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和趙婉兒駕車連夜起程,匆匆趕回上海欲查找肖文軍的下落。
兩人長途驅車後,到達上海都覺得累了,休息了大半天,這纔回過神來。
這時,李冰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他太沖動了,僅憑一個名字,如何在大上海的茫茫人海中能夠找到肖文軍?
趙婉兒安慰沮喪的李冰道:“李冰,不要灰心,要不我們先回我家,讓公司裡的人去走走關係,查查戶籍登記好嗎?”
李冰嘆了口氣:“也只得如此了,可惜,只怕沒什麼指望。象這樣的名字,或許一個上海就能找出幾百個,我們如何能在短短几天內找到我們要找的肖文軍呢?”
兩人頓覺一時無計可施,只得默默發動了車子,向郊外的趙婉兒家而去。
剛駛出上海城區不久,就見路邊開着許多農家樂飯莊。趙婉兒道:“李冰,我們就在這兒吃了飯再回家吧!”
李冰點了點頭,一打方向盤,向路邊的一排農家樂飯莊駛去。
一塊不起眼的招牌吸引了他們:向陽村農家樂!
趙婉兒‘咦’了一聲道:“李冰,你看,我們才從向陽村回來,沒想到這裡也有個向陽村!”
李冰微微一笑道:“農家樂嘛,起個這樣的鄉土名字,更能招徠顧客!婉兒,要不,我們就到那個向陽村去吃飯?”
趙婉兒開心地說道:“好,那我們就停車吧,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兩人把車剛停穩,好幾家農家樂裡就出來了人,圍着兩人推薦自己店裡的招牌菜。
李冰一指向陽村農家樂道:“我們是這家熟客,其他不去吃的。”
好幾人無趣地離開,那從向陽村農家樂裡迎出來的人,雖然滿臉猜疑,卻還是堆上了笑容,熱情地說道:“兩位,裡面請!”
趙婉兒和李冰跟隨那人進了飯店,只見店堂中雖然裝飾簡樸,倒也顯得乾乾淨淨。兩人心情大好,看了看菜單,連點了四五隻菜。
兩人點好菜後,輕鬆地喝着店家泡好的綠茶,看着窗外的風景,開始閒聊起來。
面對店堂而坐的趙婉兒,忽然輕輕地‘咦’了一聲,眼睛睜得大大的,象是發現了什麼。
李冰輕聲問道:“婉兒,你怎麼了?”
趙婉兒一指店堂中掛着的那巨幅壁畫,李冰迴轉身看看,疑惑地道:“婉兒,不就是一幅畫麼?有什麼特別啊?”
趙婉兒興奮地說道:“李冰,你再仔細看看,那幅畫,像不像我們剛回來的那個陝西的向陽村?”
李冰聞言身子一震,趕緊再次回頭,盯着那畫看了好久。果然,這幅畫上的那幾座小山和零散分佈的小山村,幾乎和向陽村一模一樣。
李冰壓制住內心的興奮,走到吧檯邊,對着裡面一個年輕女子問道:“請問,您是這兒的老闆娘吧?”
那年輕女子一楞,隨即笑了起來,爽朗地說道:“也可以這麼說吧!請問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正在這時,李冰看到有一個服務生已經把他們點的第一道菜送了上來。他微笑着說道:“老闆娘,現在還沒到吃飯時候,只是我們來得早了一些。你看,反正店堂內也沒其他客人,我們兩人有點事想打聽一下,能不能邀請老闆娘賞臉和我們一起吃頓飯?”
那年輕女子稍稍猶豫了一下,立即露出笑容道:“好吧,那麼,我就先謝過兩位了!”
李冰趕緊邀請那年輕女子入座,給她斟了杯茶,自己又端起了一杯,笑容滿面道:“老闆娘,不好意思,我因爲開車不能喝酒。所以,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那年輕女子趕緊還禮,一飲而盡後,微笑着說道:“兩位,多謝了。請問,你想問我什麼事?”
李冰一指那幅畫道:“老闆娘,我對這幅畫很有興趣,想知道這是何人所畫?能不能告訴我?”
那年輕女子說道:“這畫,是我們老闆請人制作的,一直懸掛在這裡好多年了。怎麼了,這畫上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李冰眼珠一轉,笑着道:“是這樣的,我們兩人進你們店,就是因爲看中了你們店的招牌。不瞞你說,我們兩人可不是正宗的上海人,而是從陝西乾縣來闖蕩上海灘的。以前,我們的村子就叫向陽村,剛纔看到這幅畫,那山那水和那房子,簡直和我們村子裡一樣,所以這才感到好奇。”
那年輕女子驚奇地道:“這麼巧?你們兩個竟然是陝西向陽村人?”
趙婉兒也輕輕地‘嗯’了一聲,那年輕女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神秘地說道:“你們倆要是早來三四天,就能見到我們老闆。他要是知道你們是向陽村人,肯定吃飯不會收你們錢的。”
趙婉兒驚奇地道:“爲什麼?難道你們老闆也是向陽村人?”
那年輕女子道:“不,我們老闆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不過,他對向陽村有一種特殊的情結。每年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抽幾天時間回一趟向陽村看看的。”
李冰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探話道:“老闆娘,請問,你們老闆是不是姓肖?”
那女子驚奇地道:“是呀,你認識他?”
李冰忙道:“不認識,不過我們是從向陽村來的人,正在打聽一個叫肖文軍的人的下落。見到這幅畫,又得知他是上海人,所以才試着問下是不是他。”
那年輕女子更驚訝了:“對啊,這麼巧,我們老闆正是叫肖文軍。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只不過,他已經去陝西三四天了。他有個習慣,每到這幾天,手機都不開機的,恐怕聯繫不上他。”
李冰和趙婉兒對望了一下,輕聲道:“我們兩人是記者,想收集些當年知青上山下鄉的採風。多方打聽,才知道當年我們村上有個上海來的女知青。可惜,她已經死了,所以,我們纔想來到上海打她當年的男朋友肖文軍瞭解一下當年的情況。”
那年輕女子聽聞,吃驚地看着他們兩人。隔了一會,才慢慢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們老闆去向陽村,正是爲了祭奠當年她的女友。他把這些事跟我們說過,所以我們才知道這些事。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們店裡一共五個人,全是老闆從孤兒院收養長大的。所以,他既是我們老闆,又是我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