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醋

涼柒最終還是要回到市裡上學,學習生活似乎變得更加枯燥。

“涼柒。”趙韓把椅子搬到涼柒身邊,“下週一開運動會。”

“你有項目?”

“必須的!”趙韓拍了拍胸脯,由於用力過猛,胳膊撞上了馮一辰的課桌。馮一辰擡起頭,眼神裡透着幾分冰冷,趙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哥們,不好意思啊。”馮一辰不搭話。

“趙韓,轉回來吧。”涼柒下意識扯了扯趙韓的一角。

馮一辰的眼神有些愣,緊接着是沒人覺察的痛苦。

週四下午的班會,班主任才正式宣佈運動會,接着是報名時間。“老師,四百,八百。”趙韓站起來。

涼柒只覺得身後的課桌動了動,“老師,二百,四百。”同學們都回過頭。馮一辰?涼柒心一動。

“好。”老師只管做着記錄。

中午吃飯,涼柒和趙韓約在了老地方。趙韓搬到涼柒身邊旁邊,“你那哥們怎麼啦?”

“不知道,誒,你說,他是不是……”涼柒忽然捂着嘴笑起來。

趙韓瞪着眼睛,想了一會,然後兩人人一起笑起來。

“吃醋了!”

週六中午,上完社團活動的的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校門。

涼柒是值日生,留在畫室打掃地板。鶴琳琳從門口探出頭,“涼柒,宿舍剛剛有人打電話,找你的,說是你弟弟。”

涼柒的表情露出幾分驚喜,“好我知道了。”

涼柒從校園走出時,學生們大多已經離校,涼柒向門口張望,尋找着顧佳琛的影子。

“姐!”一個少年騎車從一旁過來。

顧佳琛是涼柒的親弟弟。在涼柒降生的第二年,他就出現了。顧涼柒曾經恨他,後來是同情,因爲,他只不過是母親坐穩豪門的工具。後來,涼柒對他,就是單純的喜歡。顧佳琛在馮一辰走後的那些年,經常一個人坐地鐵,到外婆家。在涼柒傷心時,就默默地坐在她旁邊,呆呆地看着她,知道涼柒笑了。再後來,顧佳琛被父親送到了美國學習,姐弟倆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之又少。

“去趟超市。”

“上車。”

回到家,涼柒和弟弟玩起遊戲。

“佳琛,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我打算回來念高中。”

“爲什麼?”

“因爲——想你啦。”說完就笑起來。

運動會當天,涼柒拎着一袋零食站在終點,是不是朝跑道那邊張望。

“趙韓!”涼柒興奮地衝迎面跑來的男生招手,趙韓,不負衆望地率先衝過白線。

涼柒走上前遞過毛巾和水,“給。”

“謝啦。”趙韓沖涼柒一笑。

“你還有項目?”

“八百。”

“那——加油。”

“嘿嘿,你也加油。”

一聲槍響,涼柒的目光迅速移到了賽道,涼柒的眼神緊緊地跟着馮一辰。等到馮一辰接近終點時,涼柒的眸子卻又不由自主地垂下。趙韓用胳膊拐了拐涼柒,“上啊。”

涼柒回過神,急忙從包裡掏出了毛巾和水。

“一辰。”

馮一辰愣了愣,用溫情的目光看着涼柒微紅的臉上浸出的汗珠。涼柒沒有擡頭,她只覺得有一道光射在臉上,很灼熱。

馮一辰一眼就瞥見站在一旁滿臉堆笑的趙韓,臉上露出不悅。又上下打量了他,然後接過毛巾和水,“謝謝。”

“哦,不、客、氣。”涼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完了三個字。聲音緊張得發抖,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誒,誒,人走啦,”涼柒才擡起頭,咬了咬脣,手心已經浸出了汗。趙韓在一旁笑起來:“喂,不至於啊。”

涼柒也不看他,只是低着頭,摳着手指。趙韓自覺地從涼柒包裡拿出零食,撕開包裝,遞到涼柒面前,涼柒抽了抽鼻子,嚥了咽口水。“你不吃?那我吃了啊。”涼柒一把奪過零食:“我買的,你吃什麼!”

運動會的進展十分順利,高一六班也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週二一早,涼柒走出宿舍樓,看見白澄站在樓下,手裡提着剛買的早餐。

“Hi”白澄衝她招招手。

“你怎麼來啦?”

“我來,來給你送點早餐。”白澄用左手撓了撓頭髮,“聽說你喜歡吃藍莓,我還買了一盒。”

“真是麻煩你了,謝謝啦。”涼柒禮貌地接過早餐。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還可以送。”

“不用了,不用了。”涼柒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擺着手。

於是涼柒和白澄一塊進了教室,這一行爲引起了趙韓和馮一辰的關注,尤其是兩人手中的愛心便當。

“誒,你倆什麼情況?”趙韓蠻有興趣地湊過來。

涼柒打開早餐盒:“人家親自來送的,我不能不要啊。”

“你這就是給那小子希望啊,再說,你那哥兒們咋辦。”

涼柒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把身子轉向窗戶,吃起早餐。

眼看着接近年底,距離期末考試也不到一週。每個週六下午,許多學生都放棄回家,留在學校圖書館補習。校園陷入緊張的氣氛。

晚上,學生們從圖書館出來,趙韓貼到一旁:“涼柒,今晚不回家?”

“我明早再走。”

“那我送你到樓下。”

“好啊。”

趙韓無意回頭,不料正對上馮一辰的目光,那意思好像說:多 管 閒 事。

趙韓尷尬的回頭,拍了拍涼柒的肩,好像說:快 跑 路。沒想到這一動作,卻惹得馮一辰醋意橫生。

走到宿舍樓下,趙韓沖涼柒擺擺手,轉身時正遇見躲在路燈後的馮一辰。馮一辰有些想逃,可爲時已晚。

“怎麼,不放心啊。”趙韓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我怕你對人家,,強行非禮。”馮一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哥們,喜歡人家女孩就去追,就憑他那張臉,等到高中畢業,就沒你份嘍。”

“你知道什麼?對了,今天的事,別和她說。”

“行吧,看我心情。”

宿舍裡其他兩個女生都已離校,涼柒大方的拿出自熱火鍋,兩個女孩吃起夜宵。週六學校不統一熄燈,兩個女孩便嘮起了嗑。

“涼柒,假期你去哪?”

“應該要去A城一趟,我爺爺在那。”

“我爸爸也在A城,他在碼頭工作。”

“那真巧,你假期回去嗎?”

“嗯,那到時候我們約一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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