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好……”陸憶彤微笑着解釋,“山裡空氣好,浮塵沒那麼多,平時傭人也是兩三天才打掃一次……而且我老公不在,只有我一個人住,飯菜做些簡單的就足夠了,用不着太多傭人。”
她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打開一扇房門,“在這裡休息吧,我去讓傭人送些熱飲過來。”
說完,朝棠棠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等陸憶彤走了,顧涼打開房間的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涌進來。
“還是很難受嗎?”他摸了摸棠棠的額頭,不燙,臉色也還算紅潤,只是眉頭始終緊皺着,顯然很不舒服。
棠棠坐在牀沿,腦門貼着顧涼的掌心蹭了蹭,軟綿綿的撒嬌:“難受……到處都是那個味兒,膩膩的,我都想吐了。”
顧涼問:“八條的味兒?”
棠棠點頭。
“以前你不是還吃過它嗎?”顧涼笑着逗她,“怎麼現在嫌惡心了?”
“以前像在吃烤串。”棠棠撫了撫胸口,表情複雜的說,“可是現在,感覺好像自己掉進烤肉裡面了,連呼吸也是油糊糊的,肥膩膩的……”
“好了,別再形容了。”顧涼哭笑不得,“越說越噁心了,你想點別的,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想不到嘛。”棠棠撅着小嘴,“要不你親親我,說不定我能想點別的。”
顧涼敲她一下,“那種事也別想!你想點健康的!”
棠棠歪着頭想了想,“綠色運動無污染,感覺挺健康的啊……”
顧涼笑着揉她的頭。
兩人在屋裡說了會兒話,有傭人端着茶水點心進來。
顧涼不好一直呆在屋裡,來別人家裡做客,總要出去應酬一番纔算像樣,他囑咐棠棠乖乖休息,自己離開房間,去了前面的客廳。
陸憶彤十分擅長維持氣氛,她是那種能夠輕鬆做到主賓盡歡的女主人,這是種智慧,只是陸憶彤的智慧裡,帶的功利心太重,以致顧涼對她始終淡淡的,喜歡不起來。
譬如今天她請的這些客人,毫無疑問都是能夠幫她重新進入藝術圈的人物。
婚後她被莫桑的光芒的籠罩,人人都稱呼她莫太太,以致陸憶彤這個名字,在藝術圈裡逐漸沉寂,哪怕現在想要拿出好作品,也急需圈內人的認可和引薦。
當然,這個引薦她的人選,最好是莫桑。
陸憶彤捨近求遠,要麼是婚姻出了問題,要麼是……莫桑出了問題。
幾人在客廳聊過一陣後,陸憶彤領他們去參觀畫室。
走的還是剛纔那條過道,走走停停,順道欣賞牆上的畫作。
過道的盡頭是一扇門,門打開後是一座木橋,木橋約莫三十多米長,連接着一棟搭建在山石與樹木之間的尖頂矮屋。
陸憶彤走在最前面,笑着和身後的客人們解釋:“莫桑堅持要把創作室和生活起居的地方分開,覺得這邊清靜,還說不能讓作品沾上煙火氣。”
一位客人贊同道:“是該如此,每天俗務纏身,人都變得俗氣了,還怎麼搞藝術創作?”
陸憶彤抿了抿脣,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