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省略了很多步驟,雖然排場很大,但是內容空得很,沒有回憶甜蜜,沒有宣誓,直接跳到交換戒指。
穆昊天接過伴郎遞過來的戒指,一步上前抓起方舒窈的右手,把那枚製作精美的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親吻新娘。
方舒窈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若不是她小腿有傷,只怕自己真的會連連後退幾步。
“我的新娘,該你給我戴戒指了。”穆昊天伸着左手,冷眼看着矮他一頭的女人。
方舒窈咬脣,木訥的從伴娘手中拿過戒指,戒指戒除手指,她只感到一絲涼意,努力的穩着顫抖的手,給穆昊天套上戒指。
穆昊天的身體擋着底下的衆人,在方舒窈觸到他手的一刻,他反手抓住方舒窈的手,用力,似是要捏斷她的手臂一樣,方舒窈手一顫,戒指從她手上滾落下來,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
穆昊天很用力,方舒窈只感覺手臂陣陣疼痛,她知道穆昊天想她出醜,她更不能如他所願。她倔強地咬着脣。垂着眸不看她。
底下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好奇的看着臺上的那對璧人。
因爲疼痛,方舒窈漲紅了臉,可是她硬是咬牙沒有哼一聲。
穆昊天的力氣有多大,可以徒手把一塊純鋼打造的實心鋼塊捏得變了形,他鎖着方舒窈手臂的力量連三分力氣都沒有用上,但是普通女人卻根本受不了,若再用力一分,方舒窈的手臂必殘。
他冷冷一笑,鬆開方舒窈的手臂,“我的新娘怎麼臉紅了?”
“沒什麼?”方舒窈別過臉,不想讓穆昊天看自己這幅樣子,她朝臺下鞠了一躬,道了聲對不起,彎腰去撿戒指,卻因爲小腿疼痛,一個踉蹌,趴在了臺上。
臺下一陣低呼,還有輕輕的低笑,方舒窈感覺臉上一陣發燒,她想若是臺上有縫,她一定會鑽進去。
活了十九年,自懂事以來,她在衆人面前從來都是優雅高貴,不允許有一絲的不得體,何曾像今日出過醜?
穆昊天看她狼狽的趴在地上的樣子,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都忘了她腿上還有傷呢?看她無地自容的樣子,他不明白,這就算難堪嗎?
不算,連開胃菜都不算。
他走過去撿起戒指,扶起方舒窈。
說是扶,倒不如說是拎,他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把戒指放到她手中。
方舒窈咬牙,接過戒指呆在穆昊天的左手無名指上。
接下來的儀式,方舒窈根本不知道怎麼走下去的,在剛纔交換戒指的那一刻,他做假吻狀付在方舒窈耳邊說:
接下來,辛苦你了。
帶着從地獄而來的冰冷,讓她心生陣陣寒意。
誰會料到,新郎官在交換完戒指時候,會突然離場?
誰又會料到,新郎會在舉行婚禮的時候,把與自己舉行婚禮的新娘說成是第三者,狐狸精和攀高枝的拜金女?
“方舒窈,這就是你嫁給我的下場。以後的日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記着。”
穆昊天正對着方舒窈,褪下那白色的西裝扔在地上,方舒窈雙拳緊握,很想問他,既然不想娶她,爲何要讓他母親去下聘禮?
他們,並不相識不是嗎?
“我會記着的。”她脣角綻笑,清麗動人,眸中卻染着絲絲怒火。
穆昊天冷笑,很好,很堅強的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笑多久?
脫下剛剛帶上的戒指,他握在手心,冷笑,扔了出去。
戒指落在方舒窈的裙邊,她連看都沒看。
她是方家小姐,方家雖不及穆家權大勢大,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今日的難堪,她就當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之後,便是萬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