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橫刀奪愛

第二天一早,郭府門前圍滿了夏城的民衆,整個夏城內最有威望德高望重的老者爲首,帶領着民衆把郭府門前圍的水泄不通。

郭府內,郭夫人已早早醒來,自郭少涵出生時郭超不知所蹤,家中的下人也紛紛離開了郭府。偌大的庭院只剩下郭夫人以及這剛滿週歲的郭少涵,家中所有家務,全由郭夫人一人打點,所以郭夫人早早就穿衣起牀收拾一切。

郭夫人坐在牀邊,望着還在熟睡的郭少涵,心中百般滋味。到底是什麼附着在這孩子身上,要讓這麼幼小的他遭受如此大的折磨。

她穩了穩心神,郭夫人走下了牀,她走向大門口打開了大門。郭夫人心中明白,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鄉親們必定會向自己討個說法。

大門被她打開,眼前的景象全在她意料之中,站在自家門口的鄉親們人山人海。夏城的民衆之所以沒敲門叫喊,或許是念在不知所蹤的郭超,還有平時平易近人的郭夫人的情面上吧!

鄉親們見郭府的大門被郭夫人打開,衆人紛紛擁擠上前,帶頭的老者對着郭夫人彎腰拱手

“郭夫人,有些話我們大家都不想說,可爲了整個夏城民衆的安危我不得不說。郭少涵這孩子留不得呀!”

郭夫人一擺手止住了那老者接下來的話。

“世叔,你是我的長輩,德高望重一言九鼎,我明白你的意思。”郭夫人說罷,又對着老者身後的民衆“鄉親們,我知道大家此次前來的目的。我家老爺已失蹤一年多了,至今了無音訊生死未卜,府裡的下人也早在一年前全部離去,偌大的府院只剩下我們母子二人。這孩子是我活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也是我唯一的親人。的確,這孩子確實非同尋常,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叫我如何忍心丟棄他啊!我一定會治好他,保證不會再發生此類事件。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會彌補大家的損失。”

夏城的民衆聽罷紛紛無奈的搖頭離去。郭夫人爲了補償大夥的損失,變賣了偌大的府院,搬到了自家之前經營的一間商鋪內居住。並且請人在自家房屋裡做了一面由鐵水澆築而成的銅牆鐵壁。每每到中秋月圓時,郭夫人便把郭少涵鎖在這鐵壁上。六年了,六年來每年都是如此。

夏城的民衆對郭少涵最初的反感演變成討厭,最終所有人都嫌棄他,沒人願意向他靠近,沒有小孩願意和他玩耍。

每每有小孩與他玩耍時,都會被自家的大人匆匆帶離。能和同齡大的夥伴融爲一體,成了郭少涵的一種奢望。

今年郭少涵六歲,他不知爲何所有人都對他冷眼相對,更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與別人不同。他只是想能像其他小孩一樣,與他們一起嬉鬧打鬧,追逐玩耍。郭少涵默默的注視着楚雲龍一行人漸行漸遠,嬉鬧着,追逐着消失在郭少涵的視線中。

郭少涵分散的眼神依然注視着前方,委屈的小嘴撇了又撇,可他忍住了眼淚。忽然,耳邊響起清甜的聲音

“郭少涵,我們到後山去玩吧!”

他暮然回首,在自己的身後站着一位可愛的小女孩,正對着他衝着笑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對着郭少涵眨了眨,可愛的臉蛋揚起甜甜的笑容,櫻桃小口衝着郭少涵對着城門外呶了呶嘴,郭少涵久違已久的笑容,在他臉上綻放開來。郭少涵重重的點了點頭,趕緊上前拉着她的小手向城門外跑去

這個小女孩便是郭少涵的鄰家小孩,名叫張雅潔,與郭少涵同歲,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夏城的所有小夥伴都欺負郭少涵,只有她不,所有人都嫌棄他,只有她願意和他玩耍。可張雅潔父母偏偏視郭少涵爲邪物,不讓二人呆在一起。每每看到都會把她匆匆帶離。

二人要想一起玩耍,就只能跑到了無幾人的後山,就是怕被張雅潔父母看到。

夏城的北門外,一條由青石板鋪成的大道筆直的通向前方,在這條大道上,一對金童玉女手拉着手,一蹦一跳的走向城外的後山。

綠綠的山坡,青青的草地,在這片充滿生機的山坡上矗立着一顆千年榕樹,四周鳥語花香,生機勃勃。榕樹下一對童男童女,踩着柔軟的小草,迎着暖暖的春風,奔跑着追逐着。春風吹動着她的長髮,舞動着他的靈魂。空氣中迴盪着她那甜美的笑聲還有他那壓抑許久的笑語。

這片綠***便是郭少涵與張雅潔的遊樂場。只有在這纔沒人阻止二人追逐打鬧。

時間就這樣一年年過去,轉眼郭少涵十六歲。

已初懂人事的郭少涵對張雅潔愛慕不已。每當她從自己的窗前經過他都悄悄的躲在自家的窗前,偷偷的盯着她目送她漸行漸遠。可因爲郭少涵自身的與衆不同,使的他沒有信心向她表白,只能這麼默默的盯着她,注視她。目睹她經過自己的窗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留下的只有他對她的暗戀。

夏城的後山山坡上,那片嫩綠的草地中,這棵千年榕樹風采依舊。榕樹下站着一位白衣少年,他後背雙手面對着腳下的城內,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這欣欣向榮的景象,他卻偏偏不能融入其中。筆直的長髮垂過肩頭隨風舞動,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白色絲濤系在腰上跟着衣角隨風不停擺動。

此人就是郭少涵,現年已十六歲的他臉上的稚氣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上去是那麼的成熟穩重,原本就風采奪人的他更是顯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即便是他生的如此俊俏,夏城的民衆依然不能接受他的存在。原本就寡言少語的郭少涵,讓他自己的外表顯得格外冷酷。只有她的出現才能喚來他臉上那久違的笑容。

可隨着他們的一點點長大,張雅潔出現在這片淨土般的山坡上的次數越來越少。或許是因爲少女的含羞之心,又或許慢慢長大的他明白了郭少涵的懼人之處。

郭少涵默默的注視着腳下的夏城,面無表情的思索着。在他的身背後,走來了一位熟悉而又漸漸變得陌生的身影。滿頭靚麗的秀髮,散發出淡淡的芳香,清純的面孔美麗伊人,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譜寫着少女時代的初心,衣帶與裙角隨着她的走動不停的在空中舞動着,張雅潔踏着輕盈的步伐緩緩的向郭少涵靠近。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郭少涵聞聲回頭,發現張雅潔就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嘴角一撇微微一笑。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我四處找你,到處都找不到。我猜想你應該在這裡,所以我就來了。”

“找我?”

郭少涵心中好奇,張雅潔找自己難道有什麼特別的事?郭少涵心中泛起了疑問,二人慢慢的一點點長大,也便越來越生疏,小時候的那份天真那份單純已不復存在,二人心中都各藏着心事,只是誰都不願意說出來。

“楚家人今天早上到我們家來提親了”

張雅潔短短的幾個字,郭少涵聽着如晴天霹靂。楚家,楚雲龍,他們家在夏城家大業大,張雅潔天生麗質,楚雲龍惦記她不是一天兩天了,郭少涵啞口無言沉默不語。

“我想問問你,對楚家的提親,你怎麼看”張雅潔昂起那倔強的小臉對着郭少涵,眼神中吐露着期盼,她在期待着他的答案。

“我……我覺得……挺好的。”郭少涵哽咽着,語氣中吐露了不甘與無奈“楚家家大業大,你嫁到楚家一定會幸福的。”

“連你也這麼想?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嫁給楚雲龍嗎?”

張雅潔聽到郭少涵的答案同樣是如雷貫耳不敢相信,她一直認爲他會追求自己,同樣她也能感受到只有郭少涵纔是真正愛着自己的,只是他不敢承認罷了

“是。”郭少涵冷冰冰的從嘴裡吐出肯定的答案,語氣中夾雜着心酸不捨卻又無可奈何,他側過臉龐不敢回頭望着她,心中百般滋味猶如刀攪,。

張雅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麗的雙眸緊緊的盯着他的背影,她不停的搖擺着自己的腦袋,希望能把他剛剛的答案從腦袋裡甩出去

“我不喜歡他你是知道的,難道你就願意看到我嫁給一個我自己不喜歡的人讓我痛苦一輩子嗎?難道你就敢說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你爲什麼不敢承認呢!你爲什麼不去和他競爭自己不去爭取呢!或許我父母會同意我們倆在一起呢!”

“不,他們不會同意的,除了你還有我娘,不會有第三個人能接受我的存在,我從沒喜歡過你,我只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並且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罷了。”

“你撒謊”張雅潔的聲音開始嘶啞,她聲嘶力竭的怒吼着“不喜歡我你爲什麼每天趴在窗戶上偷偷的看着我從你家門前經過,你不喜歡我爲什麼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從來都沒有過怨言,你不喜歡我爲什麼每當你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先拿給我把最好的都留給我,爲什麼?告訴我這是爲什麼?爲什麼你就不能承認呢!”從小到大他們彼此瞭解,萬沒想到這一次她猜錯了他心中的想法,說話間張雅潔早已淚流滿面。

“那是因爲你是我最後的朋友,同樣也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

張雅潔絕望的點點頭“好!我明天就嫁給楚雲龍,郭少涵,你太讓我失望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郭少涵你就是個懦夫,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說話間,張雅潔轉過身,揚長而去,只留下郭少涵獨自一人站在原地,不知不覺中他已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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