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遠處的閃電,把山村後面的那座小山上的樹木照得一明一暗,猶如黑暗中的鬼魅。
趙婉兒心中緊張極了,驚懼和好奇的複雜心態,使得她身不由已地想靠近那個窗戶去看看那個神秘的黑影到底是怎麼回事。
窗戶下的土坑上,散落着厚厚的塵灰,一張早已破敗不堪的席子,已經和土坑牢牢地粘在一起。
шωш⊙T Tκan⊙¢O
趙婉兒看到土坑邊有張竹椅,便不假思索地一腳踩上,欲爬到土坑上仔細地觀察窗外的情況。
當她剛一腳踏上竹椅,正準備提腳跨上土坑時,忽然覺得腳下一軟。
趙婉兒大驚,下意識地往邊上一跳。耳邊傳來一陣物體碎裂的聲音,透過窗口傳來的閃電亮光,趙婉兒發現,這張她剛踩着的竹椅,已經散成了一癱,撲騰起了地下一片塵灰。
她定了定神,雙手撐着土坑沿,好不容易爬上了土坑,雙腳慢慢前移,向那窗口接近。
趙婉兒因爲害怕而顫抖的雙腿,此刻只覺得軟綿綿的,不大聽自己使喚的樣子。她同時也感覺到了,看似平整的坑上,其實已經很不平整。
趙婉兒心中清楚,肯定這土坑幾十年沒用,已經開裂,只是因爲被一層厚厚的塵灰蓋着,這才從外表看上去平整如鏡。
她一步步艱難地挪到窗口,睜大雙眼,抵制住內心的緊張和害怕,打量着窗外的山景。
閃電的一明一暗間,只有那狂風中擺動的樹木黑影,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異常情況。
趙婉兒鬆了一口氣,自嘲自己因爲在這傳說中的鬼宅中而內心緊張,看花了眼,那個黑影根本不存在。
這時,外面的大雨已經停了,只有那隱隱的閃電和偶爾傳來的遠處沉悶的雷聲仍在繼續。
她轉身欲下土坑,剛轉過身,就見到文苑自殺的房間內霎時亮如白晝,緊接着一個巨大的聲音如同在她耳邊炸起。
趙婉兒嚇得一下子滾下了土坑,心中對山區那駭人的雷電充滿了驚懼。
雷聲過後,她才反應過來,一個翻身從地下爬起。
眼睛無意中對着那窗口一瞥,趙婉兒嚇得一聲慘叫。
只見窗外,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黑影,正如鬼魅一般,一聲不吭地站在窗口。那黑影似乎在緊緊地盯着趙婉兒,一陣陣的閃電,把他那可怕的身影,在牆上投影成了一個個飄忽不定的巨大黑影,似乎隨時都想吞噬趙婉兒那弱小的身軀。
趙婉兒驚叫着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堂屋中,隔壁房間中的施麗婭聽到趙婉兒的慘叫聲,心知不妙,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趕緊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在堂屋中那盞昏暗的馬燈下,施麗婭見到平素喜愛乾淨甚至有些潔癖的趙婉兒此刻灰頭土臉,跌跌撞撞地從那個文苑曾經住過的房間中跑了出來詭歌最新章節。正在吃驚中的施麗婭,剛想問趙婉兒發生了什麼,就見堂屋那個已經壞了門鎖的破舊木門,一下子被推開,一股夾雜着水汽的山風劈頭吹了進來,使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一箇中等身材的穿着黑色雨衣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了堂屋門口,雖然看不見他的面目,但那低壓着的雨衣帽檐下,一雙陰鷙的眼睛狠毒地盯着兩人。
趙婉兒一見到施麗婭,撲過來緊緊地抱着她,全身嚇得直髮抖。
同樣害怕的施麗婭,此時出於對趙婉兒親妹妹般的保護心,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對着那個一言一發的可怕黑衣人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那黑衣人沉默了一會,用一種冷得讓兩人心中直髮瘮的聲調說道:“我是地獄使者,擅闖鬼宅者,死!”
那黑衣人說完,揚起了左手,施麗婭和趙婉兒這才發現,那個黑衣人左手中還緊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
施麗婭害怕地道:“求求你,不要殺我們!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
她邊說着邊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百元鈔票,雙手顫抖着遞上前去。那黑衣人冷哼一聲,施麗婭趕緊說道:“錢是少了點,不過我還有首飾,我這就摘下來送給你,只要你能放過我們!”
那黑衣人冷笑道:“我是地獄來的使者,我要你們活人用的錢幹什麼?擅闖鬼屋者,必須得死,這是我立下的規矩。”
施麗婭見那黑衣人鐵心要殺了她們,利誘不成,只能硬着頭皮威脅道:“你要是殺了我們,你也跑不掉,我們一起的還有三個男人馬上就回來!”
那黑衣人冷笑道:“你少來嚇唬我,我知道你們還有三個人是一起來的。你現在是在拖延時間,想等他們三個回來救你們吧?做夢吧,這個鬼天氣,那三個男人就算趕回來,也已經來不及了。在你們死之前,我還要告訴你們,他們三個也活不了,進入鬼屋的所有人,都得死!”
趙婉兒驚懼地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那黑衣人陰沉地說道:“不要問我是人還是鬼,一會,你們兩人就真的成了鬼了!”
話音剛落,那黑衣人就高舉起尖刀,跨進了堂屋門檻,一步步向她們兩人逼近。
正在這危急時刻,門外又衝進一個同樣穿着雨衣的黑衣人,一言不發,對着那舉刀的黑衣人就是一腳,把那舉刀黑衣人一腳踹倒在地。
就這樣,兩個開始扭打起來,連趙婉兒和施麗婭都已經分不清兩個纏鬥在一起的黑衣人,哪個是想殺她們,哪個是想救她們的。
兩人只知道,握刀的那個黑衣人,就是妄圖行兇的不法之徒。只是兩人纏鬥着,在她們兩人看來,根本分不清楚,那把尖刀到底握在誰手。
李冰的一聲大喝,讓趙婉兒和施麗婭絕望中見到了求生的希望,都不禁大喜。
也正因爲李冰那一喝,兩個黑衣人竟然同時擺脫了纏鬥,一個躺倒在地不住地哼哼,而另一個則奪路而逃。
李冰聽完趙婉兒的敘說,終於明白了,他安慰了趙婉兒和施麗婭幾句,轉頭對王大福說道:“王大爺,今天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要不是你及時出現與那搞鬼之人博鬥,我都不敢想象現在是什麼情況。”
王大福連連擺手道:“不要這麼客氣,我是這裡的村長,自然有義務保護好來我們村的貴客,何況還是兩位美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