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他的幾個同伴都有些不忍心了，輕聲暗示。
新空間現在是第二年開放，比第一年好一些，但蔬菜水果什麼的還是比較缺。論成本的話，一盤素菜幾乎能頂得上五人份的全肉宴了。那代金卡只值10個銀幣而已，一桌五人份全素宴差不多要10金幣的。
還沒等軒轅氏等人否定微風倒的要求時，喬楠搶先說話了：“10個銀幣的全素宴，嗯，很有挑戰性，我喜歡。我馬上就去跟廚師說，讓她做五小碗米飯，炒一碟土豆絲。”看微風倒要說話，喬楠立馬補充說：“看五位很面生，應該是外城來的吧？”
“是，我們是西王城來的。”不倒胡楊的語氣依然很平靜。
“那麼本店再贈送一碟花生米。這桌全素宴分量是不大，”喬楠拍了微風倒的肩膀一下，說“但看這位兄弟身材如此骨幹，想必能吃飽了。”
五個人都詫異地看着喬楠。
微風倒提的要求確實不太合理，作爲老闆不想賠本而找理由回絕是比較正常的，甚至於沒理由的直接拒絕都屬於正常邏輯。但眼前這位美女老闆真是特別，表面看起來是承認了代金卡的免費待遇，但實際上她話裡的諷刺味道非常濃，尤其還拿微風倒的單薄體格開涮。
在五位客人中三位明確反對提議人、戴面罩的盜賊用眼神反對提議人的情況下，喬楠不出聲地等他們自己人修理那個提議人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呀。大部分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的，作爲一位飯店老闆不會處理不了這種事情吧。
有問題！
不但五位顧客看出來喬楠有問題了，連吉祥也看出來了。
吉祥本是準備去買東西的，但跟喬楠剛分開後就接到如意的電話說東西她已經買了。於是吉祥也直接來到了飯店，她進來的時候喬楠剛剛走到桌邊。所以吉祥看到了出示代金卡、要求全素宴、一碟土豆絲的全過程，此時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決定親自出面解決問題。
“各位好！我是這家店的老闆，那份廣告宣傳依然有效。我們店的三老闆只是跟大家開個玩笑，別介意哈。”吉祥輕輕地拍了一下喬楠的肩膀，然後抽走了她手裡的代金卡。“我想各位也知道新空間現在蔬菜供應不太充足，今晚能有多少蔬菜需要等到廚師採買回來才知道。我會力爭給各位提供一桌全素宴的，但如果原材料不夠的話，至少是葷素搭配，保證各位滿意。你們稍等一下哈，廚師馬上就回來。喝茶，喝茶。”
吉祥安撫完顧客後就摟着喬楠的肩膀走到了收銀臺，然後壓低聲音問喬楠：“怎麼回事？”
喬楠雖然一直以財迷自居，但身邊的朋友們都知道她是最不在乎錢的，尤其是在有承諾的情況下錢根本就不會是她考慮的因素。即使真的是不想做賠本買賣的話，以喬楠的智商能想出很多辦法委婉回絕對方的，不會這麼拙劣地刺激這幾個人。
如果說喬楠因爲心情不好而拿那五個人出氣的話還算說得過去，可吉祥剛剛還和她在一起呢，知道她的心情非常好。所以吉祥得出的結論跟那五位客人一樣，有問題。
“你認出那五個人是誰了嗎？”喬楠同樣壓低了聲音。
“看着面熟。是誰？”吉祥偷眼看向那桌客人。那五個人在聊天，時不時也看向她們倆。
“軒轅氏、九尾狐仙、微風倒……”
“靠！華夏五人組。”不需要再介紹另外兩位，吉祥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並且立馬把五個人分別對上了號。雖然軒轅氏和九尾狐仙都沒穿他們標誌性的裝備，但帥哥、美女的臉就足以讓人記住了。
“去年年底到帝都搶暗星行會時就是他們五個人。今天他們來冰城，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感覺他們是來搶東西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搶咱們行會的駐地？”吉祥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已經給血蝙蝠發信息了，告訴他軒轅氏來冰城了，讓他提前做準備保護駐地。”喬楠拎了一張菜單擋着嘴，低聲跟跟吉祥說：“如果他們真是不遠千里地跑來混一桌全素宴吃的話，當然沒事。如果他們想算計咱們行會的話，咱們還真得小心對付。我跟你講哈……”喬楠開始給吉祥講她圍觀那次華夏行會五人組偷襲暗星駐地的事。
“**，注意點形象。那倆美女老闆確實挺漂亮，但你也不能這麼盯着看呀。多跟老大學學，偷着看。”微風倒批評不倒胡楊，同時也捎帶了軒轅氏。
“去！”軒轅氏無可辯駁，因爲他剛纔確實偷看了好幾眼那位英姿颯爽的美女老闆。幾件輕型盔甲詮釋了戰士的力量和女性的柔美，真的是很漂亮。
“我覺得那位三老闆很面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了。你們也幫我想想，有沒有人見過她？”不倒胡楊盯着喬楠看半天了，越看越覺得眼熟。
其他幾個人也都看向收銀臺這裡，只是有人看喬楠，有一個人看吉祥。等到喬楠拿着菜單擋住下半邊臉，跟吉祥說悄悄話時，不倒胡楊只能放棄辨認了。但微風倒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美女，我知道你是誰了。”微風倒衝着喬楠大聲說：“去年年底，帝都，城南的駐地。你在房頂上射箭，幫我們卡住了炮塔。你今天沒穿那身白色裝備，面罩也摘了，但我確定那人是你。”
去年年底，帝都，一聽到這兩個關鍵詞不倒胡楊終於想起來了。“魚遇漁欲語，採集術高級學徒。”
其他幾個人也認出了喬楠。新空間有意要宣傳、鼓勵大家練副職，自然會把喬楠的專訪滾動播放。要不是因爲那條專訪太短的話，喬楠早就被認出來了。
知道了美女三老闆的身份，再聯想到去年行會戰以及後來偷襲的事，華夏五人就更迷惑剛纔喬楠那甚是不友好的態度了。
“美女，你被暗世界的人砍到十級。我們搶暗世界的駐地等於是幫你報仇呀，即使沒有代金卡你也應該請我們吃一頓的。你剛纔的態度可一點也不像是要感謝我們呀。”微風倒作爲代表提出了疑問。
“爲什麼要感謝你們？”喬楠一臉的詫異。“我被暗世界的人殺到十級，這是血海深仇。我本打算搶他們的駐地作爲報復的，沒想到被你們攪和了。應該是你們向我道歉纔對吧？”
“……”
“我見過不講理的，但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微風倒被氣樂了，溜溜達達地來到了收銀臺，說：“美女，你們行會的人當時都已經回冰城了。你想自己搶駐地？你個十級小弓箭手能幹嘛？”
“我能射箭卡住炮塔，”喬楠微笑着回答說：“而且我還能射閃光箭。沒有我提醒的話，軒轅氏早就被魔法炮給轟飛了。”
“哦，是你先發現的那個魔法炮塔，然後提醒我們的？”不倒胡楊一直就沒想明白當時爲什麼大家會忽然擡頭看。聽喬楠說閃光箭，他恍惚想起好像是因爲半空中有聲音、有光亮，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正是。”喬楠裝模作樣地說：“哈，這麼算來我對你們的幫助非常大，皇城行會付給你們的佣金是不是應該有我一份呀？”
“哪來的佣金呀。聽說暗世界的人非常殘忍地把你砍到十級，我們很是氣憤，想替你報仇、想替你主持公道，所以我們才冒着生命危險去帝都搶暗世界的駐地的。”微風倒極其深沉地嘆了一口氣，說：“真心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不謝我們也就算了，還誣陷我們受人指使去搶駐地。”
“嘖嘖嘖……你這影帝級的表演才能在新空間真是浪費。”喬楠語氣誠懇地說：“你們剛到帝都西城門的時候我就看見你們了，跟着你們到了南城門，然後小王爺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他當時是怎麼稱呼你們的了？哦，對了，外援。”
不倒胡楊忽然笑了，對喬楠說：“美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來冰城不是想偷襲你們冰凍三尺的。”
“真的嗎？”喬楠明顯是不相信。
“我們真的不是來搶駐地的，”九尾狐仙笑着說：“我們是來做任務的。”
喬楠向來對美女沒有抵抗力的，但今天事關冰凍三尺全行會的安危，喬楠必須剋制自己對九尾狐仙的親近感覺。“什麼任務？搶冰凍三尺駐地的任務還是殺冰凍三尺會員的任務？”
“你心裡能不能陽光點？”微風倒批評喬楠說：“怎麼除了搶就是殺的，是不是因爲曾經被殺到十級而產生心理陰影了，看誰都像壞人？這是病，得治呀，而且得趕快治。”
“忽悠，你接着忽悠。我看你是能把我忽悠瘸了還是能把我忽悠涅了？”喬楠半靠着收銀臺上，很悠閒地看着微風倒。
“我們真是來做任務的。”軒轅氏對吉祥和喬楠說：“加好友，我可以把任務截圖發給你們看。”
“我不信。”喬楠很挑釁式地看着微風倒說。
“我信。”隨着這一聲，一羣人走進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