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打開了,又因爲要彼此團結對抗威脅,各方都願意比較增進了解,尤其是袁媛、習小茹等幾個女孩子,話匣子很快就打開了,聊天說地,氣氛越來越融洽。
蘇唐靠在牆邊,笑吟吟的看着熱鬧,他手中還拿着瓶酒,是那幾個自然宗的弟子送過來的,年輕人之間總是很容易交上朋友,當然,也很容易結仇。
不知過了多久,袁媛、習小茹等人聊到了某個話題,情緒都顯得有些激動了。
“習姐,你可是魔神壇的弟子哦,立場不對呢。”一個女孩嬉笑道。
“我纔不管什麼立場。”習小茹叫道:“我這輩子只服兩個人,一個是天下無敵的賀蘭空相,一個就是絕代無雙的賀蘭飛瓊,我就是佩服他們,又怎麼了?”
“你啊……”袁媛苦笑道:“我沒說他們的不是,我只是說……賀蘭飛瓊因自己的私利私怨,讓我們聖門陷入百年不遇的危機,不管有什麼理由,也是她的不對!”
“切,你只看到了她的不對,我卻能看到她的精彩!”習小茹眉飛色舞的叫道:“帝驚天、帝驚雲兩位大尊帶領帝家的修行者,要阻賀蘭飛瓊的路,結果兄弟倆一死一傷,帝家的修行者也盡滅於小清河畔,帝雲帝不倒創立的帝家,不知經歷了多少繁華、多少爭鬥,算是千年世家了,這一次總算倒了,就倒在賀蘭飛瓊的拳下!”
“習姐,你和帝家有仇?”另一個女孩好奇的問道。
“人家纔不會搭理我呢。”習小茹搖頭,隨後神神秘秘的說道:“我還有一個消息,在賀蘭飛瓊趕到小清河之前,已經遭受過魔神壇和自然宗強者的聯手阻擊,雖然最後賀蘭飛瓊成功破圍,但她手下的飄高祖周進戰死,九祖薛久也受重創,賀蘭飛瓊把所有的人都留了下來,孤身前往小清河,是一個人,一個人哦!”習小茹伸出一根手指,語氣也加重了,她在重申一個事實,賀蘭飛瓊是靠一己之力,擊垮了一個千年世家。
神色恬淡的蘇唐瞬間就變得目瞪口呆了,飄高祖周進?九祖薛久?
“怎麼會?這是我們聖門的事,魔神壇和自然宗憑什麼插手?”袁媛大驚。
“習姐,你可是魔神壇的弟子啊……”一個自然宗弟子喃喃的說道。其他人的神色都很怪異,身爲魔神壇的人,如此不遺餘力稱讚另一個門派的強者,讓人無法理解。
“我都說了,大家隨便聊天,不要管什麼狗屁立場。”習小茹道:“袁媛,你自己想想吧,爲什麼魔神壇和自然宗的強者都把賀蘭飛瓊當成心腹大患,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出手,帝驚天、帝驚雲也是聖門的,爲什麼他們沒有幫着賀蘭飛瓊去對付帝家的人呢?”
袁媛默然不語。
“因爲有了賀蘭飛瓊,聖門會變得更強,其他人是無所謂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習小茹道:“如果沒有賀蘭空相,你們聖門會成爲第一?開什麼玩笑……賀蘭飛瓊十二歲成爲宗師,十三歲大宗師,十五歲晉升大祖,十六歲又晉升爲大尊,你們聽說過誰的進境能與賀蘭飛瓊相比的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的造詣已經超過當年的賀蘭空相了!”
“我沒說賀蘭飛瓊的修爲不行,她確實擔得起絕代無雙的美譽。”袁媛道:“我是說她爲了自己的私利私怨……”
“我看是你們的私利私慾吧?”習小茹散發出舌戰羣儒的風采:“賀蘭空相不知所蹤已經七年了,本就該由賀蘭飛瓊坐上他的位置,不想讓她去蓬山,是因爲屬於賀蘭空相的那些好處,早就被某些人瓜分了吧?”
袁媛再次露出苦笑,這個話題距離她太過遙遠了,她根本不瞭解,也沒資格去了解,不過,在聖門弟子的主流輿論中,賀蘭飛瓊是犯了大錯的。
“我就一句話。”習小茹道:“聖門排在了第一位,已經夠強了,魔神壇和自然宗都不希望聖門變得更強大,他們千方百計要打擊的目標,就是聖門未來的希望!”
袁媛等幾個女孩沉默了,她們都是聖門的弟子,以前在彼此閒聊中,沒少指責賀蘭飛瓊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行動,現在,她們不得不反思。
當然了,她們的反思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相反,還顯得有些可笑,就像幾個農夫在評點縣太爺的政令一樣。雖然在普通人乃至一些小家族的修行者眼中,三大天門的弟子都是高高在上的,但在三大天門之內,他們都是最底層最底層的存在,想法乃至意願,根本無法影響到上面,如果言語不當,還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自然宗還有其他門派的弟子們神色各異,有的彼此低聲交談的,有的露出悠然神往之色,獨身一人,對抗一個千年世家,最後還大獲全勝,這種事情本應只存在於故事中。
等習小茹坐回到蘇唐身邊時,發現蘇唐的神色很不對,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你……”蘇唐頓了頓:“你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
“什麼消息?”習小茹一愣:“你是說賀蘭飛瓊?”
“嗯。”
“我和你說過,我師父的靈器都毀壞了,所以我想抓一些噬金蟻。”習小茹的聲音放得更低了:“你以爲是因爲什麼毀壞的?”
“你師父也參加了……”蘇唐很驚訝。
“是啊……”習小茹輕輕嘆了口氣:“我師父沒想到,賀蘭飛瓊的山海訣已經修煉到了圓滿的境界,四大神訣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蘇唐也跟着嘆了口氣,那個盪鞦韆的女孩,竟然有這樣強大麼?!
“如果有一天,我能和她打上一場,就算馬上死掉我也滿足了……”習小茹喃喃的說道,顯然,在她內心深處,已經把那擊敗了她師父、並且讓她師父輸得心服口服的強者,當成了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