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宗大演第二天,天空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各成組隊的弟子們非常擔心,暫時在山腳下的鎮子裡面休息,總體而言還是非常困難的,反正正面是別想了,或許等晚上可以偷上一兩個旗幟。
整個鎮子大街上不見一人,在酒樓的窗口上看見有幾個弟子憂心忡忡的看着外面,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忽然間,幾個帶着斗笠的人影出現在視線中。
共五人,看似更像某種組織。此幕引起了大量人員好奇,尤其是剛趕到此處的百宗大演小隊。
他們根本就沒有要在鎮子停留的意思,來到此處後直接上山。
此山名爲黃嶺山,山上黃嶺宗三流勢力,但卻因宗主兇狠而赫赫有名。最爲關鍵的是,此山位於附近各個宗門的交通樞紐,所以大部分弟子便將目標打在此山上。
毫無疑問,前去奪旗的沒有一個成功,現在有些還被扔在山谷裡淋雨呢。
五個斗笠人腳下速度很快,濺落出不少水珠,僅僅只有片刻,就衝到了山峰之上。
此時,擂臺廣場還有幾個小隊在打鬥奪旗,黃嶺宗宗主親自鎮守,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但今日強者不允許使青年一代受到過重傷害,他們就當是演練了。
“噗...”
五人男女皆有,在黃嶺宗宗主一掌之下相繼吐血,痛苦的看着中心旗幟,但沒有能力。
“青雲山弟子,前來奪旗。”
待這幾人被撂倒後,一個青年走到前方,甚至連披在身上的斗笠都沒脫。
“哼,區區黃毛小兒,也敢來我黃嶺宗奪旗,一起上吧,好讓你們死的明白一些!”
“我一人足矣。”
青年走到斗笠隊伍前方,在雨中淡淡開口。
“猖狂的年輕人!老夫讓你知道自大隻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宗主怒極反笑,被青年看輕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直接踩碎了腳下石板,身體爆飛而出,一掌襲來,元氣涌動,破空陣陣!
手掌前方的水珠,完全被勁風吹到一邊,震得無法逼近!
譁!
斗笠青年躲也不躲,掌心激浪,穿過身體!
黃嶺宗宗主瞳孔陡然縮小,連忙回頭,前方的青年消失,就在身後他重新出現,銀色雷電將昏暗的雨天照耀成冷銀亮色,這一下,已經足夠證明了他跟其他人的不同!
“黃嶺...”
宗主也算身經百戰,經此一下便知這看不見臉的青年速度極快,快到他都難以捕捉!此般情況,唯有使用領域限制!
但剛想推出雙手,見領域之力散發而出時,兩手被抓,空間裂縫閃出,在他使用前將其崩碎!
宗主擡腿而起,渾厚的肉體之力從腿上散出,甚至都帶着呼呼風聲!青年,就這麼被他一腳踢到半空之中!
圍觀的小隊們搖了搖頭,這黃嶺宗宗主純肉體之力非常強,恐這一下就讓他失去了戰鬥力!
但宗主卻若有若思的看着空中的斗笠之影,因爲他能感覺到,剛纔並未踢中,而是他有意站在了腳上,藉助力量飛入空中!
“落天踩。”
很快它到了一個非常高的高度,緊接着,又是落下!
百米。
衆人以爲他掉下來會摔成肉醬。但那些感知力比較敏銳的,卻發現空中激盪着一股非常強大的壓迫之力!
五十米。
地面位置的積水散開,好似被颶風吹動一般,黃嶺宗宗主立刻推開雙手,一層領域散發而出,形成一個地面的半圓光圈!
三十米。
一股澎湃的巨大壓力從高空傳來,所有人立刻意識到,他並非只是被踢飛,而是在釋放武決!
十米...
呼吸困難起來,好似胸口壓着一座大山,雙腿發軟!位於力量正中心的黃嶺宗主突然間發現,地面光滑平整,所有的積水被震盪開來!
空中的斗笠被狂風揭開,周逸右腿朝下,摩擦中好似產生了一團火焰!從空落下的雨簾甚至都出現一條通道!陣陣水蒸氣竄出,兩側可見的氣流衝上天空,錐形氣柱成型!
咔...
在落兩米,青石板地面出現裂縫,碎小的石塊成了粉碎!衆人,尤其是一些實力較弱的,難以擡頭!雙腿打顫!
五米!
越近壓力越強,此時更如兩座大山壓頂,地面裂縫不斷出現!風聲如鬼哭狼嚎!
噗通...
一個弟子跪倒在地,然後直接趴下!保持着一個姿勢無法動彈!雖然身上空無一物,但確實壓得他骨骼出現裂縫!隨後,固定範圍內大部分弟子統一倒地趴下!臉龐貼在地面,蹭的紅腫!
三米!
距離到了極限,壓力也到了極限!這時固定範圍內,除了幾個斗笠青年以外,無人能夠站立!
黃嶺宗宗主處於壓力正中心,所受到的力量也是最強,他頭一次嗅到了致命危險!高空巨壓,甚至讓領域都縮小了一圈!
點滴汗水都出現在額頭,難以想象他竟被一個融魂境的青年逼迫到這樣!
而且等意識到危險想離開之時,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陷入地面,無法脫離,雙肩如扛着噸級物體,骨骼出現大量縫隙!
“金靈盾!”
雙手艱難的合在一起,甚至連嘴都張不開,元氣年輪中尊位一重所有的元氣脫離而出,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元氣這種虛妄的力量,竟在這種巨大壓力下根本就擡不起來!統一垂入地面!
兩米。
咚!
黃嶺宗宗主,單膝跪下!好在腿上元氣密集,一下把青石板砸飛!
遠處的衆人看到後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斗篷青年腳下,趴着上百人一動不動!這是何等的霸氣!
嗡嗡...
刺耳的破空聲不斷響起,猶如特殊的聲波武決,讓人捂着腦袋瘋狂搖頭!
周逸腳下的巨力像是被強行阻止一般,部分褲腿成了碎片,裡面是白黃交替的皮膚!大爆炸一樣的巨力衝擊,將雨點擊打到很遠地方,中心位置,絲毫不見半點溼潤!
待這一切都趨於平穩,模糊的視線清晰起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到那個青年重新帶起了斗笠,將黃嶺宗旗幟持在手心往外走去。
而黃嶺宗宗主像是傻了一樣依舊單膝跪地看着他們離開。
沒錯,剛纔的落天踩能夠要了他的命,但他選擇強行阻止武決釋放,或許這並不是看輕自大,而是不願殺人。
寧靜的山峰只有落雨聲,黃嶺宗宗主站起,一瘸一拐的往房內走去,恐怕心中的滋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而那些開始很不看到周逸的青年少年,依舊呆呆的看着他們離去方向。
雨依舊淅瀝瀝的下着,只是這個地方沒有再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