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威嚴厲色,眸光裡呆着凶煞之氣,一雙陰鷙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蘇暮然,恨不得馬上就將她置於死地。
“母后,這娃娃雖然是在暮然的寢宮內找到的,但也不能證明這娃娃就一定是暮然弄得啊,而且也沒有認證可以證明暮然曾用過這娃娃,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贓,算準了您會搜查暮然的寢宮,便將扎滿針的娃娃,放在華月殿內,以此來落實了暮然擅用巫蠱之術之名呢?”
眼看太后就要治罪於蘇暮然,皇上憂心不已,主動起身爲她說話。
太后聞言,目光怔了下,“皇上您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後宮甚大,如果真有人故意栽贓,又豈能馬上查清?而且這巫蠱之術,歷朝歷代都爲之深惡痛疾,爲了遏其風氣,但凡是和巫蠱沾邊之人,一律當斬,以儆效尤,也是爲了肅清內宮,還皇上和哀家一個清淨和諧的後宮。”
華貴妃在旁,眼珠轉了轉,計上心頭,急忙一個健步衝了過去,哀聲哭道,“皇上,太后,您可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最近臣妾身體不適,經常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時而心有絞痛,時而頭痛難忍的,原來都是這巫蠱之術弄的啊!臣妾真是苦不堪言啊!”
皇上不屑的掃了眼華貴妃,有些厭煩的怒道,“許華裳,朕還沒有治你的罪,你倒是先一步賊喊捉賊啊!”
容恬似乎話裡有話,華貴妃聽聞,心裡咯噔一下,眼珠骨碌轉了一圈,又忙佯裝可憐的道,“皇上,您可真是誣陷臣妾了,臣妾只知道一心服侍您和伺候好太后老人家,如果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請皇上念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就原諒了臣妾吧!”
“你這個女人……”
皇上氣急敗壞,正要痛斥華貴妃,太后出面阻攔,“皇上,這件事華貴妃是受害的一方,您雖然平日裡喜歡蘇暮然,但也不能處處包庇,不然這後宮,將會永無寧日!”
“太后,您老人家聖明,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華貴妃躬身行禮,脣邊露出了愜意的狐笑。
皇上不禁嘆息,一臉不悅的看着太后,再道,“太后,既然話說到這了,那兒臣不得不將一事說明了,其實早在幾天前,兒臣和暮然在花園散步歸來,在華月殿外就看見一個人,正鬼鬼祟祟的殿內不知做着什麼,走近一看,纔看清楚是一個叫喜梅的丫鬟。”
“哦?還有這等事?喜梅是華月殿的丫頭,那這件事不也還是和
蘇暮然有關係嗎?”太后不太喜歡蘇暮然,處處針鋒相對。
皇上搖搖頭,又解釋說,“正好相反,這件事和暮然沒有任何關係,母后,請聽兒臣慢慢道來……”
“好,皇上您請說。”太后坐下說。
“兒臣和暮然捉到了喜梅,在盤問之下,喜梅不得不交代出實情,原來她是受華貴妃的唆使,故意加害暮然,這巫蠱娃娃,就是華貴妃命喜梅放在華月殿的。”皇上簡單的將事情的大概說出,希望太后能理解。
太后聽完,不禁頻頻蹙眉,“喜梅這丫頭現在何處?馬上傳她進宮,哀家要親自問問她!”
華貴妃一聽要叫喜梅進宮,不禁心裡沒了底,嚇得臉都白了,緊張的渾身發抖。
皇上早有所料,便讓曹太帶喜梅在太后的宮外等候,聽着小太監傳喚,喜梅急忙進了宮,一進來就遠遠的跪下,磕頭行禮,“奴婢喜梅,見過太后娘娘,皇上……”
“喜梅,哀家有話問你,你可要句句屬實,不能有半句假話,不然下場你是知道的!”太后橫眉立目,威嚴的不行。
喜梅連忙點頭,怯懦的她一直低着頭,心裡撲通撲通的打着小鼓,緊張又害怕。
“喜梅,你是華月殿的宮女,你的主子是蘇暮然,對吧?”太后先問些無關輕重的話。
“回稟太后,是的!”
太后點了下頭,又問,“那今日哀家命人去華月殿搜查,無意中在寢宮內搜到了一個巫蠱娃娃,這件事你知道嗎?”
一聽巫蠱娃娃,喜梅嚇得快要哭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太后恕罪,太后恕罪,那個巫蠱娃娃,是奴婢故意放在寢宮的……”
“你故意的?”太后呵斥,“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怎敢有膽子嫁禍主子呢?說,你的背後指使者是誰?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喜梅緊張的聲音發顫,渾身打着哆嗦,能不能活命,就看今天了,她索性一狠心,直接將實話都說了出來,“回稟太后,是華貴妃。”
聽到‘華貴妃’三個字,一邊站着的華貴妃心猛然一震,渾身踉蹌的往後退了一大步,連忙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是這個丫頭血口噴人,一定是她和蘇暮然想嫁禍給我的,是他們故意串通的……”
“許華裳,你的意思是喜梅和蘇暮然合謀陷害你?”太后接茬反問。
華貴妃連連點頭,有些心虛的眼
珠不停轉動。
容恬龍顏大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華貴妃的胳膊,“許華裳,你和暮然無冤無仇,她平日裡對你禮讓有加,而你卻三番五次的惡意滋事,幾次挑釁,如果說她和喜梅誣陷於你,那朕呢?朕也和他們串通栽贓於你嗎?”
華貴妃心驚肉跳,害怕的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的,臣妾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請您和太后明察啊!”
華貴妃和皇上爭吵的無休無止,蘇暮然倒是很安靜,雖然事情牽連於她,但她居然泰然處之,恍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明明整件事她和容恬已經查清,剛纔太后質問她巫蠱娃娃時,她就可以全盤托出,以解釋自身的清白,但她卻隻字未提,如若不是容恬看不下去,不忍她受這不白之冤,她估計此時已經被憤怒的太后打入天牢,等待死刑了吧!
太后看出了蘇暮然的城府,的確是個不一般的女子,難怪容恬會如此喜愛於她,也難怪安如比不過她,華貴妃會記恨於她,這樣的女子,不爭不搶,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她們夢寐以求的一切,實在是深不可測。
“好了,你們別吵了!”太后制止了皇上和華貴妃的紛爭,轉而,一雙鳳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喜梅,又道,“喜梅,這巫蠱娃娃是你親手放進華月殿的,你身爲一個小小的宮女,不想着怎麼好好服侍主子,居然妄圖陷害要挾,難不成蘇暮然對你不好?你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陷害她,你可知罪?”
“喜梅知罪,喜梅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但喜梅如果不這麼做,那喜梅的家人,老老小小七八口人都會死於非命啊!”喜梅也是逼不得已,眼看東窗事發,太后要治罪,自己難逃一死,不如把話說清了,也省的死後留有遺憾,“太后,皇上,奴婢只是華月殿的小婢女,伺候主子是奴婢的天命,主子對奴婢非常好,待奴婢如妹妹一般,是奴婢不知好歹,恩將仇報,但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華貴妃用我父母兄妹的性命做要挾,逼着奴婢這麼做的……”
“你說是華貴妃用父母兄妹的性命做要挾,逼着你這麼做的?”太后愕然,詫異的問。
喜梅低了低頭,“奴婢只是一個小婢女,又怎敢欺瞞太后呢?奴婢剛纔所說的,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假話。”
華貴妃連忙爲自己找託詞,“不是的,太后,您不要相信這個丫頭胡說,臣妾根本沒有要挾她的家人,臣妾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太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