極數,應該跟這有關係吧,但不一定收藏幾件就是對應你幾級的修爲,有的神照境還只能收藏兩三件,也有的紫府境就能收藏七八件了。
這其實是看各人的先天條件,以及修煉功法對器宮的拓展,再一個就是所收藏的靈寶也有關係。
不是越高級的越難收,反而是越高級的佔地越小,越是能多收藏幾件,這跟靈寶本身的納須彌於芥子的法陣有關。
陳平安聽他說認主,這才仔細的端詳起手中的藥鼎來,刻滿靈紋的鼎身上,由於縮小了看不清是何種法陣,但上面古樸的兩個字他認得。
“赤蛟”陳平安輕聲念出這兩字,賀善長點頭微笑着說:“不錯,正是這藥鼎的名字,師祖當年成了萬象境才託人煉製的這藥鼎,殺了一隻七階的荒獸冥火赤焰蛟,用它的精血和內丹點燃火種,煉化它的神魂爲器靈,才煉製成這藥鼎的。”
陳平安不禁嚮往起來,自己的太師祖真是厲害啊,竟然殺了一隻七階荒獸中戰鬥力最強的蛟類。
亞龍類的蛟比八九兩階的龍類更難纏,也更加兇狠,特別是這種火屬性的蛟類,生性狂暴,兇殘狡詐,最是讓三族頭疼。
“行了,別想了,等你厲害了重新煉製一番,若是能找到更高階的荒獸神魂讓它吞噬,很有可能會進階的。”
打斷他的幻想,賀善長笑呵呵的催他快點認主,陳平安傻笑兩聲,撓撓頭開始畫法陣,一種任何修士都學過的認主靈寶的法陣。
這跟認主戰獸不同,也跟認主儲物寶具不同,不需要留下神識,而是更高級的神魂烙印,後果也更嚴重。
儲物寶具不是不能這樣認主,理論上所有的靈寶都可以這樣認主,少了神識牽絆,不像儲物寶具那樣不能認主太多。
但神魂烙印的弊端是靈寶損壞,會讓主人的神魂受損,這纔是沒人用這方法認主儲物寶具的原因。
寧願多浪費神識在儲物寶具上,也要保護好自己的神魂,這就是寶具和寶器最大的不同,寶具是工具,壞了再買一個就是。
寶器是武器,那是自己保命的東西,自然要神魂烙印才能如臂使指,危險那是沒辦法,利益總是伴隨着風險的,這誰都無法兩全其美。
隨着法陣成型,把藥鼎放在中央,陳平安這纔想起來,自己差了一樣材料,擡頭對賀善長說:“師傅,我沒有天英砂啊,您給我一份啊。”
賀善長一怔,差點跳起來給他一個腦瓜崩,沒好氣的扔給他一個小盒子,悻悻的罵道:“老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天英砂這種修士必備的材料,是個修士都會備幾份帶着,你這小氣包包的樣子,肯定是覺得貴不買了吧。”
看來賀善長已經知道他摳門,天英砂是修士認主靈寶是填充靈紋,引動神魂烙印的材料,不算很珍貴,是個修士都會準備,誰知道萬一撿到一件靈寶呢,不認主豈不是虧大了。
認主靈寶的法陣不需要刻畫靈紋,只要會畫紋路就行,即使不會,靈紋師工會也有這買,修士買來帶在身上,要認主時拿出來,順着紋路撒上天英砂就行了。
陳平安自己是靈紋師,自然不需要買這三品靈紋師第一個就學習的法陣,這是慣例,每一個靈紋師成爲三品,都是先學這個法陣,無他,簡單易學而且賺錢啊。
他是刻畫不了,可畫出紋路還是沒問題的,畫靈紋又不需要消耗靈元,只要懂得這個紋路,能夠熟練的畫出不會畫錯了就行。
訕訕地笑着接過天英砂撒上去,他開始凝神目視着藥鼎,神魂之力聚於眉心,想象着眉心射出一道光華,照在藥鼎上。
漸漸的靈紋次第亮起,藥鼎滴溜溜的轉動起來,“咚。。。”的一聲清鳴,恍如黃鐘大呂一般,藥鼎隨之亮起一道微光。
陳平安的神魂海中一條冥火赤焰蛟突兀的出現,仰天咆哮一聲就要發作,突然神魂海中亮起一道神紋,一道光華憑空射出,狠狠的射在冥火赤焰蛟眉心。
“嗷。。。嗚嗚。。。”
半聲咆哮打斷,馬上響起哀鳴聲,冥火赤焰蛟兇性全無,乖巧的像小貓一樣,趴在地上被陳平安的神魂烙印上。
完成烙印後,冥火赤焰蛟討好的搖頭擺尾一番,這纔出去回到藥鼎中盤踞起來休息,藥鼎眼看着縮小,飛向陳平安的胸口消失。
睜開眼的陳平安一口氣沒舒出來,腦袋上迎來了一巴掌,賀善長跳腳的大罵道:“混賬臭小子,老子讓你認主藥鼎,沒讓你認主器靈啊,你不要命啦,赤焰蛟是七階的荒獸,你的神魂如何經得起。。。。”
陳平安還沒來得及委屈呢,賀善長突然停住罵聲,驚疑的拉過他渾身摸索了一遍說:“不對呀,你怎麼沒事的,老子剛剛急的跳腳,可是不敢碰你,求着滿天神靈不要出事,還真的沒出事了,可是不對呀,這東西連我都要全力以赴纔敢烙印他呀,雖然就剩下無意識的神魂了,可七階就是七階啊。”
“師傅,您自己沒說清楚就會打我。”
陳平安委屈巴巴的望着他,見他一瞪眼馬上嬉皮笑臉起來,知道自己理虧,這老頭明明說過別想用它戰鬥,只能煉藥,就是告訴他不要烙印器靈,只要在鼎身的靈紋法陣上烙印就行,可自己知道自己行的,幾個人的神魂海中有神紋保護啊。
“說吧,你怎麼成功的,別說運氣好,臭小子又藏着掖着。”
見他沒事賀善長氣也消了,陳平安嘀嘀咕咕的說:“人家神魂裡有一個神紋護着呢,七階什麼的纔不在乎,八階恐怕不行,九階我就死定了。”
“你。。。沒天理啊。。。這臭小子哪好啊,怎麼什麼好東西都是他的呀,老子當了一輩子老好人也沒這運氣,這滿天的神靈一定瞎眼了。。。”
賀善長就差呼天搶地了,陳平安嘿嘿笑着吐槽道:“師傅。。。哪有這樣說自己徒弟的呀,我可是您最親的徒弟呢。”
“滾蛋,老子心疼,讓我靜靜。”
賀善長沒好氣的鄙夷着他,這小子以前沒看出來,完全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小子啊,現在後悔也完了,文書已經送去上面的工會了,師徒名分已經定下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