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森林中,笹垣恭二帶着兩個手下全速前進,三人身後都用紫色的繩索負着圓桶木棺,在他們左邊隱隱傳來河水奔涌的聲音。
“呃!”笹垣恭二突兀地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黑紅色的血液,腿部肌肉瞬間脫力,腳步一軟,整個人從樹上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他的身體墜落在地,木棺也跌落在一旁。他趴伏在地,似乎是在經受某種深入骨髓的痛感,蠟黃而凹陷的臉頰無比猙獰,額頭上凸起一條條的暗紫色血管,不斷地涌動,看起來更像是單薄的皮膚下蠕動的蟲子,極爲詭異。
“首領,你怎樣了?”其餘兩個忍者也立刻停了下來,躍下樹枝,蹲在笹垣恭二身邊,憂慮地問道。
“嗬,嗬,嗬~~”笹垣恭二不斷地掙扎着,大張着嘴巴喘着粗氣,爬了起來,雙腿跪地,腰背向上拱起,雙手抱着腹部,低垂着頭顱,身體輕顫,喉嚨中不斷髮出疼痛的呻吟。
“首領,首領。”兩個忍者不斷的呼喚着他,試圖讓他清醒一點。
“嗬,嗬,你們兩個去把原種的木棺打開,我要在這裡開始融合原種。”笹垣恭二勉強清醒了一些,眼珠血絲瀰漫,喘着氣下達命令道。
“首領,可是這裡還處於危險的地帶啊!在這裡融合原種,一旦被木葉忍者追上……”其中一個忍者提出自己的看法。
“閉嘴,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就開始,快點!”笹垣恭二冷酷無比地道,眼神兇狠猶如一隻急於嗜血的魔鬼,聲音中好似壓抑着歇斯底里般的瘋狂。他也知道在這裡融合原種的危險,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只有儘快融合原種才能使肉體再生。
“是!”兩個忍者渾身一顫,儘管是經歷過戰爭時代的人,但還是被笹垣恭二的眼神嚇了一跳。
兩人立刻起身,將三個桶棺打開。其中兩個正是千手雪櫻和笹垣箐,第三個裡面裝着的卻是一個紫發女人,一身粉紅色連衣裙,眉頭緊緊的蹙着,雙眼閉合,似是失去了意識。
在此之後,兩人將笹垣箐從棺中抱了出來,放在地上。
“你們兩個在周圍警戒,記住,在我進行儀式的期間,絕對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拼盡你們的生命也要給我擋住。”笹垣恭二聲音無比冷厲。
“是!”兩人一抖,連忙低下頭不敢看笹垣恭二的眼睛,隨後立刻躍出這片區域,去之前的來路上準備攔截可能追上來的木葉忍者。
“嘿,嘿,終於要到這一步了,終於我的夢想終於要完成了。”笹垣恭二彷彿染血一般的瞳孔閃動着瘋狂的興奮,皮包骨的臉頰上雙眼越發的突出,猶如狂笑的厲鬼一般恐怖。
他掙扎着走到笹垣箐的旁邊,蹲下身子,掀起女孩兒腹部的衣服,露出白嫩的肌膚,雙手結印。
“解零法印,啓!”
他目光炙熱無比,印法完成,一掌按在肚臍眼位置。
砰!
黑色的封印紋路化作一個菱形在皮膚上蔓延出來,笹垣恭二看到這一幕越發的急切,他右手逆時針扭動,封印術式頓時溢出耀眼的紫光,在這微暗的深林中盛大無比。
待到這一步完成,笹垣恭二再度舉起枯瘦蒼白的右手,手掌躍起紫色的查克拉刀刃,然後,他面無表情地一刀劈下。
噗!
刀刃入肉,笹垣箐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無比的尖叫,但詭異的是,她仍然沒有醒來,這一切宛如是隻發生在她沉睡中的噩夢。
笹垣恭二右手在女孩兒的腹部劃開一道手掌長短的口子,然後將手伸了進去,抓出一團巴掌大小的閃着紫光的肉團。這個肉團散發着令人厭惡的氣息,猶如一顆心臟在不斷的蠕動,其上密密麻麻地纏繞着紫黑色的血管,表面還附着着一層如同流動的瀝青一般的紅白色粘液,詭異的樣子足以令人當場作嘔。
就在他取出肉團的時候,笹垣箐腹部的傷痕卻無比怪異地開始止住血,而後開始自愈,散發着白氣,傷口逐漸癒合。
笹垣恭二拿到肉團的瞬間,立刻走到一旁的空地,‘嘭’的一聲,他身上涌起紫色光芒,震碎了全身大部分衣服,只剩下一條襤褸的短褲,暴露出了他令人厭惡的身體。
他的身軀極其瘦弱,只剩皮包骨,白堊色的皮膚上有着數不清的黃黑色斑點,胸口的肋骨清晰可見,手臂,腿部肌肉都宛如枯柴一般。頭頂的枯黃頭髮大片的掉落下來,殘存的幾根在微微擺動。最爲令人不舒服的詭異感來自腹部,那裡用紫黑色的紋路刻畫着一個神秘兇厲的惡獸,人面蛇身,極爲邪異。
“嘿嘿嘿,寶貝,我的寶貝,我一個人的,寶貝,嘿嘿嘿,誰也搶不走,嘿嘿,嘶,嘶。”笹垣恭二全身白皮,枯瘦無比,唯有一雙黃色的眼瞳猶如銅鈴一般凸起,臉上帶着病態而瘋狂的詭異笑容,如蛇一般趴伏着,“我的寶貝,寶貝,我的,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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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和卡卡西在林間穿梭,兩人早已奔襲了好一陣子,青羽雙眼緊閉,左手結印,不斷地去試圖感知敵方三人的氣息。
某一瞬,青羽猛然停下,站在樹幹上靜止不動,好一陣子後,他緩緩睜開雙眼,眉頭緊蹙。
“卡卡西,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他額頭滲出汗水,嘴角泛着苦笑道。
“怎麼了,有什麼新的發現嗎?”卡卡急忙問道。
“好消息就是我們追蹤的方向沒有錯,而壞消息,”青羽臉色凝重,“就是他們現在停了下來,三個人中,有一個位於前方兩公里處,而另外兩個則是停留在一公里處的地方。”
“既然如此,”卡卡西低頭沉吟,“我們可以保持這個距離等待支援。”
“恐怕不行,”青羽搖了搖頭,“現在的情況就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班級的行蹤,但想來應該是有人透露了消息。他們抓走雪櫻同學的目的也不清楚,但現在他們敢冒着被村子的忍者追上的風險停在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在這種情況下,雪櫻同學將極爲危險。”
“你是說,他們可能危害到千手雪櫻的生命?”卡卡西問道。
“是的,我猜想他們抓人的目的不是爲了威脅木葉達到某種目的,畢竟雪櫻同學對木葉來說還沒那麼重要,所以可能是雪櫻身上有某種能夠吸引他們的東西。”青羽回答道。
或許正是千手一族的血脈吸引他們的吧!要不然無法解釋他們爲什麼抓一個小女孩兒,這也是千手雪櫻身上最明顯且最有價值的地方。青羽心中思忖。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得不上去救人了?”卡卡西驚駭地問道。
“恐怕是這樣。”青羽苦笑着道。
“就憑我們兩個?這不是你說的,純屬送菜嗎?”卡卡西臉色驚恐。
“或許沒那麼糟糕,”青羽想了想道,“他們三人中有兩個離我們較近,有一個最遠,我猜測前面的那兩個應該是在阻擋追兵,所以,我們可以先打兩個,再去打他們老闆。”
“打兩個也很難啊!雖然和剛纔那個忍者戰鬥耗費的查克拉不多,但即便是沒有損耗查克拉也不一定能贏啊!”卡卡西反駁道。
“呃!我們可以試試,打不過可以跑嗎?”青羽勸說道。
“可是……”卡卡西開始有些遲疑。
“卡卡西,作爲以強大忍者爲目標的人,我們怎麼能被幾個小嘍囉就嚇破了膽子了呢?”青羽一臉‘勇往直前’地正直表情。
“作爲木葉白牙的兒子,你居然會害怕這麼幾個不知名的小角色,嘖嘖嘖。”青羽一臉鄙夷,乜斜的眼睛,語氣冷嘲熱諷。看到卡卡西略微鬆動的表情,他繼續加大力度。
“好!我們和他們打。”卡卡西果然受不了這種嘲諷,咬咬牙,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
“嘿嘿,放心,我們至少能跑得掉。”青羽聽到卡卡西的話後,立刻換上一臉和善的笑意,“而且,卡卡西,相信我,我們能反殺,這不是錯覺。”
兩人再度啓程,而青羽則再次結印,藉助神樂心眼感知對方的位置。
青羽之所以敢上,自然是由幾分依仗的,他又不是愣頭小青年,不會憑着一腔熱血就衝上去。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不適合他,謀定而後動纔是他的風格。
從之前的忍者水平推測,結合他感知到的對方的查克拉強度,他推測前方的兩個人比起之前那個強不到那裡去,大概就是半斤八兩的程度。
根據之前的交手來看,正面打不一定打得過,但是,跑還是能跑的,而且若是他的猜測不錯,那兩個人一定是在護衛他們後面的那個人,很大可能就是他們的首領在進行某種見不得人的事。
這種情況下,他們必須要守護好首領的安全,所以自己和卡卡西要是打不過,選擇逃跑的話,對方一定不會深追。
既然對方現在從逃跑的境地,轉變成了防守陣地的姿態,那麼,現在的主動權在青羽和卡卡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