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成長型玄具

再次醒來,不是在自己的房間。

白羽澈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漫無止境的赤紅色羽毛,以及天上高懸的金色太陽。

突然,從那天上傳來一聲響亮的鳳啼。白羽澈聞聲看去,發現一個黑點出現在那金色太陽中。隨後,那黑點開始無限放大,從一個點變成遮天蔽日的陰影。在這種龐然大物前,白羽澈就像一粒微塵。

這是一隻赤金色的鳳凰,甚至其羽毛上還有一縷血色流轉。

赤金色鳳凰在靠近地面時,開始逐漸縮小,最後變成了一位絕美的紅裙女人,其背後有着九對赤金色羽翼,真是美如天仙。

女人很美,美的不可理喻。更重要的是,她給人的感覺。在白羽澈看來,她就像一團火,洋溢着自信、熱血、驕傲……這是一團如太陽般令人神往的火,散發着無盡的活力。

白羽澈驚愕,脫口而出,“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鳥?”

紅裙女人前一秒還如天仙般緩緩降下,現在直接被白羽澈雷到了,肢體僵硬幾秒後,才緩過來。

紅裙女人一瞬出現在白羽澈眼前,白羽澈被嚇到,連連後退。女人見此,咯咯笑了起來,“小弟弟,我就是你老爸暴走的原因,那隻超強的玄災,懂?”

同源玄和,是指玄具吸收與自己相同力量體系的玄災,併產生進化的過程。僞同源玄和,便是較弱的玄具在吸收過強玄災後,其主人被玄災意識影響,或者被侵佔,短時間裡,繼承玄災的執念。

白羽澈看着眼前如太陽般的人,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是玄災。玄災在書中記載,大多是畸形的怪物。

“所以,你現在也要把我變成怪物?”,白羽澈盯着她,目光冷漠。是對無能自己的冷漠,也有對眼前女人的冷漠。

“怪物?”,女人笑了,眼底流露出一抹血色,“如果不是‘無妄’,阿不,你爸的封印。我會讓你們都不入輪迴!”

說到這,女人的眼裡已經完全充斥血色,一幅癲狂模樣。在此時,她竟瞬間來到白羽澈面前,隨後一拳,正中下腹。

白羽澈只感到眼前有一道殘影,隨後傳來一股巨力,他直接倒飛出去。同時,喉嚨腥甜,一大口鮮血噴出。

未等白羽澈落地,身後傳來一股巨力,白羽澈感覺自己的脊椎都已經崩碎。但,白羽澈在如此劇痛中並沒有昏死過去,反而,極爲清醒。

因此,白羽澈能十分清晰地感知痛覺。一開始,白羽澈還能忍住不叫。但,隨着女人的爆虐,白羽澈發出無比痛苦的嚎叫。

女人一拳將白羽澈擊飛上天,怒喝一聲,“穹羽•魂!”

頓時,整片天空都被染上血色。一片片鋒利如劍的羽毛,就像下雨般落下。眼見,白羽澈就要被這些羽毛貫穿。

突然,一個漆黑的珠子憑空出現在這片天地。隨着它的出現,女人身上浮現出九條巨龍般的黑色鐵鏈,連天上每一片羽毛都浮現出了鎖鏈。同時,整片天地都出現了,黑色鐵鏈的虛影。一切都被封鎖,一切都靜止了。

隨後,黑色珠子託着白羽澈緩緩降落。白羽澈終於接觸到了地面,血流不止,但被黑珠推搡着盤坐在地。

黑珠移至白羽澈面前,隨後漸漸變大,變到一塊巨石大小後停下。漆黑的表面逐漸變得透明,一個身影浮現。男人穿着寬大的黑袍,連整張臉都被陰影籠罩,看不真切,但有幾縷銀白髮絲出露。

一個男聲從裡傳出,“小澈,很抱歉,讓你陷入這個漩渦。”

白羽澈有吃驚,也有興奮,甚至有些憤怒。“我的記憶是你封鎖的嗎?”,白羽澈試探地問道。

‘白雲塵’沉默一瞬,“是我做的,但,關鍵是那隻玄災。”,白羽澈露出疑惑的表情,‘白雲塵’接着說,“起初我是隻想封印它的,但,它直接吞吃了你的記憶。我也不是沒想過替你拿回記憶,但,你知道的,我一直處於玄界者的追殺中。我……沒有時間!”

“那你爲什麼要把它封印在我體內?”

“當時,我剛同源玄和的時候便發覺,它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所以在我清醒後的短暫時間內,我將它的一部分力量以及它的主意識轉移到你的身上,並隨之封印。可是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

白羽澈眼簾低垂,臉上的血跡像兩行血淚,“所以我是一個,一個你掩埋錯誤的垃圾桶!?”,說到最後,白羽澈是幾乎在咆哮!

‘白雲塵’急忙說,“不,不是這樣的,它被封印後,現在是可以做爲一件成長型的玄具使用的……”,白羽澈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與你們這所謂牛逼哄哄的玄界者產生任何關係!我只想正常的生活,有自己正常的記憶!”

氣氛異常低沉,天地都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其實當你逐漸變強,逐步解開封印,你的記憶是有機會恢復的。’,‘白雲塵’陡然出聲。

白羽澈此時,已經平靜了許多,“那我母親呢?她和你在一起吧。”

‘白雲塵’陷入沉默,好一會兒後才說道,“你母親的事,你看見的比我詳細。等你找回自己的記憶時,你就知道了。”

白羽澈仰倒在地上,淡淡道,“如果你沒有事要說的話,就送我從這該死的精神空間出去吧。”

‘白雲塵’最後說句,“其實你接觸玄關世界並變強,與你尋找丟失的記憶沒有衝突。”

說完,白羽澈的身體逐步化成碎片,消散不見,他已經離開了精神空間。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傳出,是被封鎖的女人。女人此時已經神色自若,平靜的像清泉。

黑色巨石猛然轉變成黑色珠子,直接飛至女人面前。同時,一隻手從黑珠中伸出,直接抓住女人的脖頸。

儘管被捏住脖頸,女人依舊面不改色,嘴角噙一抹微笑,“不愧是‘無妄之主’,連演戲也這麼棒呢。還能把責任撇的這麼幹淨,我怎麼記得是你自己封印了他的記憶呢。”

手掌微微用力,一道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聲音傳出,十分蒼老,“你果然是演的,就算戮神咒,也不可能無視等價交換的規則。”

女人微笑,“造神可是個大工程,何況是輪迴界,第二世界的神。我一個小小的道界之主可做不起!”

“所以你拖我下水!我現在就能讓你不入輪迴。”

“那你就殺了我啊!能死在無妄之主的手裡,對我而言,可是種榮譽呢。”,女人依舊噙着微笑。

場面陷入死寂,許久之後,手掌鬆開,傳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我竟然被一個早就死了的人給氣到了!哈哈,哈哈。果然,我還是不能像主人一樣,對所有變化都運籌帷幄。”

隨着他的大笑,黑色珠子逐漸隱入天地。一如它突然的出現,它,突然的消失了。只留下一聲聲大笑還有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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