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終於見到了蘇羽,遠遠的她就看到了,此刻正站在車頂上,意氣風發,恍若接受着村民們朝拜的君王般的蘇羽,只是那一剎那,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蘇羽旁邊還有的鄉政府的付鄉長等人,只是第一眼,她就被蘇羽的外表給驚嚇住了!
是的,就是驚嚇!
男人總是很難理解女人對於世間美好的東西那種近乎於偏執的喜愛的。
如今的蘇羽,他甚至完全沒有想象到,他被母樹改造後的那種外表,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究竟有多麼巨大。
那就像是精靈一般的完全是世間最完美巔峰級的五官,俊美無儔,那薄如蟬翼,彷彿吹彈可破的臉上的細嫩皮膚上映着辦公室裡充斥着的微光,帶着一層佛陀一般的薄薄的光暈,恨不得讓人上前立刻去咬上一口,還有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彷彿是帶着種磁性一樣,僅僅是一個對視,就幾乎要把餘靜的魂兒給勾出來了。
尤其是此刻,蘇羽還如此的威風霸氣的站在車頂上,那種遺世獨立的姿態,那種冷峻的目光,掃射下面的人羣如同巡視自己的臣民般的君王!如同毒品一般毒害着餘靜屬於女人的熱愛美好事物的心靈!
我的天,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完美如此妖孽的一個男人!
餘靜,在瞬間就被這樣強烈的視覺衝擊給吸引了,有些被征服,徹底沉淪的感覺。餘靜整個人的呼吸急促,面色潮紅,像是突然間發了什麼病一般。
“餘靜!餘靜!”
旁邊的張哲繼續大聲的喊,好半天才讓餘靜像是回了魂一樣迴轉過來,心情無比激盪的的問:
“他,他就是蘇羽嘛?怎麼不見了兩天,變化就這麼大!”
張哲笑着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傢伙跟發瘋了一樣,非要去搞什麼個人形象設計,其實也就是整容,還說這是關係到創建整個公司形象的重要步驟。然後,回來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諾,你看到了,就是這個模樣!
不過你還別說,這蘇羽平常看着也不過是普通,不比咱英俊到哪裡去,但是就這麼一整,還跟真的一樣!莫非,如今的這個什麼整容化妝術,竟然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張哲自戀的用手撫摸着自己臉上的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顯然,蘇羽外貌上的變化也大大出乎張哲的預料。
幾個人一起走進鄉政府大門,此時請願事件已經解決,村民們都已經散去,人們追求幸福富裕生活的本能還是執着的戰勝了嫉妒這樣的負面情緒,蘇羽一旦給大家做出了承諾,讓大家看清了事實,人們就很快認識到和蘇羽作對並不符合大家的共同利益。
村民們散去之後,裡面幾個爲首的人也被鄉政府辦公室的人給接進了接待室,仔細的問詢。類似於鄉村羣衆集體請願這樣的大事,背後肯定少不了某些人的慫恿,這件事差一點就毀了蘇羽的未來和付鄉長的仕途,這其中的因由兩人無論如何也是要搞清楚的。
付鄉長和蘇羽就等在辦公室裡,等着詢問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陳主任走進來,對着付鄉長交頭接耳了兩句,付鄉長轉過頭來,對蘇羽說:“事情已經問清楚了,是縣裡城南的程三在背後支持的。”
“程三!”餘靜詫異的叫了一聲,蘇羽注意到辦公室裡大部分的人在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之後,臉色都變得愈加嚴肅。
付鄉長看了看蘇羽說:
“程三,是咱們縣裡的運輸專業戶,在民間,恩,威望很高。”
張哲在蘇羽的耳朵邊偷偷說了句:
“其實就是縣裡最大的黑社會!”
“但是糟糕的是,程三不僅僅是在民間威望很高……”付鄉長接着說,“不過,這件事你放心,我會盡量的幫你在上層溝通,只是有些事情我覺得,還需要你自己認真去查一下。”
“查一下?”
“恩,認真的查一下!”付鄉長說話的時候,臉色看着很沉重。
蘇羽等人看看再沒有什麼消息,就告辭出來。回到茂盛自己的辦公樓,餘靜看看除了蘇羽張哲在沒有其他的人,忙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然後鄭重其事的對兩人說:
“程三的背後有人,付鄉長的意思恐怕是想讓我們私下裡跟他溝通一下。”
“溝通一下?”
“是!看付鄉長的意思恐怕是這樣,他不願意去招惹這樣的人,而且……”她仔細的看了一眼蘇羽,“而且,前一段時間程三也曾經來找過我們,提出了條件。你知道的,程三壟斷了縣裡面的公路交通。他們聽說,咱們要和縣裡簽訂合約,保障秋收之後的運輸任務,便橫過來插了一腳。想接下咱們的運輸任務,但卻想要更高的條件。他們……他們主要是想要咱們的股份。今天的事,說不定這就是他們想給咱們順便給下個絆子。”。
“股份?他們想要咱們公司的股份?這羣害羣之馬,還真tm的是什麼都敢想啊!”張哲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
現在的茂盛開發股份的價值有多高,最少也已經有兩億元靠上。不說和池頭鄉簽訂的大片山地的承包合同,單單是在進入冬季之前公司組織數千村民在山裡補種的數萬棵樹苗,價值也相當不菲。這程三膽子倒不小,敢打公司股份的主意。
餘靜仔細的看了看蘇羽的臉色,猛然間橫下一條心,破釜沉舟的又加了一句,
“程三敢打茂盛開發的主意,意義並不簡單,程三背後,站的是縣裡的副縣長黃岐。”
“黃縣長?”蘇羽和張哲都忍不住驚呼出聲來,原來是他,那就難怪了。
當前寶縣的常務副縣長黃岐,是寶縣歷史上最根深蒂固的地頭蛇官員之一,也是寶縣本地大多數官商勢力的總後臺,在寶縣現今的整個政治生態中,也是足以同外來的書記王復生和縣長賙濟民鼎足再三的一股勢力。
蘇羽的恩主,池頭鄉的付鄉長,其頂頭上司是縣裡的政府一把手縣長賙濟民,但即使是他,在真正寶縣地方上的勢力對比,也難以和黃縣長這樣的地頭蛇進行全面性的對抗。
有這樣的實力,黃縣長所代表的官商勢力可以說是在寶縣一言九鼎,幾乎市場上最賺錢的每一個行業都要插上一手,現在想插手進茂盛開發,也是遲早的事情。程三這個黑幫頭子,恐怕只是其推出來試探蘇羽的過河小卒罷了。
“哈哈!”想通了這個,蘇羽忍不住自嘲的笑道,“看來,咱們這幾個月的忙活總算是沒有白做,公司還沒有正式投產,但在如今的寶縣經濟圈也有了名氣了呀,哈哈!連黃縣長這樣的人物都惹出來了。”
張哲哼了一聲,牙齒咬着嘴脣恨恨的說,“哼!那不過是遲早的事,咱們鬧的動靜太大,雖然現在還看不出盈利來,但是隻是這個規模,就足以讓那些人眼饞了。要是真的等咱們氣候已成,到時候還有他們的份兒?哼!他們倒是想的不錯,知道趁八字還沒一撇兒的時候先來佔個位子。”
張哲說的不錯,果園開發這種項目,想來就是一個長期的投入型的項目。往往投資巨大,需要幾年十幾年的持續不斷的努力,才真正進入收穫期。但一旦進入收穫期,利潤就源源不絕,只要是真正市場經營得好,這樣的農業項目,才稱得上是後勁兒十足,是真正的利潤豐厚的好項目。
前些年國內市場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幾個奶業巨頭無不如此。現代奶業開發,投入巨大,從牧場開發,小農戶貸款分散養殖項目,到養殖戶統一收購,一直到工業化奶製品加工,直到上市,這是一個涉及到農牧業、養殖業、金融業、奶製品業以及外圍的醫院行業等等的規模巨大的產業鏈,整個產業鏈,構成了一個成分複雜,人數衆多的大型利益集團。
其雖然先期投入較高,在市場上,不佔有成本優勢,但是一旦真正形成,其利潤便是天文般的數字,而且對投資者最重要的事,其風險極小,遠比類似高科技企業之類的盈利要穩定的多,極受投資者額青睞,更重要而是擁有行業產業鏈上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這也是那幾個傳說中的奶業巨頭,能形成規模巨大的利益鏈,上至省委,下至數以十萬計的農戶,無不被他綁架,即使是出了偌大的醜聞,卻也能穩住根本的原因。
事實上,這種基礎的農業開發項目,誰都知道掙錢,但恰恰是這種前期巨大的投入,就能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可以說,如果說是別人來經營這樣的項目,那是百分百是不幹的,一個是,大部分人承受不了這個投入,二是當今的人也缺乏這種耐性,眼睜睜的看着規模巨大的投入,卻幾年內很難有出產,誰有這麼大的資金,誰又能受得了這種折磨?
現在,突然一個愣頭青小子跳出來,願意賠錢來幹這個事兒,不管是最後成不成,預先先來插一手,想必是總沒錯的,爲今後有可能的進一步的想法先找一個由頭。這,恐怕就是程三背後的黃縣長等人打的如意算盤了吧。
只是,誰能想得到,蘇羽掌握了某種神秘的“種植技術”,足以倍數計的縮短樹苗成才的時間,還能百分之幾百的提高果樹的出產呢?
“你覺得這麼樣?”蘇羽問張哲,“是不是應該和他們結盟,他們都是本地的地頭蛇,如果成功結盟的話,今後本地很多事情辦起來會順利很多,最起碼在幾年內,我們不需要在本地公關上在花大力氣了。如若不然,別的不說,單單說,這個程三,這傢伙掌握着縣裡的大部分運輸業,就足以給我們製造不小的麻煩了。”
張哲,也有些意動,他是個做事兒的人,做事兒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地方上的小人作祟,若是不答應他們,他們能製造的麻煩,恐怕還不僅僅是程三這一路,比如,果園的開發和種植的安全問題,就很容易受到村民和本地黑社會的威脅,又比如茂盛開發在縣裡鄉里面走的一路的程序問題,若是有人硬是要給茂盛找麻煩,到時候,就是官面上有付鄉長和一把手縣長的支持,蘇羽恐怕也挺不了許久。
像今天村民請願這樣的刺激事兒,誰也不想在經歷第二次了。
兩人頭疼着,在艱難的取捨,冷不防餘靜在旁邊插嘴了一聲,
“總經理,張經理。”
“嗨!叫我們名字吧!餘靜,”蘇羽臉色一板“咱們幾個又都不是外人。”
聽了這句話,餘靜的臉上又不自然的染上了一層暈紅。她又擡起頭小心的觀察了一下蘇羽的臉說。
“蘇羽,張哲!是這樣的,我想這件事,即使是我們要和那邊達成妥協,也不能直接答應程三。”
“哦?爲什麼?你說。”
“這件事程三出面,本身就說明了,對方沒有將我們當成一回事兒,程三最多算是個小卒子,雖然能給我們造成麻煩,但是也就僅只是小麻煩而已。對我們來說看的最重要的還是他身後黃縣長的意思。”
恩!蘇羽和張哲兩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如果我們的目的是要拿下他,那就必須是直接找他們背後的人談,和程三談,先天上就對咱們的名聲上不好聽,我們正經做生意的商人,和當地的黑社會交往,這生生的就將咱們自己的地位平白降了一格。今後,真要遇到了事情很容易說不清,再說了,和程三談完之後,依然不解決根本問題,要想和他們背後的黃縣長平等對話,那就會很難了。所以,我們應該拒絕程三,直接找他身後的人談。”餘靜斬釘截鐵的說,臉頰上泛着潮紅,帶着種令人心動的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