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又一次倒地不起後,就這麼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過了兩日時間,兩天裡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夢裡面的自己殺人不眨眼,接連屠戮了好幾個村莊,有些婦女在門口還在給孩子餵奶,就這樣一刀兩命。
更爲離譜的是,這個夢境真實的好像發生過一樣,那麼真切的就在自己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夢中的人好像都見過,他們都有各自的故事,各自的歷程。
如果這是一個夢...不這絕對是夢。周逸醒來後神智恍惚,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曾經是那樣的人,那麼該如何是好?出家人慈悲爲懷,衆生平等,他卻殺了成千上萬個人,連幼小的孩子都不曾放過。
唯有的右手攢的很緊,骨骼捏的咯咯作響,連走路的步伐都無比沉重。這夢,到底是真是假?假的最好,萬相浮雲,但真的呢?一念至此心中久久無法平靜,各種情緒交織,而且也涌動出一股殺生慾望,尤其是想起祝方祝元之前的樣子。
不過每到此處,識海之中又會上升起一個小小金色佛雕,隨後心情立刻平和了下來。
周立周萌將事情的一切告訴了他,說蹦出一個第二人格來,把兩人都打跑了,目前他對此事還是懷疑態度,主要是太玄乎了。還有那個第二個自己說讓快些找仙兒,這個名字,每當提起總會有些心疼,但這個他自認爲的妻子,每當想起來都會頭疼不已,難以控制。
“噓...”
走了會路開始休息,找到一處陰涼處坐了下來,周萌周立連忙走過來,一個揉肩一個換傷口,簡直不要太乖巧。
“釋天大師,你講會佛理給我們聽吧。”
周萌眨巴着大眼睛,無比可愛的說道。
“是啊,兩天沒有被經文薰陶,還是頗爲不習慣。”
周立在一旁幫腔作勢,兩人還在不斷交流眼神。
“你們不是不喜歡聽嗎?”
“怎麼可能!”
周萌連忙嬌呼反對,“釋空大師佛理精深,言辭運用恰到好處,聽一遍神清氣爽,聽兩遍蕩氣迴腸。”
“對對...”
“你們所喜歡的,所敬畏的,恐怕是所謂的那個第二人格吧,那並不是我。”
周逸嘆息,此次事件之後彷彿成熟了不少,在那個夢境的糾纏中,好似閱歷一下就豐富了很多。
他說的沒錯,周立周萌對那個第二人格是又喜歡又害怕,喜歡是他太厲害了,以尊位三重的實力,一招秒了兩個尊位三重,而且面不改色,處處充滿了神秘感,害怕則是殺氣太重了,他們雖然和周逸年齡相仿,但所經歷的一切根本無法相比。
“那怎麼能不是大師呢,他說會在你重傷昏迷時候出現,我都從沒見過這種事情呢。”
“那個不是我。”
周逸心情一下變得無比煩躁,又連忙默唸心經戒嗔。
“你們知道我們路途經歷到哪處嗎?”
“不知道...我們從小就沒出過小周城,族主說讓你帶着我們去神域,想必大師肯定是遊歷過這種地方的。”
“呃...算了,邊走邊問吧,等翻過那座山再說。”
指了指前方的連綿山脈,山峰之上積累着皚皚白雪,遙遠看去,竟然形成一個怪異的動物圖形。
“大師,我想請教你教我如何戰鬥。”
周立想了許久,沉聲開口。
“小僧只是走的聖道之路,從未跟人戰鬥過,又如何教你戰鬥呢?”
“可是你兩天前...”
“都說了,那個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將人打傷?!”
“大師!他們可是要殺了你我,打傷怎麼了?饒他們一條狗命都是佛祖慈悲!”
“你...天地萬物,衆生平等,何來狗命一說?”
周逸立即又默唸心經,戒怒。
“哦,大師的意思我明白,說狗命是擡舉了他們...”
“我...”
經書千卷他能熟背,佛理故事也能講述,但這讓他怎麼反駁?
...
西天寺,聖僧殿。
講禪還沒有結束,往後還要持續將近一個月時間,周逸離開後,他的隔欄內的各族弟子由釋空代替,也給這羣弟子們留下了一個未講完的精彩故事。
夜色剛晚,兩個血淋淋的身影衝了進來,各路高僧看到後連忙將他們擡到丹房治療。
再過不久,一個火色影子一腳踹碎了丹房門,正是炎聖子祝黎。
“聖子...”
“到底怎麼回事?!”
祝方撐着牀鋪坐起,事後才知道他的經脈和骨骼斷了不少,就是那一掌之威!
兩人根本顧不得疼痛,反覆的講了幾遍,才把帶有懸疑色彩的事情說明白。
“聖子,這釋空和尚實力強大,跟普通聖僧根本不同,我也打聽過了,他進入西天寺之前是失憶狀態,那麼很有可能曾是個人物。”
“人物?能有多大的人物?”
祝黎嘴角閃過不屑譏笑,“敢阻擋我炎塔的,有哪個人物?”
“那自然沒有,不過他不說目的,我感覺很有可能跟預想不謀而合。”
“不用猜測了,他絕對就是去高密的。”火爆的急性子一下就確定了,“我得去找人殺了他!”
“聖子不可!我聽聞釋慧方丈和釋空大師非常看重他,如果有意外那麼就相當於得罪了西天寺!”
“你以爲他們不知道嗎?你以爲這些年得罪他們的勢力少嗎?這羣禿驢只是一頭老狼,徒有威名卻有心無力,我祝黎要殺他,還用看背後是誰?!”
“可是,民間一直都傾向西天寺...”
“民間?那又是何物?至強實力不需民心,至強權利也不需要。”
祝黎嘴角閃過陰險狡詐笑容,“一羣凡人罷了。他們又算什麼東西?給他們十億人,又能奈我炎塔何?一羣怕死的軟弱平庸之輩,唯有站在大片大陸巔峰,纔有資格宣佈秩序!”
“這次事件必須成功,他如果帶着花語消息去的,那必須要殺死,如果沒帶消息,也是一個小小的人命,西天寺犯不着爲他大張旗鼓。”
說着解開手腕上的布條,一個紅色印記刻在上面。
“我能使用的力量有十皇衛,既然如此,那就讓武皇強者過去跟他玩玩吧。”
指尖飛射出一絲火焰衝到印記上,印記好像活了一樣在手臂遊走!
與此同時,一個好似火焰組成的的山塔之內,一個人睜開了眼睛,緊接着又是數千個火色之影,沿着山川河流衝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