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他並不信任,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找到機會罷了,所以他不能給皇后尖添上麻煩。安如心中一震,拿着書信,知道是父親給自己的,當下心中只覺得沉重無比。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着責任,巨大的責任,所以她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好累,她已經爲了安家這樣的犧牲了這麼多年,卻還是不夠,她的一生都安葬在了這裡面。當下冷笑一聲,將那書信拆開來一看,果然上面寫的一些,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父親在信裡面說,讓自己一切要以大局爲重,不可爲了兒女私情就不顧着家族的存亡,父親還說他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切不可衝動行事,皇帝不會這樣的容易的就放她離開的,而且她要是真的做出什麼有損皇帝顏面的事情來,那麼受損的不止是她一個人,連着整個的將軍一家都要受到了牽連。
安如看完了信,冷笑了一聲,對着容適道:“王爺,多謝你幫忙送信,還請王爺轉告父親大人,女兒從來就不敢妄想,我也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不能去多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讓父親大人不要太過的擔心。”
她說着時,眼中帶着譏誚和悲愴之色,眼睛盯着容適看着。容適只覺得瞬間心有些發疼,勉強的笑着點了點頭。“皇后娘娘放心,你的話,我會一五一十的轉告給將軍大人的,想來,他一定會理解你的苦心的。還請娘娘,好好的保重自己,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是在說給她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他們,都沒有選擇。
安如點點頭,臉上苦笑着,父親大人真的是想得太多了,她的確是想要那麼做,但是她什麼也不能做。
她始終的記得自己是安家的人,有着不可推開的責任壓在自己的身上,一輩子都要這樣的背附着過活。身爲安家的女兒,她早就已經看清了。
只不過,雖然是這樣,她有時候還是會有一些的癡心妄想,希望着有天能離開這座冰冷的宮牆,去外面那一方自由的天地,能四處的走走。
安如看着容適,她眼中有着太多的情意,卻從不敢說出來,她的身份,讓她只能選擇沉默,只能這樣的看着他,便也是一種奢侈,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容適強忍着想要去撫她臉龐安慰她的衝動,袖中的拳頭緊緊的握着,看着她難過的樣子,心裡面也並不好受。
屋子裡面極是安靜,繡娘早就識趣的離開了,他們兩人雖是
在屋子裡,卻是止乎情發乎理,不敢有任何的逾越的事情做出來。
最後容適終於開口,帶着幾分的咬牙切齒的味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可還有什麼事要告訴給將軍?”
安如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了又有什麼用呢,父親便是心疼自己又能怎麼樣呢,一切都沒有改變,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是徒增了煩惱而已。
容適想着一路來聽見到的一些風聲,當下道:“皇后,既然知道事實不可改變,那就不要這樣的坐以待斃,如果真是有人對你不利,如果我能幫忙的,還請告知。”
容適說着,心裡面有一些擔心,這人不喜歡與人爭鬥,但是這宮裡面的人卻不是那樣的簡單的,他希望她能保護好自己。安如聞言心裡面一喜,低下了頭,點了點頭,她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多謝王爺的關心,本宮這點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那些個在宮裡面崩噠的東西,想要踩到我,可不是這樣的容易的。”
安如臉上帶着一抹傲色,雖然她不喜歡,但是並不代表着她是笨蛋。先前的時候,不過是因爲着想要藉機的讓皇帝對自己生了厭煩之心,再將自己休掉,但是剛剛經了父親的這樣的一番提醒,那一點的小心思,又立刻的滅掉了。
她知道,自己如今是身在了局中,不管是願意不願意,都是沒有了選擇的權利,早就已經沒有了選擇了,她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當下微笑着道:“王爺放心吧。本宮既然是這六宮之首,這一點的本事還是有的,要是真有人陷害本宮,那本宮定是要讓她露出狐狸尾巴來。”
她不屑去爭,但是如果有人來招惹自己的話,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了。
容適聽她這般的說,心裡面這才放心了下來,她能明白了過來就好,她的心思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對他們來講都不是。“那好,本王就先離開了,娘娘,自己要好好的保重,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他說完,低下了頭,眼神看着地下,又帶着幾分的不甘心,他們變成了這樣,卻是無可奈何,但是他不會這樣的就放棄的,總有一天,自己會帶着她離開這裡的,這裡的一切,都會被埋葬掉。
“繡娘,送王爺出去。”安如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雖然他們都不能言表真正的心意,但是他們之間有着別人無法比擬的默契,這樣就夠了,知道他的心裡面還有自己,一直都有自己。
那麼自己這麼的堅持下來,再怎麼的累,也是覺得是值得的。她始終的記得以前他說的話,自己會等下去,會有那天的,守得雲開見月明,他們會有着那樣的一天的。
“是,娘娘。”繡娘走了進來,像是沒有看見兩人之間的那種淡淡的曖昧的氣氛,對着容適福了福身:“王爺,請吧。”
容適看了她最後一眼,眼中帶着壓抑的不捨之情,但還是不得不轉身離開。
安如暗暗的握緊了拳頭,這種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的場景,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每一次,都讓自己的心刀絞一樣的難過。她緊緊的咬着脣,眼中隱隱有着水光,可是她卻不能哭泣,她早就已經哭不出來了。
繡娘送着容適離開,一進來,就看見她眼中有一些水霧的樣子,當下有一些擔心的提醒着:“娘娘,你還好嗎?”
安如回過了神來,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又恢復瞭如常的平靜的樣子:“繡娘,你去打聽一下,皇上那邊,是準備怎麼做的?”
她譏諷的勾起了脣,她不在意,但是現在卻是不得不去在意,因爲她的背後還有着一個大家族,她不能自私的因爲自己一個人的愛情就放棄了他們,這也是父親提點的。父親早就捨棄了她,她也知道,但是,她卻無法這樣的無情。
繡娘應了聲,又看了她一眼:“主子,有些事,還是不要想得太多的好一些,免得,傷心。”主子的事情,她也知道的一二,只是從來不敢提醒而已,那是主人心中的禁忌的地方,傷痛的疤痕。
安如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繡娘立刻的閉了嘴,果然,自己說多了吧。曹太這幾天都在處理着太月宮中的香料的事情。
這是皇上親自的吩咐的事,他也不敢太小看了,只是心中卻是有一些的嘀咕着,看來皇上很是重視那姑娘啊,連皇后娘娘也是懷疑上了呢。
“你們幾個,去把其它的地方都好好的搜搜,別的宮裡面的,也給我搜搜,一定要仔細的搜。”曹太尖着嗓子吩咐着下面的人,不好好的敲打一番,這些個人又得要偷懶了。
雖是懷疑着皇后,但是也不能失了偏頗,所以他們去別的宮裡面也去查看一番。
宮人們一得了曹太的命令,當下就立刻的出去了。
曹太將那手帕上的香料和那皇后的宮裡面的香料對了一下,味道倒是想近的,但是也不能這樣就說是皇后做的,所以纔要多多的查證一番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