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和賀蘭清都在猜測,究竟是什麼人挑戰無情姑娘。
賀蘭珏一飲而盡,冷笑道:“有什麼好猜的?稍後不就知道了嗎?”
紀曉嵐笑道:“喝你的酒吧。”
薄慕傾懶得看玉王一眼,這時,外面忽然響起呼喝聲、喊叫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來到窗前,圓形高臺的周邊圍着不少人,羣情激昂。
紅綃站在高臺中間,身姿妖嬈,紅紗無風而飄飛,那深邃精緻的五官在光影的照射下,倍顯妖媚。她揚聲道:“今日薄家大小姐挑戰無情姑娘,諸位現在便可下注。”
不少人起鬨,薄家大小姐上次不是跟無情姑娘比試過一次了嗎?不是輸了嗎?這次肯定也是輸。於是,他們紛紛下注無情姑娘贏。
不過,也有一些人是薄家大小姐的粉絲,相信以她的實力定能贏得這次比試,下注她贏的也有不少人。
薄慕傾心裡冷笑,原來還是那個冤家。
明明輸過一次了,還要來找打嗎?
紀曉嵐嗤笑道:“居然是薄緋顏。上次她敗給無情姑娘,想必是極不甘心,纔來下戰帖。我稍後去下注,無情姑娘必定贏。”
賀蘭清摸着下巴道:“前幾日她在宮裡展示了實力,突破五階。無情姑娘,你有把握打敗她嗎?”
“盡力而爲。”薄慕傾雲淡風輕地說道,“薄緋顏可是玉王的人,你們居然不買兄弟的女人贏,這是兄弟的本分嗎?”
“這什麼跟什麼?王爺纔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紀曉嵐不屑道。
“雖然她是王爺的女人,不過王爺不會過問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賀蘭清嘿嘿一笑。
“王爺不是小肚雞腸,是蚯蚓。”薄慕傾莞爾道。
“噗哈哈……”
紀曉嵐和賀蘭清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紀曉嵐忍俊不禁,“蚯蚓……哈哈哈……無情姑娘,虧你想得出來。”
賀蘭清笑道:“這比喻太絕、太妙了!”
謝西辭清咳兩聲,示意他們收斂點。
賀蘭珏聽見那三人的取笑之言,不過爲了顯示自己不是小肚雞腸,就沒有計較。
紀曉嵐笑道:“無情姑娘,我太崇拜你了。”
賀蘭清笑了一陣,忽然看見薄緋顏走到顯眼的地方,道:“薄大小姐來了。”
這時,外面的聲響如巨浪般涌起,一浪高過一浪。
薄慕傾望過去,可不就是薄緋顏嗎?
她素喜緋紅衣裳,今日仍然是一襲緋紅,髮髻上簪着簡單的鮮紅珠花,襯得小臉更是欺霜賽雪,美豔惑人。
薄千悠站在她身旁,冷目掃過四周,在薄緋顏耳邊說了幾句話。
紅綃大聲道:“薄家大小姐已至,比試即將開始。”
話落,薄緋顏輕輕地一躍,躍上圓形高臺,站在中間,淡定地接受衆人的注目,風采絕世。
薄慕傾從窗臺飛下去,好似一隻菸灰色的蝴蝶飛入人羣,翩然起舞,身姿曼妙。那標誌性的狐狸面具閃着金光,是她身上唯一灼目的物件。不過,她的出現註定了萬衆矚目。
看客們熱烈地呼叫,口哨聲、喝彩聲此起彼伏。
相較之下,薄慕傾更受人待見。
薄緋顏俏臉緊繃,心裡惱恨:臭丫頭,今日我絕不會讓你走出逍遙閣的生死門!
兩個比試者看着對方,目光如冰如火。
衆所周知,逍遙閣的比試,無論是何種形式,皆是生死不論。
因此,此次比試,想必有一方會重傷,或是,死。
紅綃退出高臺,比試開始。
當即,薄緋顏精緻如花的眉目掠起滾沸的殺氣,調動所有的玄氣,登時,她的手裡多了一把玄氣化成的光劍。
她已經突破五階,就不信贏不了這個臭丫頭!
玄氣爆發,身子輕靈地躍起,光劍劈出,一道道玄氣光刃劈向對方,鋪天蓋地,凌厲至極。
薄慕傾一動不動,沉着以對。
突破五階,果然就是不一樣,比四階的實力強了一倍。
修煉玄氣,前四階一個坎兒,接下來三階一個坎兒,十階之後的晉級,每一階都是坎兒,難度越來越大,突破越來越難。因此,十階之後的大玄師、天玄師、神玄師,在蒼龍大陸,那是鳳毛麟角。
看客們都揪着心,這五階的實力不可小覷,無情姑娘爲什麼不動?
一道道玄氣光刃即將劃破、刺入她的血肉之軀,薄慕傾的神龍鞭並未出手,忽然,她的周身爆出一道道金紅色的光刃,迎上對方的玄氣光刃,錚錚的聲響尖銳刺耳。
火花爆起,玄氣光刃紛紛消失。
薄緋顏大驚,那是什麼?
看客們也驚呆了,從未見過金紅色的光刃,那究竟是什麼?
她再次凝聚起玄氣,躍身飛起,揮舞光劍,橫劈豎砍,直刺斜挑,各種武技招式層出不窮,精妙無比,看得人眼花繚亂。
在蒼龍大陸,修煉玄氣爲主,修習武技爲輔,玄力通過精湛純熟的武技使出,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如她這般的武技,在這樣的年紀,已經是難得的天賦。
薄慕傾絲毫不懼,手裡揮舞金紅色的光劍,將對方的招式一一拆卸,完美得無懈可擊。
喝彩聲爆發而出,精彩,實在太精彩了!
二樓雅室的窗前,賀蘭珏望着高臺上的比試,目光漸漸灼熱:無情的武技又精進了,那金紅色的光刃當真與衆不同,不知是什麼。
可惜的是,她不願爲他所用,甚至對他沒有好感。
“沒想到無情姑娘的戰鬥力進步神速。”紀曉嵐欣慰地笑。
“你說,這次無情姑娘會贏嗎?”賀蘭清摸着下巴糾結道,既想二皇兄的女人贏,又不想無情姑娘輸。
“目前還看不出來。”謝西辭溫和道。
薄緋顏見自己的五階實力傷不到對方分毫,開始心浮氣躁起來。
丹田的玄氣悉數爆發,形成玄氣漩渦,洶涌而去,企圖將對方籠罩其中,將她狠狠地爆破。
臭丫頭,去死吧!
薄慕傾詭譎一笑,忽的飛上半空,金紅色的光劍急速揮舞,無數光刃鋪天蓋地而去,似滾滾洪流,泄洪而去,將她淹沒,將她席捲。
一截秀髮飄落,齊齊整整。
薄緋顏看見地上的一截墨發,下意識地去摸,果然,自己的墨發短了一大截。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女子被人斷了發,那是奇恥大辱。
她大怒,內息涌動,手持光劍拼死直刺對方,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到對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