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封印
朱穎神秘地失蹤了,陸志安獨自一人照料着那剛滿月的孩子,所以已經有好多天,無法再到酒店和杜月蓉幽會。
在接到報警電話後,出警的民警對陸志安家進行了仔細的勘查。種種跡象表明,朱穎並沒有離家遠走,因爲她所有的衣物和錢財都沒有動,完好無損地保存在家中。
沒有人知道朱穎的去處,民警根據對朱穎的鄰居和朱穎單位同事的調查走訪,初步認定,陸志安和杜月蓉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可令民警失望的是,在對陸志安和杜月蓉進行了大量的調查走訪後,卻發現,這兩人根本不具備作案嫌疑。
在朱穎失蹤的當天,陸志安和廠裡的兩位同事,正一起在外地出差,那兩位同事可以爲陸志安作證。
而對杜月蓉的調查卻發現,在朱穎出事前後,杜月蓉壓根就沒離開過酒店,也沒與任何人進行過接觸。這點可以從賓館監控錄像和服務人員的調查中可以得到證實。
甚至在對陸志安和杜月蓉兩人的通信記錄調查後,也沒發現他們兩人與任何可疑人員有過通信聯絡,這也排除了買兇殺人的嫌疑。
案件偵查一時陷入了困境,民警只得暫時把朱穎列入了失蹤人員名單,暫時擱置。
在朱穎失蹤以後,杜月蓉內心也受到了良心煎熬。豐富的社會經驗使她心中十分清楚,象朱穎這樣離奇的失蹤,不出意外,那是意味着朱穎已經遭遇到了不測。失蹤,只是一個婉轉的說辭,給牽掛她的人留存一點渺茫的希望而已。
杜月蓉心中一直懷疑,會不會是陸志安爲了達到與自己在一起的目的,而對朱穎起了殺機。
可是,警方的調查否認了這點,杜月蓉內心感到一陣迷茫。
這段日子,杜月蓉就一直泡在酒店客房中,在情慾、嫉妒、良心與理智中反覆煎熬。
聽完杜月蓉的訴說,趙婉兒原先對杜月蓉的好感幾乎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絲厭惡。
可當趙婉兒看到杜月蓉追悔莫及的樣子,以及對失蹤的朱穎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時,趙婉兒的心又軟了下來,她覺得杜月蓉雖然可惡,卻也很可憐。
趙婉兒開始不住勸慰杜月蓉,讓她別擔心:“杜姐姐,你雖然做得不對,但錯已鑄成,無法挽回,以後改了重新做人就好。朱穎只是失蹤,或許她是一氣之下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可能過幾天就會回來了,你也別太過擔心和自責吧。”
施麗婭雖然不吭聲,但她自身的經歷,更讓她明白和理解杜月蓉內心深處的痛和孤獨。她默默地站起身,擁抱了一下杜月蓉,又給她的咖啡杯中加了點熱水。
杜月蓉在壓抑了許久,終於能在兩個外地遊客身上能傾吐苦水,心中的情感得到了極大的釋放,不由得開始失聲痛哭起來。
哭聲引來了隔壁房間的李冰等三個,趙婉兒見狀,忙說道:“李冰、張大哥、錢大哥,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這位杜月蓉小姐是我們對門的住客,她閒着無聊,過來敘敘家常,說到傷心處,這才放聲痛哭的。”
三個男人見原來如此,這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誰知,這時杜月蓉突然邊哭邊害怕地說道:“謝謝施姐和婉兒妹妹,朱穎肯定已經死了,我太對不起她了,她的鬼魂會回來找我報仇的。”
施麗婭和趙婉兒大爲驚訝,不知杜月蓉如何會這樣說。
經過兩人不住地安慰,杜月蓉這才慢慢收起了哭聲,露出害怕的神色說道:“我來找你們,不止是可以說說壓在我內心的秘密,這已經讓我太壓抑了。而且,我這幾天開始天天做惡夢,我夢到了朱穎。”
趙婉兒吃驚地問道:“杜姐姐,你是不是因爲內心太過自責,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纔會夢到了朱穎吧?”
杜月蓉緊張而驚恐地說道:“不,我以前從來不做夢。就這幾天,我天天能夢到朱穎出現在我夢中,而且面目可怖,血肉模糊,她還向我索命呢。”
幾天前一個晚上,杜月蓉一個人無聊地躺在酒店的813房間中看着電視,不一會,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夢中的杜月蓉,竟然清楚地聽到了十二下鐘聲。她好奇怪,怎麼會有鐘聲?酒店的房間內,只有一個掛壁式的電子鐘,可那鍾是不會發出報時聲的。
杜月蓉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那鐘下,仰着頭盯着看着上面那正在走動的指針,這時,剛過零點。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非常好聽的女聲:“月蓉,你想念我了嗎?”
杜月蓉慢慢回頭一看,她自己的牀上,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杜月蓉除了好奇,竟然沒意識到害怕。
她揉揉眼睛,這才驚奇地發現,牀上坐着的,居然是她高中同班同學朱穎。
杜月蓉又驚又喜,這時,朱穎正在向她輕輕招手。杜月蓉坐到牀邊,和朱穎擁抱在一起。
朱穎輕聲細語地和杜月蓉訴說着當年一起讀書時的美好情景,杜月蓉也大爲動容,感覺自己當年對朱穎的嫉妒,完全是自己氣量狹小所致。
杜月蓉不住地對着朱穎說對不起,朱穎始終微笑以對,似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杜月蓉仔細地打量着朱穎,只見她似乎比起高中時,更多了一份成熟女性的嫵媚風韻,變得比原來漂亮了。
杜月蓉心中的嫉妒心,又悄然冒了出來。
當她想看看酒店房間中那面落地更衣鏡,比比自己和朱穎誰更有魅力時,突然張大了嘴,驚恐得大叫一聲。
只見鏡子中,自己樓着的居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雖然頭髮依然是那麼秀美,朱穎那原來漂亮的臉蛋上,卻是沾滿了鮮血,兩個鼻孔黑洞洞的,那竟然是一張沒有皮膚的恐怖臉蛋。
杜月蓉這一驚嚇,立即鬆開了摟抱着朱穎的雙手,一下子從牀上摔了下來。
“月蓉”,朱穎柔聲細語地問道:“你怎麼了?”
杜月蓉這纔看清,坐在她牀上的朱穎,仍是那般美麗,充滿了女人味。
“沒,沒什麼”,杜月蓉結結巴巴地回答,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神經質而產生了幻覺。
朱穎伸手把杜月蓉從地上拉起,杜月蓉心中埋怨着自己,這時才鬆了一口氣。
忽然,杜月蓉覺得不大對勁,剛剛明明是朱穎把自己從地下拉起來的,她這時才反應過來,似乎根本沒見朱穎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