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認爲不會有人通過窗戶進出命案現場。
雖然這裡的公寓樓層很低，但是物業管理嚴密，保安經常騎着電動雙輪平衡車巡邏，每個路口都有監控，幾乎不可能發生入室搶劫殺人這種事。
門窗沒有被強行撬開的痕跡，顧言依然是嫌疑最大的人。
慕紫輕輕拉開梳妝檯的抽屜，裡面有一些化妝品，一些首飾，凌亂的堆放在一起。
臥室裡的衣物也散亂無序，沙發上、牀腳、掛架，全是衣服，牆邊還堆着幾袋裝着新衣服的購物袋。
慕紫心想：死者似乎不是一個愛整潔的人。
屋裡有一個很大的四門衣櫃。
因爲死者吳昕涵是模特，她的衣服奇多無比，衣櫃一半被塞滿，另一邊略顯空蕩，只掛了幾件大衣。
慕紫從衣櫃一角，撿起一條手帕，用指腹輕輕搓揉，歪着頭思索着。
“有什麼問題嗎？”曲明駿湊過來問。
“不知道。”慕紫微蹙着眉，捏着手帕一角低聲說，“就是覺得……這個東西出現在這裡，有種違和感。”
“是有點奇怪……”曲明駿看着手帕嘀咕，“現在這年頭，誰還會用手帕？不都直接用紙巾嗎？”
慕紫說道：“有些人更習慣用手帕，不過……習慣用手帕的人，通常不會只有一條手帕，應該有兩條以上，這樣平日裡可以替換使用。”
她環顧四周，聳了聳肩，“這裡只有一條手帕。”
“難道是兇手留下來的？”曲明駿撓頭，覺得匪夷所思，“可是兇手來殺人，幹嘛帶個手帕？……會不會本來就是衣櫃裡的？比如……買衣服送的贈品？”
“還不清楚。”慕紫將手帕舉起了，扭頭問警官，“我們能帶走這個嗎？”
警官和氣的回道：“按規矩是不可以，不過童管事吩咐過要給兩位行方便，我回分局打份報告也就是了，這裡已經被搜查過無數次，剩下的東西帶走一兩件應該問題不大。”
真要按規矩辦事的話，別說是帶走案發現場的證物，就連現場勘查都是不可以的，畢竟曲明駿只是律師，而非偵探。
慕紫把那條手帕裝進自封袋裡，又在房間裡四處看了看。能被帶走的證物，基本上案件卷宗裡都有記錄，房間裡再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他們離開公寓，慕紫繞到窗下的位置，這裡是一片平整的綠化帶，沒有任何踩踏的痕跡。
她擡頭看了看附近的大樹，不禁道：“這裡的樹很高。”
曲明駿靈機一動，說：“如果兇手是從樹上離開，不就可以避開監控攝像頭了？”
警官聽了哈哈大笑：“除非他是雜技演員，而且一輩子在樹上不下來，要不然還是會被監控拍到！”
慕紫蹙着眉，想了會兒，問曲明駿：“你能爬上去嗎？”
曲明駿愕然：“我？！”
“嗯。”慕紫點點頭，“爬一爬試試。”
眼神還有點期待。
……
五分鐘後，曲明駿狼狽的從樹上下來。
警官忍不住笑：“曲律師，平時要多注意鍛鍊身體啊！”
曲明駿臉紅，他爬了……五十釐米左右的樣子。
警官的體能素質顯然比曲明駿強得多，蹭蹭蹭一口氣爬到兩層樓那麼高，但是樹幹粗大且缺少着力點，再往上爬就不那麼容易了，最終爬到的位置，距離四層樓還差一大截。
“我看，咱們還是去查監控錄像吧？”曲明駿神情訕訕的提議，“翻翻垃圾箱也行啊……”
只要別讓他再爬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