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波浪暗洶

“期待你在以後工作中的表現。早點下班吧。”Sherry膽顫心驚的退出總經理室,長舒了一口氣在茶水間又碰到了等着看好戲的May,真是火不打一處來。“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受罪的卻是我。”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笨用自己的電腦上傳相片,這種誹謗的事當然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纔不會引人懷疑嗎?”May對着鏡子補裝。“用別人電腦傳,虧你想得出。”突然間意識到氣氛的尷尬,May一擡頭對上了東旭深遂的眼眸,心頭一顫心虛的垂下眼眸:“我還有事先走了。”

東旭仰望着閣樓小屋,心裡充滿的愁悵。餐桌上是冷卻的愛心晚餐看起來多麼溫馨的畫面,可是相片上的陰影讓東旭眼眸一暗。頹廢地脫去外套朝臥室走去。

“你回來啦。”Angel穿着寬鬆的睡衣站在閣樓上,想極了體貼溫柔的妻子滿心歡喜地等待丈夫回家。“一定餓了吧,我把晚餐熱一熱。”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東旭刻意忽略她的熱情,擦肩而過不帶任何感情的。“你喝酒呢?”這一句話似乎像一簇火苗把導火線引爆:“男人應酬很正常的。難道我堂堂一任總經理喝酒也要向你這個小秘書彙報。”東旭刻意地加重了職位名稱。他的冷漠令Angel眼眶一紅,淚水在眶內迅速地凝聚隨時有絕堤而下的可能。“我只是關心你,沒別的意思。”

“做好你的本份工作就好,你並不是我的貼身秘書,也不是我的情人我不需要你如此多情的關注。”東旭粗着嗓門。有些不耐煩地站起身靠在牆壁準備下逐客令:“你那天說我是你女朋友。是真的嗎?”

東旭陰沉的眼眸緊鎖着Angel的眼神,似乎要看穿她的心。她眸中的淚光讓他有種難以呼吸的心痛,但是一次一次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的糾纏,令他不敢相信她的感情。他害怕虛無飄渺的假象會讓自己越來越沉迷,到最後一縱千金就落得個滿盤兼輸的慘局,生平第一次自稱爲情聖的東旭,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男性魅力。

“當時是爲了保護你,順口說的你該不會就當真了吧。”害怕受傷的東旭關緊了心扉,露出迷人的笑弧,刻意忽略Angel臉龐流淌而下珍珠般的淚。“你說的都是真的嗎?”Angel假裝堅強地握緊拳頭直視他的眼睛

“當然啦,你畢竟是我秘書嘛,我總不可能看你受欺負。你千萬別認爲我喜歡你,叢而對我產生依戀感。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就是剛回國的文倩,酒會那天你應該見過吧。”

“文倩。”Angel重複着,她怎可能不知道酒會上遇見的那個漂亮美眉,她2高挑的身材迷人的氣質,尤其是從她口中蹦出那麼甜蜜的旭,幾乎可以溶化每一個男人的心。痛苦的心支離破碎,Angel傷心欲絕地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好可悲的自己,明知道存在天壤地別的差異,卻因爲他的一句玩笑話以爲那就是愛情。他的無情讓Angel掩面而泣傷心的奔進了閣樓,第一次愛的人,他的壞他的好。都將蛻變成永恆的記號烙印在心中。

看着Angel傷心欲絕的背影,東旭的心如刀割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何要故意傷害她。看着她心痛難過自己的心也如同在火焰中燃燒般的煎熬,可至少認爲她有那麼一點點在乎,一絲絲在意。

文倩高調地走進辦公室,斜斜地瞟了一眼Angel,長髮一甩進了總經理室。“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Sherry職業地露出微笑。“我是旭的女朋友,需要什麼預約。”

“喔!那您一定是文倩小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Sherry的臉上立即呈現出殷勤的媚笑,還不忘命令Angel:“那欏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衝咖啡。”文倩略有些敵意地打探着Angel,聳聳肩進了總經理室。“旭,我來接你下班了。”說罷熱情地攀住他的脖子。

“文倩。這是在公司你注意一下形象好嗎?”東旭掙扎着要拉下她的手,但此刻Angel端來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看着他們近距離的暖味眼睛一紅,壓抑住心痛顫抖將咖啡放在茶几上,也許是因爲內心波瀾起伏咖啡不慎從懷裡溢出幾滴。文倩見此大發雷霆:“你怎麼當秘書的泡個咖啡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文倩。”東旭適時制止更引來文倩的不爽,她不會忘記酒會時東旭爲了這個女人拋下她追出門外的身影。害她孤孤單單地站在酒會忍受着別人異樣同情的目光。她不會容忍這個女人奪走她心頭所愛。“我只是擔心你太辛苦了。身邊有一個這麼笨笨的秘書什麼都幫不了你。”

“文倩,我們去吃飯吧。”東旭刻意打斷文倩要說的話,牽着她的手步入電梯。還不忘回頭用歹毒的目光警告Angel。察覺到她敵意的目光讓Angel心在忐忑不安,但回想以前走過的歲月。這樣的恐嚇又算得了什麼。她Angel。就是出生在懸崖峭壁的一株雪蓮。捱得過冰天雪地。風吹雨打。

“文倩,你先去停車場,我去拿西服。”東旭破天荒露出靦腆的笑:“OK,但不要讓人家久等喔!”文倩嬌笑地步入電梯,在關電梯門前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東旭的脣邊印在一吻。東旭心虛地立在原地,心裡無形之中對Angel產生一種愧疚。但轉3瞬想到過往見到那些傷心的畫面,僅有的一絲絲歉意又被拋到九霄雲外。連準備好的解釋與道歉都忘得一乾二淨:“今晚我不回去了。”本想說的是今晚我不回去吃飯了。但誰知弄巧成拙惹怒了佳人:“你走你走,我又不是你的傭人。你今晚回不回去跟我沒關係。”

話畢憤憤地背轉身,飛一般地逃離東旭的視線,這情景似乎有些些吃醋的表現,她的反應令東旭心花怒放忍俊不禁,意識到Sherry不解地目光:“沒事做了嗎?”假裝嚴肅地一挑眉讓Sherry立刻俯首於工作。這時手機響了,一聲一聲地催促幾乎可以想象文倩極不奈煩跺腳的嬌態。

“讓人家等了這麼久。該怎麼懲罰!”瞧見他從電梯出來,文倩立刻笑逐顏開:“怎麼都可以,只要你喜歡。”東旭假裝讓自己變得瀟脫些,試圖找回先前花花公子的感覺,他輕狂地鬆開領帶,解開襯衫的第三粒鈕釦敞開前胸。這一舉動讓文倩血壓上升滿臉紅扉。“旭,你這是幹什麼?”

“我怎麼啦?”東旭假意語帶暖味試控身邊的女伴,哼!明明就老道世故,卻還擺出一副天真無暇的模樣,這是東旭的忌諱之一,對文倩因爲世交舊識的好感又消退了幾分。

“天氣好熱啊!”文倩嬌媚地攏了攏彎曲的捲髮,調整好自己迷人的坐姿:“你回來後連天氣都變成炙熱了。”如何取悅女人對於一個情商高手來說又豈非難事,東旭抿嘴一笑將手搭在副駕駛位上,看着反光鏡倒車。“旭。”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我今天約了給伯父伯母共進晚餐。”

這一驚讓一向道貌岸然亂了陣腳:“我爸爸身體不好。不方便去打擾他們。”

“正因爲如此,我纔要去啊!”文倩從後座拿出一個禮包:“這是我從國外給伯父帶來的藥物,相信伯父的病很快就能康復。”

“謝謝!”東旭迴應着,但腦袋在急速的運轉,如何可以阻止她的拜訪。“我都已經約好了,所以就依我這次好不好。”文倩嬌笑地將頭靠在東旭肩上。這一瞬東旭的腦海中浮現出Angel的身影,一個急剎車毫不留情碰撞了文倩的頭:“不好意思,坐好繫上安全帶。”

“爸媽,我回來了。”東旭邁進門自顧換了雙拖鞋,丟下外套上了樓:“這孩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伯母你別怪他。”雖然東旭的反應令她心生不悅,但礙於面子,在長輩面前也不得表現出笑容可掬,要知道得到了他們的認同,東旭就會是盤中餐了。“還是小倩懂事啊!你爸媽現在還好嗎?”

“都挺好的,但他們要過一陣子纔回國,所以我就先來回來4了。”

“好好好。”慧心慈愛地握住文倩的手。“那你現在一個人住在老宅不好吧,要不搬到我們家來。”文倩心花怒放但假裝推脫着“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一月到頭在家也住不了這天,正好你搬過來陪陪我。”

“東旭他經常不回家嗎?”慧心嘆了口氣:“他剛接手公司一大堆事要忙。而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照顧他老爸就不能照顧兒子,這以後要靠你多多幫忙。”

“這是我應該做的伯母。”文倩微笑着握住慧心的手:“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喜歡東旭哥,只要他肯我願意一輩子都照顧他。”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慧心開懷地拍拍文倩的手。“開飯了吧。阿欣去叫少爺下來吃飯。”

“東旭呢?”慧心一臉期盼地看着獨自一人站在樓梯上的阿欣。“少爺說忙工作,讓您們先吃。”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文倩難得來一次,都不抽空相陪。什麼事會比陪女朋友更重要嗎?”這個稱呼讓文倩雀躍不已。“伯母,東旭工作忙我能理解。呆會我煮碗麪條給他吧。”

“你會下廚?”慧心喜出望外:“真不敢相信。你爸媽怎麼捨得讓你下廚。”

“跟朋友學過一點點皮毛而已,伯母別見笑了。”

慧心心血來潮:“那不妨也給我們也煮一碗吧,我們也很想嚐嚐你的手藝啊!”文倩淺笑,心裡卻如同萬鼓擊心忐忑不安,原本只是假意的炫耀,不想弄巧成真,這等會不知該如何收場纔好。“煮海鮮麪的原料都有嗎?”

“喔!這個你要問阿欣,家務都是她一手打理的。“如果沒有,就下次再做吧。”文倩話峰一轉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怎好意思勞煩你,要什麼原料寫張單我讓司機代勞就行了。”

“這是什麼?”東旭瞟了一眼熱氣騰騰的麪糰:“怎麼都煮成一碗粥了。“我也沒想到這麪條那麼快就化了。不過味道應該還好。”

“你確定。”要不是礙於肚子傳來的飢餓,東旭連一筷子都不想賞面,但嘗試之後發現還是保持飢餓感比較幸福。鹹得無法形容讓一貫味覺較爲敏感的東旭大吐苦水:“旭,你沒事吧。”

“烹飪的火太大了,所以慌慌張張的。”

“所以一整包鹽都放下去了。”東旭劍眉一擰:“真有那麼難吃嗎?”

“要不然你嚐嚐。”東旭將碗推出自己三尺之外,突然聽到樓下尖叫,心頭一驚飛奔下樓:“發生了什麼事?”看見爸爸靠在牀邊口吐白沫。“爸爸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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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了口麪條就成這樣啦,要不要叫醫生啊!”慧心驚慌失措。“這是怎麼呢?難道是對海鮮過敏嗎?”說着挑起一根麪條正準備往口裡送。“不要啊!”異口同聲,東旭強壓着怒火:“阿欣把這裡整理一下,爸爸沒什麼大礙只是味覺有些受損而已,多喝些白開水就好了。”

“旭,我沒想到會這樣?”

“我並沒有怪你。”東旭疲倦地聳聳肩。“我還有事要忙,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想跟你多呆一會。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見了。”文倩深情地觸摸着東旭的額頭。東旭一偏頭。“改天吧,我還要照顧爸爸呢,就不送你了。”

“什麼?你要搬去我家。”東旭的聲音莫名高了幾分。“是啊旭,伯母邀請我的。你不歡迎嗎?”

“我……”東旭有些心虛地透過白葉窗打量門外的Angel,她似乎全神貫注於工作,沒有理會這個小插曲:“上次你煮的海鮮麪讓我現在都心有餘辜,我爸爸身體也不好,你就不要再忙中添亂了。”

“上次純屬意外嗎?做爲你的女朋友總該要多孝敬父母嘛。早點相處不是很好啊!”文倩興高采烈完全沉醉在自己勾勒的藍圖中。沒發覺東旭像吞下了一枚雞蛋,臉色蒼白兩眼呆滯:“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女朋友啦。”

“伯母說的啊!要不然怎會安排我們相親。”東旭狼狽地連喝幾口水好不容易穩住凌亂的情緒:“我媽求子心切你別理會,感情是雙方的事情還輪不到父母來做主。”言下之意已經挑明,可在文倩聽來卻是另一番韻味:“我明白。所以纔要搬去你家照顧好咱爸媽啊!”

一句話險些讓東旭氣暈撅過去。“隨你吧。反正我也不經常回家。”

“就知道你最好了。”見到東旭默許文倩雙臂一張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卻被東旭側身奪開:“這裡是公司注意影響,以後沒正事不要來公司找我。”

“旭,你要去哪?”

“開會。”東旭頭也不回,留下滿心歡喜的文倩:“哼!等我搬進了你家,贏得你爸媽的肯定,我就不信你能躲我到幾時。”文倩擺動着若無似有的身軀嬌媚地停在Angel面前:“等旭開完會,記得告訴他早點回家。我會在家裡等他一起晚餐。”她刻意加重了家裡兩字。以居高臨下的高傲冷冷地瞄視着Angel。

儘管心下很痛卻不得不擠出一絲苦笑:“好的。”

“一丁點工作都完成不好,不知道旭怎麼會選你當秘書的,依我看啊Sherry纔是總經理秘書的最佳人選。”

“謝謝文小姐對我的肯定,6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得到文倩的讚賞,讓Sherry心猿意亂站直身子,同時因爲文倩的離間讓她對Angel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分。

“嗯!好好工作這個位置遲早都是你的。”文倩嬌笑着。

“這麼晚下班啊!”

“在趕一個企劃案。”Angel微笑着向保安道再見:“路上小心些喔!已經很晚了。”

“謝謝!公寓很近沒關係的。”Angel懷抱着一本文件,疲憊的身心被晚風一吹,似乎也帶走了少許的哀愁,讓她纖敏的心漸漸平和。明明知道兩個人就如平行線的差距,卻也奢望有相交的那一天,是自己太傻了嗎?

他從始自終就是花花公子,情場高手,喜歡陪着鶯鶯燕燕玩愛情遊戲,更喜歡不知羞恥地佔人便宜。但爲何當面對他那雙湛黑的眼眸,她怦然心動。這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的莫名情愫。可是在得到她的心後,他卻將它無情的丟棄。可卑啊!

Angel靜靜地走着人行道旁,整顆受傷的心全然地沉醉在傷痛中,空洞得沒有知覺,完全沒有察覺身後的車,正在悄然的靠近突然間一個黑影襲來,將Angel抓入車中再一踩油門,轉瞬地消失在夜幕中。

“多標緻的一張臉,如果劃上一刀還會有那麼多男人喜歡嗎?”

“敏兒。”待看清來人Angel驚呼:“你爲什麼要這樣一再的傷害我。”

“爲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敏兒惡毒地一巴掌摑下,將Angel打倒在地:“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叢來都不是你的情敵更不想與你爭奪什麼?你一再傷害我,你該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那又如何?”敏兒不知從哪裡亮出一把槍:“你認爲我會害怕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Angel猛然領會,殊不知螗螂捕蟬黃雀在後。從阿彪單獨出國後,玄楓就擔心敏兒會不甘心再傷害Angel,於是就一直派人暗中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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