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凡一夜,黑海魔森中的燈盞更爲多了一些,從高空看下,密集程度堪比繁星,尤其是外圍之地,從南到北不知綿延了多少里路,宛若火色星河。
在往內部看去,火盞逐漸變少,稀稀疏疏像陰雨之夜,繼續綿延,一絲火盞忽明忽暗,在一片黑暗中卻非常明顯。這正是周逸小隊的火堆。
跟昨夜一樣,六人圍着火光不言不語,外加溼冷陰暗的空氣渲染,更顯得有些悽寂。
仙兒依舊沒心沒肺的啃着烤好的肉,跟周逸幾乎都貼在了一起,其一她今天聽了魂獸有些害怕,其二反正白天也都因拍火關係摸便了,倒也不在乎現在這麼親密。
“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沒。”
良久之後,周逸打破沉寂氣氛,問了一句,“少明你說。”
“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它勾引出來?”
這方法幾人都在想,但此刻有些憂慮,也無人提出。
“恐怕不行。山體對於黑魂獸來說就跟我們的大陸一樣,無法走出。如果強行走出會立即死亡。”
“這樣,實話給你們說吧。我在暗幽獸林不光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第一次就聽了一些相關知識,覺得並無可能。第二次還在那兒,誤打誤撞進入一個遺蹟,少明你應該知道我最後留在了遺蹟中。”
“嗯?”
陸少明這時才忽然間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怎麼出來的。
“仙兒,你第一次...別吃了,吃成豬看誰還喜歡你。”
“你管我!”
仙兒不滿的撅起小嘴,但還是乖巧的把食物放在碟子中細心聽話。
“還記得你第一看到我嗎?”
“嗯嗯!”
女孩子對這種事情記得非常準確,如若不是那日偶遇,可能兩人也不會相識,“我記得我正在殺魔獸呢,你就忽然間從一個地方飛過來直接撞在樹上...”
“咳,對,就那次。我是從一處地洞逃出來的。而遠古遺蹟,也通往那個地洞。”
“原來是這樣啊!”
陸少明豁然開朗,就想着那大門無人能強行破開的。
“其實,那個地洞之前,有一個樹木。那樹木中就存着一個千年殘魂,我們暫且把他理解成魂獸。”
幾人的憂慮頓時被興致填滿,從第一個到第三個,現在已經有些敬佩周逸了,那個隊長身份也在心底認可。
“他是殘魂,所以能說人話。”
周逸嘴角抽搐的解釋,總感覺表達能力稍遜,“他告訴我他沒辦法從介質中逃出,跟了廢了半天話。”
“緊接着,他就慫恿我靠近那棵樹,讓我摸他。”
“然後我就摸樹,再然後我就被奪舍。”
“嗯?!”
幾人聽到了一個經常會聽到的詞,眼睛中震驚之色大盛,他們只是聽過,但沒見過!
“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千年殘魂吧?”
沐冉冉閃過一絲疑惑,說的衆人竟是相信了幾分,這麼理解當屬情理之中,一個普通背景的少年,怎麼可能會這麼在黑海魔森中瀟灑自如,又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知識。
“放屁,我怎麼可能被一個區區尊位三重的奪舍?”
“這些都是題外話,有空講給你們聽,主要還是介質的問題。”
“貌似它們可以通過介質遊走,那個殘魂奪舍我,就是藉助肉體從樹上鑽到我體內。”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藉助介質,把魂獸勾引出來?”
冥霜美眸一亮,白天的燃燒中黑色面紗已經消失不見,精緻小臉跟其他兩女一般絕美,皮膚的蒼白色中帶着一絲未被驅散的紅潤,能存在於少女榜名副其實,也不愧爲院宗域衆多天賦近妖少年追逐的嬌花。
“也是一個想法。但魂獸不像人類殘魂那樣急需肉體來奪舍,況且既然是山,那肯定要比樹大了不知多少倍,想讓它發現都有些困難。”
“那我們能不能進入山體之中?或許可以抓幾個獸類,讓它奪舍獸類?”
炎立有些鬼才,但這個消息還是讓周逸眼前一亮。
“可以一試。你們誰對種東西的感知力比較大。”
“我或許可以。”
冥霜黛眉微揚,紅潤小嘴輕啓,“可能我的感知力不是最強,但假如是沐冉冉感知的話,雷電之力恐怕會將魂獸嚇跑,畢竟在山體導量太強。”
“你跟炎立的火就更不行了,它們長年處於山體之中,內部潮溼陰暗,用火恐怕永遠感知不到。”
“我的暗正好跟山體內的一切非常契合,就算把能量佈滿它們可能也無法發現。”
“好,那明天感知任務就交給你。”
周逸也覺得隊伍中冥霜最爲適合,“其餘的你一概不用管。”
“我呢我呢?”
仙兒連忙挪動嬌臀有些焦急的問道,她可忍不了最看不順眼的人出風頭。
“明天再說,到了黑巖山在確定各自任務,但有一點切記,魂獸等階我們不清楚,有可能是尊位。”
“尊,尊位?”
陸少明將烤肉嚥了下去,表情誇張,“不至於吧?那兒才黑海魔森中層。而且,就算把我們加起來也...”
尊位獸類比尊位人類要更強一些,畢竟能成長到那種地步,不知吸收了多少日月精華和生死廝殺,所留下的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遠非接受領域之力傳承的宗門尊位所能相比。
“不要忘記,它們在介質中可以遊走。那萬一地面也是介質呢?它們不能從深處從地面移動過來嗎?”
冷然之語敲的衆人心頭一顫,雖說自命不凡,但目前還沒想過和尊位交手。
“行了別多想了,明天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不如晚上好好睡一覺...”
周逸打着哈欠站起,將吃剩的肉渣子骨頭扔到火裡,走到附近又開始砍了些樹木並將它們剁成平板長條,拼湊到一處位置。做牀手法越發嫺熟。
仙兒見他已經躺下,索性也不吃了,走到旁邊很自然的睡在一旁,過了幾息又側過身面對周逸,距離也近了不少,胸脯甚至都在蹭着他的手臂。
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是想接近他,而是怕鬼的緣故。
剩餘四人見到這一幕也習以爲常,把火撲滅分別過來躺下,三男三女湊在一個剛做的臨時木板牀上,看着星空有些感慨唏噓,或許從未想過能跟幾人睡在一起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