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復仇你已經做到了,還要奪取無辜之人生命嗎?炎塔的仇,不用你來報!”
其實看到祝黎的人頭時,她就知道周逸有能力進入炎塔悄無聲息的殺人!
“我想怎麼樣?我倒想問問,那執掌萬物衆生的混蛋,他想怎麼樣?!”
咬牙切齒而語,目光中盡是瘋狂之意,花語花月大吃一驚,敢罵執掌者,萬年來僅此一人!
“這是他執掌的制度,造就了我們。我從未惹過誰,卻總有人要取我性命,鷹大哥,風大哥,苦伯,雨凝就是在這種制度中失去了一切。”
“也罷,你執掌制度。”周逸擡頭,目光冷冽的看着天空,“那我便毀滅制度!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間,誰能攔我?!”
暗雲密佈的天空,一道閃耀的曝光從遠處激射而來,徑直衝往周逸。
如此速度根本來不及躲避,踉蹌往前走了兩步,才感覺一個嬌軀貼在後背,緊緊的摟住了他。
純潔到不沾染紅塵俗世一丁點氣息的白色倩影,在大雨中相擁。
周逸臉龐抽搐了三分,目光中的血色微微顫抖震盪。
“你叫什麼名字...”
“我忘了。”
“那就叫你仙兒吧。”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立刻就被這朵絕世雪蓮吸引,往後的很久一段歷程,那種黑暗的記憶好似被這股純淨渲染到一片平靜,他不會像在斷城一樣驚醒,也不會沒由來的殺意叢生。
苦伯曾說,人是一半一半,苦澀磨難的一半,尋找着安樂開心的一半,他從未停止尋找,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句話逐漸被忘了,尋找的心思也沒了,生活深入骨髓,不知不覺中好似找到了。
血色黑暗的殺戮記憶逐漸被一個白色嬌軀取代,她嬌軀附近的潔白聖光,驅散了漫漫無邊的黑洞。
已經差不多快要忘掉的旅途與道路,逐漸變得清晰,走過的回憶分成兩片,一片是戰爭傭兵,一片是從暗幽獸林後邂逅的人生。
臉龐也隨之發生變化,此時正好天地無光閃雷陣陣,白色倩影散發着淡淡熒光,壓抑到令人窒息的荒原血意,立刻成了被雨水沖刷過的清爽。
瞳孔中的血色逐漸掙扎的褪去,右邊眼睛成了正常的迷茫空洞,左側則是充血猙獰。
“你怎麼來了...”
“你要是瘋了我怎麼辦。”
清冷的聲線帶着一絲嬌嗔,絕色傾城的女子把頭埋在後背親暱的蹭着。
“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四年內來找我,而且也說過,要開設六意輪迴陣賺錢養我和黃克,身爲戰爭傭兵,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摟着周逸呢喃,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血氣正在逐漸散去。
“你沒找我反倒是我來找你,我可是聖女呢,而且你也沒有開設六意輪迴陣。”
“你想要風大哥復活嗎?”
溫柔的聲音開口,周逸全身就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還能使用逆轉輪迴...”
“不能,那個陣技,我只會爲你使用。”
仙兒絕美的小臉有些幽怨之色,“但是還有其他方法。”
“什麼?”
“主宰衆生。”
已經被黑暗佈滿的內心,忽然間一片澄澈。
“我知道你對制度不滿,我也知道你討厭規則。但生靈難以計數,大陸廣闊無垠,規則制度總會在演變之中出現漏洞......既然如此,那爲何你不來宣讀規則,執掌制度呢。”
“你成了萬物主宰,天下生靈盡在掌控,聽萬物囈語,掌衆生輪迴,一念天地覆滅,復活幾個人,摧毀世間制度,開啓新的時代,又算得了什麼?”
“我...”
一瞬間,周逸雙目中的血色都全部褪掉。
“你曾說你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你來到天江沿岸就帶有記憶,斷城長老只是撫養你張大而已,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找回去的道路。那我告訴你,唯有執掌者,才能步入時間混沌,你就算把這個世界的生靈屠戮乾淨,也是無濟於事。”
腦海中又多出一對中年男女,頓時心中大痛,紅了眼眶。
“周逸...仙兒好想你。”
兩幅身體摟的更緊了一些,“你有想過仙兒嗎?”
“肯定沒有,現在還是個和尚,天天就知道唸經。”
周逸轉過頭,臉龐上居然掛着一絲無奈,但剎那間,天空的烏雲散開,暴雨驟然停止,金色陽光灑落在古老的大地之上。
一根手指擡起了絕美女子光滑白淨的下巴,無比熟悉的一幕,只是相對於南岸,仙兒不在跟以往那樣羞澀的眼神胡亂飄忽,只是安靜溫柔的看着他。
時過五息,臉龐逐漸靠近,對着嬌豔欲滴的紅潤小嘴,吻了上去。
美好的畫面立刻就被定格了,他們之間經歷了不知多少事情,才走到了今日,四年,跟幻術中的一樣,身邊曾經的朋友也都結婚生子,唯獨不同的是,那個女子從金巧巧換成了冷幽幽。
“你先回去吧,我現在還還沒準備把天光聖殿和邪龍塔都惹了。”
激吻了良久之後,仙兒霞飛雙頰的靠在周逸懷中,嬌豔欲滴,美豔的不可方物。
“那你呢?”
“時間有些緊迫,我得去一個地方。”
晃了晃手中的兩片羊皮紙,頓時柔軟的微風緩緩吹來,“欠別人的承諾,總歸是要完成的。”
“不行,我要跟着。去他媽的大命理之路。去他媽的萬皇。”
這番話直接當花月和花語呆滯住了,這還是以純淨聖潔的光聖女嗎?怎能如此粗魯?
“聽話,我一直在領悟這幾句話的意思,殺了藍星地皇后得到另一半,是風元種的信息,而且就在刀風林之中。”
“如此一來,我的五道力量就湊齊了,去一趟天江,也好還了玄江前輩的大恩。”
“你怎麼總這麼多事,我快一年就成親了!他要上我怎麼辦?不行不行,他要敢我肯定閹了他...”
“噗...”
周逸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在地上,顫抖着手指指着仙兒,像是被氣的,“你你身爲聖女怎麼能這麼說話?”
“怎們不能,聖女那是給別人看的,又不是給你看的,反正都被摸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