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殿內蘇暮然與容恬兩人正享受着難得的美好時光,此時他們的心中只有對方,沒有任何世間諸事的干擾。
蘇暮然雖然說自己並不在乎什麼皇后之位,可是容恬已經在心裡暗暗地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坐上皇后的寶座,否則,自己以後該拿什麼來保護她呢?
是以,第二天一大早,容恬便又去找了太后娘娘,希望自己能夠說服她。雖然自己貴爲皇上,若執意要立蘇暮然爲後,太后娘娘也拿他沒辦法,但是他還是希望立後之事能夠順利進行,能夠讓太后娘娘也認同。
容恬來的時候,太后娘娘正在念經,聽到有腳步聲臨近時,太后娘娘微微擡了一下眼皮,望着容恬說道:“原來是陛下大駕光臨啊,怎麼也沒人向哀家通傳,哀家好來迎接陛下啊!”
“母后這是說的哪裡話,兒臣怎麼還敢勞煩母后您親自出來迎接呢,是兒臣讓那些侍婢不要前去通傳的,兒臣怕那樣會擾了母后您的清修。”
“哦?”
太后娘娘擡起頭來看着容恬說道:“陛下您真是有心了,不知陛下此次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該不會,該不會還是爲了昨日要立蘇暮然爲後的事情吧?如果是這樣,那陛下請回吧,我記得我昨天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母后。”
容恬嘆了一口氣說道:“母后你真的要執意如此嗎?兒臣已經答應暮然她立她爲後了,朕是一國之君,怎麼能言而無信呢,反正不管怎麼樣,朕是一定要立蘇暮然爲皇后的,今天朕之所以還會來這裡找母后,完全是因爲朕想取得母后的同意,能讓母后也高高興興的。”
“不行!”容恬的話剛一說完,太后就馬上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蘇暮然絕對不能當皇后,她不過是從百花樓裡出來的一個琴師罷了,能當上陛下的寵妃已實屬萬幸,怎麼能做一國之母?這豈不是讓天下百姓恥笑?不行,絕對不行!”
“爲何不行,幕然在那裡裡是賣藝不賣身的。”容恬起身與太后說道:“母后你又何必對她有這麼大的偏見?”
太后哪裡聽得進容恬說的話,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同意蘇暮然坐上皇后的寶座的,莫安芯被廢已經讓太后很是生氣,如今不管於公於私,她是決計不會讓蘇暮然封后的。太后看着一旁的容恬,嘆了口氣道:“雖皇后之位的人選,我們不必急於一時,尤其是絕對不能讓蘇暮然當皇后!
”“母后,你……”
太后轉身沉沉道:“陛下,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若你執意要封蘇暮然爲皇后,那我這個哀家不做也罷,你自己看着辦吧!”“而且。”太后娘娘繼續說道:“而且此次我們之所以能打勝仗,安大將軍可謂是功不可沒,蘇暮然也不過是隨便出了個主意,但最後還是安大將軍帶着士兵出生入死。所以,就憑這一點,陛下您該讓安如重新坐回皇后的寶座,陛下難道真的不需要再重新考慮一下嗎?”
說完,太后便氣沖沖地走了。只留下容恬一人苦惱不已,原本他想立蘇暮然爲後,誰知道,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既然太后娘娘執意不同意,容恬打算先將立蘇暮然爲後的事情往後拖延幾日,等到太后娘娘氣消了之後,再來好好與她商量,若是她還是不同意,那容恬便覺得他只能做一回不孝子了。所以而後幾天,容恬也沒再去找過太后娘娘,而是開始正常地上起朝來。
這天下朝後,容恬看了看外面天氣溼冷,不禁有些擔心蘇暮然。所以本來打算去中殿上乾宮批閱奏摺的容恬在看到外面的天氣後,便果斷地準備先去蘇暮然的華月殿內走一趟。
華月殿內十分寂靜,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被蘇暮然安排到宮殿門外守着。這偌大的華月殿,此刻裡面就只有蘇暮然一人。蘇暮然伏在案臺上,正提着毛筆在寫些什麼東西,卻是寫寫停停,好像還有什麼沒有考慮好的。正在蘇暮然提筆猶豫間,突然聽到宮門外的小太監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駕到!蘇暮然聽後大驚失色,慌忙將原本放在一邊放在她剛剛在寫的東西上面,來加以掩蓋。然後蘇暮然隨便撥弄了一下頭髮,整了整裙襬,起身準備恭迎聖駕。
不過一會功夫,容恬便走到了蘇暮然的眼前。蘇暮然見到容恬後連忙彎身行禮道:“臣妾見過陛下。”“快些起來。”容恬說着上前一把扶起蘇暮然,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嗔怪道:“我不是叫你以後見着朕都不用行禮了嗎?你大病初癒,這些禮節以後都免了,知道嗎?”
蘇暮然笑着握住了容恬的手,說道:“陛下待臣妾好,臣妾心裡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臣妾都心領了,可是不管陛下再怎麼心疼臣妾,這宮規就是宮規,哪裡有後宮妃嬪見了陛下不行禮的?這事要是再傳到太后娘娘的耳朵裡,那太后娘娘對臣妾的成見豈不是更深了嗎?”容恬聽後笑着摟住了蘇暮然,動情地說道:“還是朕的幕然考慮的周到,
只是這樣委屈你了。”“怎麼會?”蘇暮然望着錦榮、宣盈盈笑道:“幕然有幸能夠天天陪伴在陛下左右,那是天賜的福分,有如何會感到委屈?”
容恬不再說話,只是把下巴抵在了蘇暮然的頭頂,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幕然,幕然。”
這樣過了許久,終於還是蘇暮然先打破這樣的氛圍,蘇暮然小聲地向容恬問道:“陛下往常並不是在這個時間過來幕然這兒的,往常這個時間段,陛下不都在中殿上乾宮批閱奏摺嗎?今天怎麼會來蘇暮然這兒?”“哦。”
容適笑着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笑着對蘇暮然說道:“朕本來下朝後是準備回中殿上乾宮批閱奏摺的,可下了朝之後突然發現外面天氣溼冷,便想起太醫曾經囑咐朕說是幕然你的手指曾經受過傷害,若是遇上溼冷天氣便要提前做好些保護措施,比如拿個暖袋暖這手,又或者是叫幾個奴才來幫你堆了火爐子,但切記有一點,那便是千萬不可讓你的手凍着,否則,這手指將會疼痛難忍啊!”
蘇暮然聽後心頭一動,問道:“陛下此次特地來幕然這兒,就只是爲了告訴幕然這些?”容恬笑着答道:“當然還是爲了來看我的幕然一眼啊!”蘇暮然眼眶發紅,急忙背過身去:“可陛下只需派個小太監來告訴臣妾不就好了?卻爲何還要親自……”容恬從後面環過來,抱住蘇暮然:“我方纔不是說了?我還是爲了來看你一眼啊,再者,派個小太監前來與你說雖然省事,但那些個小太監說的卻未必有朕說的那麼詳細。”
蘇暮然伸手握住了容恬,略帶哽咽道:“陛下國事繁忙,現在既然已經前來囑咐過臣妾了,那也該是時候回去批閱奏摺了吧。”“好。”容恬拍了拍蘇暮然的肩,說道:“近來朝事確然繁忙,那朕便先去批閱奏摺,待晚點再來看你,你好好照顧自己。”蘇暮然點了點頭道:“好,那臣妾就恭送陛下。”
容恬走後,蘇暮然一直站在原地,感受着些許容恬殘留的氣息。良久後,蘇暮然纔回過神來,繼續回到案臺邊坐下,拿開剛纔臨時蓋上去的那本琴譜,提起毛筆,蘇暮然想下筆繼續完成剛纔那封尚未完成的信,可將將要下筆時,蘇暮然卻又止住了動作,一滴墨水自毛筆尖淌落下來,在那雪白的信紙上鋪了開來,突兀地刺眼。蘇暮然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寫寫什麼,索性把筆仍在了一旁,站了起來,又將窗邊的窗戶給打開,好讓清涼的風吹拂進來,來理一理她紛亂的思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