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日,薄慕傾的實力完全可以抵擋得住任何攻擊。
只是,這一次她調動一半玄力正要襲向人妖的時候,但見人妖輕飄飄地揮動月花般的銀色廣袂,爾後,她又覺得一股寒涼的清風襲來,凝聚在手心的玄力忽然消失不見了。
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她心神大駭,這太恐怖了好嗎?
分分鐘刷新她的認知。
什麼樣的修爲才能做到這樣?莫非他修習的真是精神念力?
這麼想着,她已經倒在牀榻,被他摟住。
而他也已經坐起身,扣住她精緻如玉的下頜,扳過她的小臉。
四目相對,他邪眸沉靜,她憤怒似火。
“你不願當我的丞相夫人,我非要你當。”
容成邪聲色未改,眉心的曼珠沙華卻閃着格外灼亮妖豔的紅芒。
薄慕傾墨如點漆的瞳眸急劇地收縮,“誰也勉強不了我!”
“唔……”
話音還沒落地,她就遭到侵襲,薄削如花瓣芬芳的嫩脣被他席捲。
溼熱的吻宛若狂風暴雨,但她不是嬌弱的花兒。她怒不可揭,火速運起玄力拍向他的肩膀。
容成邪輕點她的手心,再在她的後頸輕輕一戳,她的玄力潰散千里,再也凝聚不起來。
那是指尖帶着雪色光圈的輕輕一戳。
薄慕傾震驚得無以復加,怎麼會這樣?他修煉的究竟是什麼修爲?
用不了玄力、內力,那就用實打實的招數。
小手化爲刀刃,凌厲地劈向他的側頸;素指化爲鉗子,扼住他的咽喉。
然而,皆以失敗告終。
他輕而易舉地扣住她雙臂,令她再也不能動彈,而薄脣一直吸住她的嫩脣。
她激烈地掙扎,卻是無濟於事,變成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容成邪掠奪她的甜美,本是清涼的薄脣變得熾熱如火,燙着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這是冰與火的碰撞!
這是強勢與霸道的角逐!
這是入侵與反入侵的較量!
薄慕傾的紅眸瞪得大大的,裡面怒火流閃。她看見他的俊目漸漸闔上,好似慢慢沉醉在這不可思議的熱吻裡。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眉心的曼珠沙華本是閃着火紅豔麗的色澤,此時這朵曼珠沙華越來越奪目逼真、妖冶惑人,好似從他的眉心長出來一般,下一瞬就會落在她臉上。
容成邪將她的身軀壓向自己,鼻息急促起來,溼吻由蹂躪的態勢慢慢變得溫柔似水。
這麼個雌雄莫辯的人妖,她本以爲那種滋味必定是很噁心的,卻沒想到脣齒指尖充斥着深沉濃烈的男人味道,鋪天蓋地地籠罩了她。
她氣喘吁吁,紅眸裡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狠狠地,咬下去!
他一震,卻沒有放開她,和着血腥繼續掠奪,好似要將她的一切搗爛,再重新組合鑄造。
血腥味瀰漫開來,薄慕傾無力反抗,無奈地任他爲所欲爲。
半晌,這個血腥的熱吻終於結束了。
她立即跳下牀,離他遠遠的,眸色陰沉,狠狠地擦拭薄脣,十分的嫌棄厭惡。
“滾!”
“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
容成邪邪佞地輕笑,“夫人不要忘了,你這雙紅眸,這舌頭,早就屬於我。”
她冰寒地瞥他一眼,懶得跟他浪費脣舌,鬼才是他夫人!
屬於他?那也要她同意!
“今日你在我舌尖咬了一口,下次我在你胸口咬一口,纔算公平。”他紫紅的眉宇繚繞着絲絲邪魅,好似意猶未盡。
“滾!”薄慕傾不想再看見他,下一瞬估計就會氣得炸裂。
容成邪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爾後清逸地離去。
她連忙去漱口,把人妖的氣息與污濁統統沖走。
“慕傾,你做什麼?”
賀蘭清、紀曉嵐走過來,見她狂吐水,不解地問。
薄慕傾再吐了兩口水,這才收工回房,問道:“你們不在前院喝喜酒,來這兒做什麼?”
“吃的差不多了,晚點再吃。”紀曉嵐將寢房掃了一眼,覺得牀榻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裡怪。
“慕傾,你沒到前院去不知道,今日滿朝文武都來了,熱鬧非凡。”賀蘭清笑道,“你父親滿面春風,迎來第二春,可喜可賀。”
她對前院的喜事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懶得去湊熱鬧,還不如待在這裡安靜一些。
三人就着火盆一邊喝茶一邊閒聊,倒也是樂得自在。
……
雖然寒氣逼人,不過今日出了日頭,前院一片斑斕,爲這樁喜事添了喜慶的色彩。
院子裡熱火朝天,貴客一撥撥地進來賀喜。
這時,門外站着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着厚厚的白色孝服,正是寧國公謝家主。另一人是一個年約十八歲的少女,身穿素白的衣袍,披着寶藍色斗篷。
看見他們,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覷,連忙去稟報陳管家。
不多時,薄震天來到外面,臉膛微緊,道:“謝國公有何賜教?”
紅白喜事相沖,謝家主是不能進去的。薄震天也沒有要請他進去的意思,以免不吉利。
那個女子看着年紀不大,眉目之間卻縈繞着兇厲之色,看着是來找茬的。
“薄國師放心,我不會進府。還請國師把貴府四小姐叫出來。”謝家主的語氣還算客氣,陰沉的臉膛浮現幾縷晦氣。
“不知謝國公找小女有何要事?”薄震天耐着性子問道,畢竟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要和和氣氣的,再者滿朝文武都在裡面,他也不能輕易動怒。
“把那廢物叫出來!否則,我就闖進去!”
一聲暴怒的嬌喝突兀地炸響,裡面的人都聽見了。
是那個披着寶藍色斗篷的女子,其實她就是忘川城霓家的嫡長女,霓虹。
薄震天臉龐冷沉,隱隱動怒,“姑娘,小女冒犯你了嗎?”
謝國公恨恨道:“三四個月之前,家母來過貴府,回去後便病痛不斷,以至於昨日仙去。我已查明,家母那次來貴府,與薄慕傾交過手。家母仙去,與薄慕傾脫不了干係!薄國師還是速速把那廢物叫出來,否則,血濺喜堂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薄震天大怒,但今日辦喜事,只能盡力化干戈爲玉帛,“謝國公你也說了,那件事是三四個月之前。謝老夫人畢竟年事已高,病痛也是人之常情。時隔三四個月,謝老夫人仙去,卻把責任推在小女身上,實在過於牽強。謝國公是否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