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蘇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習小茹身上,並沒能留意到,那孑孓的目光變得有些閃爍不定。
習小茹甜笑着向蘇唐抱來,但在距離尚有五、六時,她卻突然翻臉,猶如凶神惡煞般抽出背後的天煞刀,怒卷而下,直斬向那孑孓。
那孑孓早有防備,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天空,其實不止那孑孓有防備,旁側的卜客星君,後方的方以哲等人,早紛紛避向兩側,好像這樣的偷襲已經出現過多次了。
最吃驚的反而是蘇唐,因爲太過吃驚,沒有及時作出反應,他的身形竟然被習小茹釋放出的刀勁卷在其中,幸好釋放出護體神念,纔算免於受創。
“姑奶奶!我都叫你姑奶奶了還不行?!”那孑孓在半空中叫道。
“你有種別跑!”習小茹喝道,接着揚起天煞刀就要追。
蘇唐急忙一把抓住習小茹的手臂,他甚至忘了叫習小茹的君號:“小茹,出了什麼事?!”
這麼長的時間裡,習小茹已經習慣蘇唐叫她的君號了,一聲‘小茹’,驟然讓她想起了過去所有的點點滴滴,心中的煞氣也隨之消退,她慢慢收起天煞刀,恨恨的說道:“他詐我!”
“喂喂喂,姑奶奶,說話要講理,我們事先已經談好了,哪有什麼詐不詐的?”那孑孓叫道。
“到底怎麼回事?”蘇唐問道,他很少看到習小茹被氣成這種樣子。
“他說他有渡厄神丹,還有神念結晶,這些對你以後有大用!”習小茹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他要和我玩猜拳,我贏一次,他就會給我一兩神念結晶,如果贏的次數超過十次,他就把渡厄神丹送給我!”
“他贏了呢?”蘇唐本能的感覺到其中有鬼。
“他贏一次,我就從大羅神鹿身上取一滴血給他。”習小茹道:“我以爲我能佔大便宜的……”
“傻丫頭……佔小便宜要吃大虧,你還想佔大便宜……”蘇唐長嘆一口氣:“告訴我,你贏了幾次?”
“我和他賭了好幾百次,一次都沒贏過!”習小茹的眼淚都在眼眶內打轉,她真的被氣壞了,所以雖然已過去了一個月,她始終沒放棄過追殺,不砍上那孑孓幾刀,她難解心頭之恨。
如果真的是難以化解的仇恨,習小茹絕對不會如此失態,譬如說,紅葉城慘遭屠戮,她一滴眼淚都沒流,只選擇了發瘋一般修行,但現在不同,往小了說,最多算一場玩笑,往大了說,只是讓她感覺自己好傻好笨,所以她很生氣。
“一次……都沒贏?”蘇唐呆了呆。
“嗯!”習小茹雙手用力握了握,似乎還想去抓天煞刀。
“孑孓師兄,你這麼做有些過分了吧?”蘇唐擡頭看向半空,他當然要爲習小茹出氣:“你怎麼也得讓她贏幾次啊?!”
“確實有些過分,嘿嘿……”那孑孓笑嘻嘻的回道。
聽起來那孑孓好像承認自己錯了,但他那表情賤得很,習小茹長吸一口氣,終於再次抓住了天煞刀的刀柄。
“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蘇唐一邊抓住習小茹的手,一邊說道。
“我不和你賭。”那孑孓立即搖頭。
“爲什麼不和我賭?”蘇唐奇道。
“王安說過,別看你表面上傻乎乎的,但你內心比誰都精明,城府極深,何況你擺明了是要給你老婆找回場面,我還和你賭?我傻了不成?”那孑孓叫道。
“你怕了?”蘇唐道。
“我怕了!”那孑孓又擺出那種賤態:“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
“枉我還叫你一聲師兄,真是……”蘇唐搖了搖頭:“一點擔當都沒有。”
那孑孓的表情變了變,被自己的師弟這般說,他有些吃不住勁,又猶豫片刻:“你想賭什麼?”
“我這裡有一本書,我看一遍,你也看一遍。”蘇唐道:“最後比一比誰記下得多,我輸一個字,送你一斤神念結晶,我贏一個字,你送我一兩神念結晶就好。”
“比這個?”那孑孓突然露出奸笑:“好啊,你不要反悔哦。”
“一言爲定、駟馬難追。”蘇唐道。
“哈哈哈……你還真拿我當傻子?”那孑孓落在蘇唐近前,放聲大笑:“比就比,但不比你的書,你的書你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和你比我肯定要輸,要比,就比我的!”
說完,那孑孓拿出一本冊子,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是太古靈符,每一道靈符都有數千劃,甚至有上萬劃,我們都看一遍,然後比,至於賭注麼……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了,按我說,一個字就是一兩神念結晶,誰都別佔誰的便宜,怎麼樣?敢不敢比?”
“你的書你自然也看過。”方以哲忍不住插嘴道:“這樣對天魔太不公平了。”
“又不是我要比的,是他一定要比。”那孑孓擠眉弄眼的回道。
蘇唐沉吟不語,他表面上在猶豫,實際心裡已經笑開了花,他擁有思維殿堂,只要看過一遍,刻錄在思維殿堂中就好,他可以保證,那本冊子內所有的靈符他都能記住,現在假作猶豫不決,只是怕對方反悔而已。
那孑孓見蘇唐似乎有懼意,神情更加得意了:“怎麼樣?到底比不比啊?我說小師弟,我靈煉法門一宗,可沒有象你這樣慫的人啊!”
“如果……我記下的符文太多,你的神念結晶不夠呢?”蘇唐慢悠悠的回道。
那孑孓只以爲蘇唐是怕自己輸得太多,無力支付賭帳,氣勢更盛:“不夠那就記着,賭帳可是不能賴的!無論如何也要還!”
蘇唐的眼角瞥到王安向這邊走來,轉頭叫道:“王安師兄,來給做個見證。”
王安有些愣怔,隨後快步向這邊走來,等他聽明白了前因後果,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反手把蘇唐拉到一邊,低聲道:“那種太古靈符可不是鬧的!縱使你再聰明,能記住一個兩個也就不錯了!”
“師兄,你只需要做個見證就好。”蘇唐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