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封聖座長得很象?”蘇唐突然想到了什麼,用錯愕的目光看向蕭行烈。
“嗯。”蕭行烈露出不解之色:“怎麼了?”
“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人”蘇唐頓了頓:“那個人在什麼地方?”
“你這是要……”
“我也不瞞你。”蘇唐道:“他有可能是冰封聖座的親兄弟。”
“你開什麼玩笑?”蕭行烈大吃了一驚。
“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蘇唐反問道。
“那我……那我豈不是惹下了大麻煩?”蕭行烈顯得有些愁眉苦臉:“如果讓冰封聖座知道,恐怕家裡那幾口子人都加在一起,也保不住我啊……”
“這不是麻煩。”蘇唐搖了搖頭:“如果冰封聖座知道你抓住了他的兄弟,十有八九要重重賞勵你的。”
“什麼意思?”
“走吧,帶我去找他,路上邊走邊說。”蘇唐道。
蘇唐重新坐上了鐵馬,蕭行烈對附近的地形很熟,馭動鐵馬向前方馳去,當他馳上一座山崗時,蘇唐已經把當初在冰海中遇到白澤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
“蘇唐,你這不是在戲耍我麼?”蕭行烈苦笑道:“還獎勵我……冰封聖座對自己兄弟也如此狠辣,他怎麼可能讓醜事傳出去?如果他知道白澤曾經落在我手裡,那麼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
“你也知道?”蘇唐笑了。
“廢話,我又不傻。”蕭行烈左右看了看,隨後道:“不遠了,就在前邊那座山的山後。”
“把速度放慢一些吧。”蘇唐道。
“好。”蕭行烈應了一聲,隨後放慢了馬速。
“行烈,冰封聖座這一次出動了多少人?”蘇唐問道。
“呵呵,幾乎大半個蓬山的修行者都來了。”蕭行烈道。
“至於麼?”蘇唐喃喃的說道:“這得多大的怨氣啊……”
“你不懂,我倒是知道個大概。”蕭行烈道:“有人說,冰封聖座出關時,倒是沒想過要這般折騰,他只想逼迫山海聖座低頭,以他爲尊,但那位卻是一個寧折不彎的主,他們談不攏,最後鬧崩了。好像……冰封聖座苦心經營百餘年的冰穴已被那位徹底毀掉了,無數珍藏毀於一旦,他當然要拼命了。”
“只是你聽到的一家之言罷了。”蘇唐搖頭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哦?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蕭行烈問道。
“他已經晉升爲大聖,冰穴沒有了可以再建,珍藏被毀也可以慢慢收集。”蘇唐道:“他真正在意的……應該是天外天裡的人吧。”
“天外天?”蕭行烈頓了頓:“蘇唐,你是說……賀蘭大聖?”
“只能是他了。”蘇唐道,隨後話題一轉:“行烈,你先走吧,萬一被你家人裡知道你在這裡幫過我,可能會惹出麻煩的,對你不利。”
“呵呵,他們知道了,也只能裝不知道。”蕭行烈笑道:“蘇唐,你還是不瞭解我們這些所謂的修行世家,做牆頭草、兩面倒是遠遠不夠的,做到八面玲瓏,纔算勉強合格。我那姑姑,原本跟在蓬山那位身後,任由驅馳,現在那位不行了,她轉眼也和冰封聖座搭上了關係;再比如說南家,南家的家主南勳飛不但親自趕到蓬山,祝賀冰封聖座出關,隨後又去了綠海,因爲綠海里那個老東西也快要出來了,而且南勳飛和魔神壇的花西爵有莫逆之交,可算是三面討好了。”
“哦……”
“家裡人如果聽說我和你走得比較近,不但不會責怪我,反而要對我多加關照,現在的千奇峰,已經是僅次於三大天門的大宗門了。”蕭行烈道:“當然,如果你輸了、敗了,我再沾惹到一些麻煩,家裡就有可能把我逐出家門了,絕對不會讓我連累到蕭家。”
“這幾年你倒是看透了很多。”蘇唐笑了笑。
“你的變化不大。”蕭行烈道:“說實話,開始直接叫你蘇唐,我是壯着膽子開口的,如果你稍微露出些不耐之色,我馬上就會走,雖然不會出賣你,但我從今以後一定離你遠遠的,呵呵……我可不會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人隨便打。”
“你多心了。”蘇唐道。
“誰讓我以前往死裡得罪你了……”蕭行烈苦笑道:“我這雙眼睛啊,真和瞎子沒什麼區別,如果當初能看出你能有今天,我肯定天天追着你喊老大……蘇唐,那時候海龍對你那麼親近,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你以爲都象你一樣勢利麼?”蘇唐道,雖然蕭行烈這番話說得有些露骨,但他並不反感,雙方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差距,如果這時候蕭行烈還是表現得拿腔作勢,那才真是蠢到家了。
“我這也叫勢利?你是沒看到南家家主南勳飛那種嘴臉”蕭行烈叫道。他看出蘇唐的神色很平和,自然也不會在這個詞上做過多糾結。
七大修行世家,除了空家之外,其他世家大多隻有一位聖境級大修行者坐鎮,也就是說,蘇唐的千奇峰,已經不比他蕭家遜色了。
蘇唐是千奇峰的宗主,相當於家主,而他只是嫡系的一個普通弟子,差距太過懸殊。
蕭行烈唯一有底氣的地方,就是此刻他們都在神落山裡,蘇唐的實力雖然遠遠超過了他,但受到神落山結界的壓制,靈脈根本沒辦法運轉,而他又擁有鐵馬,此消彼長,此刻他的戰鬥力應該和蘇唐持平。如果不是有這點自信,他看到蘇唐的第一瞬間,便會悄悄退走,絕對不會過來搭話,更不會試圖緩和關係。
這時,蘇唐突然停下了腳步,停頓片刻,輕聲道:“就是他了。”
“用不用我幫你?”蕭行烈緩緩說道。
“不用,你還是躲在一邊吧,多想想回去的時候該怎麼解釋。”蘇唐道,隨後他從腰後拉出破靈弩,跳上變異銀行的脊背,把兩張破靈弩都綁在了聖座
對付一些小雜魚,是用不着破靈弩的,但帶着破靈弩又很不方便,只能先放在一邊。
緊接着,蘇唐緩步向林中走去,蕭行烈沒有動,靜靜的看着蘇唐消失在樹林裡,隨後調轉馬頭,走向一邊的山丘,他不能就這麼離開,一會還要下去收拾殘局。
這裡的林木有些奇怪,蘇唐能收集到所有植被的感應,他的視野可以拓展到很遠很遠,但沒辦法操控植被,小不點也做不到。這點非常遺憾,如果能和外面一樣操控植被,那他和小不點,可以在神落山擊敗全天下所有的修行者。
前面出現了一個臨時的小營地,有三個修行者圍坐在篝火旁,篝火上用鐵絲掛着一串木薯,而一臉灰敗的白澤被捆在一邊。
“你說這傢伙是怎麼長的?”其中一個修行者低聲道:“居然和冰封大聖一模一樣……莫非是私生子?”
“可別亂說話。”另一個修行者道:“如果是私生子來認親,他早就該叫喚了,何必這般一聲不吭?”
“有道理。”翻動着木薯的修行者說道:“再說了,要認親的話,也應該去蓬山呆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都小聲點吧。”最先說話的修行者說道:“反正與我們無關,等那蕭家的小子回來,我們把人交給他,也就完事了。”
“最好是晚回來一天。”翻動着木薯的修行者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這裡躲着有什麼好的?”
“在這裡躲着總比不明不白的死了好。”翻動着木薯的修行者說道:“記得郭明麼?他們今天早上遇到了藍金雪魚的魚羣,李鴻順親眼看到了,十幾個人,瞬息之間就被藍金雪魚吃得於於淨淨”
“我知道這裡的靈獸特別厲害”
“不是靈獸特別厲害,而是我們沒辦法運轉靈脈。”翻動着木薯的修行者說道:“如果換成別的地方,就算打不過,我們也可以跑啊,可是在這裡……只能閉目等死了。”
“唉,因爲一己之忿,把大家都帶到這種古怪的地方來,也算……”
“小聲些”翻動着木薯的修行者臉色大變,接着猛地站起,喝道:“什麼人?”
這時,蘇唐緩步從林中走出,他的視線落在了臉色灰敗的白澤身上,臉色似笑非笑。
白澤似乎是認命了,他瞟了蘇唐一眼,隨後把視線轉移到別處,下一刻,他的神情變得僵硬了,立即回過頭,死死盯向蘇唐。
“真是巧呢……”蘇唐嘆道。
那三個修行者坐不住了,居中的修行者未動,而另外兩個人分別向蘇唐兩側繞去,好像在擔心蘇唐逃跑。
“巧”白澤的臉頰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在這個時候,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是冰封聖座,其次就是蘇唐了。
蘇唐突然搶上一步,對面的修行者立即拔出長劍,接着挺劍閃電般刺向蘇唐,雖然不能運轉靈力,但蘇唐的戰鬥經驗已異常豐富了,眼力和反應也接近了極限,他只是輕輕晃了下脖頸,劍光便貼着他的頸側刺了過去,而他反手一拳,拳頭只砸入對方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