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墨汁的腦門上揉了兩下,章馳把包隨手扔進葫蘆裡,正準備給自己弄點水喝喝,發現墨汁這傢伙抱着自己的腿不放鬆。
章馳試着走了兩步,發現墨汁把腦袋也貼了過來,低頭一看,發現這東西睜着一又卡姿蘭大眼睛巴巴的望着自己。
“出息點好不好,都這麼大了還離不開奶,以後你乾脆叫奶瓶子算了”章馳被它給逗笑了。
章馳在家的時候,墨汁每天早晚各有一頓奶喝,不是墨汁不能吃肉,這傢伙已經能吃肉了,而且還吃的不少,現在個頭長的比三隻二狗都大的山獅哪裡不能吃肉。
但這傢伙似乎有奶癮,一天不吃上兩口就覺得不舒服,要大喝大叫。
章馳樂意慣着它,但是坎農可沒這分心思。
在章馳離開的時候,開始一天還會喂一盆子奶,但是後面就不再餵了,反正擺在盤子裡的東西你願意吃就吃,不樂意吃那就不吃。
坎農每天放一定量,不吃拉倒。
於是章馳走了幾天,墨汁就只能坎農給甚麼它吃什麼,至於奶,肯定是沒有了。
好些天沒見到奶的墨汁再次見到章馳,能不委屈麼?
都多少天沒見到奶味了?所以墨汁這貨抱上章馳的腿便不樂意鬆開了,死活要討口奶喝過過奶癮。
章馳到是無所謂,奶不奶的想吃就喂吧,於是拖着墨汁來到廚房,拿了奶粉給墨汁衝了一盤子。
看到奶粉盒,墨汁瞬間便開心了,嗚嗚叫着,一條大尾巴甩來甩去的。
“嗯,這是跟誰學的?”
看到墨汁晃着尾巴,章馳有點奇怪了,想了一下,那肯定不是大牛就是二虎,因爲除了它倆家裡就沒有拍馬屁的時候靠擺尾巴的。
顧不得這麼多了,把粉盆子放到地上。
墨汁瞬間放開章馳的腿,低頭吧嘰吧嘰的喝起了奶來。
章馳給自己倒了杯茶,靠在臺面上一邊喝茶一邊看着墨汁吃奶,這傢伙吃相很不好看,吃奶恨不得把腦袋扎進盆子裡去,擡頭的時候,鼻頭帶着嘴邊全是奶沫子。
“養你除了能幹飯之外,你還能做點什麼?”章馳望着墨汁嘆了一口氣說道。
墨汁聽到動靜看了章馳一眼後,繼續低頭吸溜着奶,很快一盆奶進肚,盆子都被舔的油光水亮的,比刷的還要乾淨呢。
吃完奶的墨汁這下老實了,直接在奶盆子旁邊趴了下來,開始美滋滋的搞個人衛生——舔爪子。
章馳這時也喝完了茶,進屋換了牧場穿的衣服,向着馬廄走去。
看到章馳的赤焰山不停在隔間裡撒着歡兒,咴咴的叫着,同時用蹄子踩踏着地面。
“好久沒有看到我了吧,走,咱們出去跑上一圈,這一冬天的都沒有好好活動活動”。
說着章馳取下了轡頭,走進隔間把轡頭套到了赤焰山的腦袋上。
套好轡頭把赤焰山牽出隔間,拉到門口,從小房間裡拿出了汗墊、鞍具放到赤焰山的馬背上,緊了一下皮帶,試了一下鬆緊,覺得差不多後把赤焰山拉出了馬廄。
翻身上馬,輕輕用腳抵了一下赤焰山的馬肚,赤焰山便甩開四蹄跑了起來。
真的好久沒有在自家的牧場上縱馬了,章馳心中很懷念這種感覺,很快便把赤焰山的速度提了起來。
赤焰山也撒開了四蹄,馱着自己的主人在牧場裡馳騁。
小半年沒有飛奔過的赤焰山似乎也喜歡這種感覺,迎着牧場的微風四蹄翻飛,碩大的馬蹄踩在牧場的土地上,發現帶着一點泥濘感的嗒嗒聲。
氣溫高了,雪化了,一整個冬天的雪水浸潤着牧場的土地,讓此刻土裡的含水量相當高。
趴在雪中一個冬天的牧草還沒有完全甦醒過來,此刻大多數都貼在地面上,這也讓馬蹄的起落更順暢,蹄音也更加急促起來。
騎在馬上的章馳,這時候只聽到兩耳的風聲,還有沁入鼻孔中帶着寒氣的空氣,空氣中夾雜着草木香氣,灌入肺中的時候,讓整個人都不由爲之一振。
來到小河邊上,赤焰山把速度降了下來,在河邊輕輕的踏着馬蹄。
章馳伸手輕輕拍了拍赤焰山的脖子:“easy boy!別怕,趟過去沒多深的”。
說什麼章馳也不想自己下來趟,因爲要脫靴子,麻煩!
面對河流的時候,赤焰山顯得十分小心,在章馳的安慰與催促之下,赤焰山才慢慢的踏進河水中。
河水有點涼,但是並不滑,因爲河道里全是草,雖說因水的原因略有些泥濘,半個馬蹄都陷了進去,但牧草的存在,還是讓鬆軟的泥土穩當當的托住了赤焰山的身體。
趟過了河,旁邊就是一羣牛,這些傢伙正在低頭的吃着草,有些懶散的傢伙直接臥在了地上,一邊悠閒的扇着耳朵,趕着蟲子,一邊慢悠悠的嚼着草,那模樣真是悠閒的讓大城市的社會狗豔羨不已。
這邊放的是加斯科尼,母牛們的肚子還沒有大起來,所以看起來只是比去年的時候略圓潤了一些。
幾隻種公牛正在抵角,這些傢伙們現在沒妹可泡,原本的牛妹子都變成了牛夫人,不樂意搭理它們,所以現在它們的活動就是打架。
也不是真的打,只是玩鬧罷了。
除掉賣給梅麗卡的粗尾巴和長臉(長臉也叫砍刀)之外,剩下的四頭種公牛都在這裡,歪角和黑脖正頂着,那邊大眼和毛蹄也沒有閒着。
四個傢伙看到章馳時不怕,自己玩自己的就當章馳不存在。
章馳也不想搭理它們,正準備帶一下繮繩,讓赤焰山繞過牛羣的時候,突然間遠方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牛叫聲。
這一聲牛叫,瞬間讓四個傢伙停了下來,一個個伸着大腦袋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八隻耳朵張口同時朝向了那邊。
哞!
又一聲牛叫聲傳來,四個傢伙不淡定了,一個個甩着尾巴,顛顛的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四個憨貨!”
章馳笑罵了一句。
看到四個傢伙的表現,章馳明白了,剛纔的一聲哞肯定是隔壁的牛妹子發出來的。
章馳牧場裡的母牛全都配上種了,所以它們現在只顧着乾飯,沒有傳宗接代的心思,但旁邊牧場的母牛不一樣,它們在這小春天裡,騷首弄姿的撩撥着牛老爺們的心絃。
瞧!
四個憨貨從走變成小跑,最後狂奔。
然後章馳便感嘆了一句:“你妹的,這時候你們跑的到是挺快的,平常怎麼不見你們有這速度!”
章馳也沒有阻攔,因爲邊界線上,有鐵網攔着,這四個傢伙要是有衝破鐵網追尋愛情的本事,章馳到還佩服它們了。
章馳正準備換個地方,突然間想起來,這特麼的不對呀,自家的劉姓好鄰居這是把牛放出來了?
帶着這種狂喜,章馳催着赤焰山直接來到了兩家牧場的交接處。
到了地方,發現自家的四個憨貨正拿腦門子頂着鐵網,但是鐵網卻是絲毫不動。
透過鐵網,章馳發現離自己這邊不遠的地方,有一羣安格斯黑牛在晃盪。
想動手,但是條許不允許,因爲有兩個牛仔現在正站在牛羣的周圍。
牛仔看到章馳,伸手衝着章馳打了聲招呼。
“嘿,喬治”。
“你們好”章馳也迴應了人家一下。
看樣子沒什麼事,兩個牛仔騎着馬向着章馳這邊走了過來。
三人就這麼隔着鐵網開始聊了起來。
“喔,喬治,你們家的這幾隻公牛好壯”一個牛仔看了一下正用腦袋頂着鐵網的公牛們說道。
“也就這幾頭”章馳笑道。
不過章馳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自家沒出息的幾頭公牛現在肚子下已經開始亮傢伙了。
換成人這樣做就不是東西了,但是換成牛那就不一樣了,在牛仔的眼中就屬於威猛一類的。
牛仔們贊章馳家的這幾隻憨貨:“好傢伙。可惜了,品種不一樣,要是一樣的話可以用你們來配種”。
“你騙人就行了,怎麼連牛都騙?”章馳笑着說道。
現在配種,哪有能讓種公牛討到好的,都是採種然後人工配的,種公牛一輩子也沒有享受過真正興福的生活。
哈哈哈!
兩個牛仔笑了起來。
“那邊工作怎麼樣?”章馳問道。
兩個牛仔道:“挺好的,活比以前少了不少”。
好鄰居僱的牛仔不少,所以雖然牛多,但是活相對分到每一個牛仔的頭上,到是少了一些。
活少工資還高,這下子直接把章馳牧場的待遇給比了下去。
章馳真的是無所謂,不過很多牧場主心裡要是能舒服纔是怪事呢。
不過呢,這裡是美國有錢人想怎麼折騰那都行,不滿的牧場主也只能不滿,至於抵制什麼的,那根本不可能,牛仔們的工資低大家心中都明白,你把這東西擺到檯面上扯,那你就是自找麻煩了。
不得不說有錢真的好,雖然沒有章馳葫蘆外掛,人家好鄰居有’鈔能力’,這玩意看起來也挺給力的,一羣安格斯牛養的那是肥肥壯壯的,毛色油亮身上看不見骨頭。
聊了一會兒,牛仔手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然後兩個牛仔離開了章馳,把牛羣趕向了牧場中心去了。
望着這羣肥牛,章馳心裡那叫一個癢啊。
餓滴,餓滴,都似餓滴!
安格斯牛妹子們走了,章馳家的四頭傻貨也收了鞭,就這樣還望着牛妹子們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