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小李驚喜的叫了一聲。
他和老師正修煉結束，準備去吃飯，沒想到能遇見羽。
“要來一場決鬥嗎！”
上次中忍考試居然沒有和羽交到手，說好的挺進決賽，然後好好打一架，沒想到中途自己就被我愛羅淘汰了。
實在是遺憾。
凱老淚縱橫，半蹲身子，作出加油的模樣，“這就是青春啊！——李！”
“老師！”
兩個西瓜皮相擁在一起。
羽眉框一跳，感受着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說：“正準備去吃飯，你們吃了嗎？”
和西瓜皮師徒聊天，堅決不能扯到青春的話題上，否則畫面太美，眼睛會長雞眼。
“沒有，一起吧！吃過飯後來一場青春的決鬥！羽！”小李站得筆直，躬身一禮。
“咱們好不容易碰在一起，可不可以聊聊天，談談人生。”羽無奈的笑了笑。
凱頷首，覺得言之有理，當即道：“那就來一場青春的交流，羽！”
驀然一聲大喝，羽茫然的側頭。
“請務必叫上卡卡西！”
覺得自己掉了坑怎麼辦？拉上另一個人一起掉！
羽便有種掉坑的錯覺，猛地一點頭，提議道：“吃烤肉，你們先去烤肉店，我去把卡卡西老師拉來。”
凱束出大拇指，咧嘴，一排牙齒閃閃發亮，“好！”
忽然想起什麼，問：“對了，你不去上課的嗎？”
正準備往房頂跳去的羽額頭佈滿黑線，僵硬的回了句“今天放假”，瞬身跑開。
飛速跑到卡卡西家，敲敲窗戶。
“宅西，吃飯了沒有？”
“你怎麼又來了。”卡卡西穿着睡衣，大中午的正準備午休呢，作息很有規律的他睜着死魚眼，鄙夷道：“還不吃飯，日常生活不規律的忍者可是會猝死的。”
對方拒絕你的教導，並向你扔了一份邀請。
羽無視宅西的鄙夷，問：“在火影那裡呆了一早上，我們去吃烤肉，怎麼樣？”
“有什麼事？”卡卡西特別警惕，反問。
“啊——”這年頭坑人越來越難，羽只好再次開始表演，神情凝重的說道：“邊境問題越來越嚴重，我想和老師商談一下對策。”
“在我家說就行。”卡卡西油鹽不進，死魚眼中透着防範。
有什麼事直說即可，偏要去烤肉店？智商頗高的他可不會上當，忽悠人的小把戲，騙騙鳴人那種傢伙還差不多。
“紅和阿斯瑪他們都到了，就差你和凱老師。”羽繼續裝出失態非常嚴重的神色。
“……”
卡卡西一時沒法決斷究竟是坑，還是真有大事，盯着羽的眼睛看了半晌，最後套上上忍服飾，“走吧。”
“嘿嘿——”羽心中偷笑，帶着卡卡西來到烤肉店。
火源家烤肉店。
當踏進包廂的一剎那，卡卡西就知道上當了，然而事到如今，莫非還能用瞬身術跑路？
凱這個傢伙十有八九會追一百條街的吧……
狠狠瞪了眼臉上露出微妙笑容的羽，以腎虛的語氣打招呼道：“四位，好。”
“連打招呼都這麼有格調啊……”天天坐在寧次身邊，視線來回在卡卡西和自家老師之間轉動。
“我永遠的對手卡卡西！吃了飯後來一場青春的決……交流吧！”凱站起身，熱情滿滿。
“啊？”卡卡西一歪頭，兩眼迷茫，“你剛纔有說什麼嗎？”
“咔——”
一道雷劈中凱的頭頂，綠皮失了顏色，化作灰暗，他淚流滿面，“不虧是我永遠的對手……”
“好啦好啦！有什麼事，吃完中午飯再說。”天天適時出聲，免得西瓜皮師徒二人繼續相擁大喊青春。
她和寧次也是要臉的。
“嗯。”
羽神色自若的坐下，毫無坑了老師的羞愧，夾起已經上桌的肉便自個烤了起來。
“羽，聽說你外出修行，都有哪些稀奇的事呢？”話題得轉移，今天是用來交流的，而非滿腦子“青春、熱血、決鬥”，天天問。
寧次和小李紛紛看過來，再有幾個月他們才能參加中忍考試，屆時畢業成爲中忍後可以自己帶隊執行任務。
如羽般逍遙的想去哪就去哪的特權……他們沒有。
“該從哪裡說起呢……”羽想了下，省去火之國森林中發現的似乎是雲隱村叛忍的事，說：“風之國的環境真的是……還有那個秘製大蠍子……”
從風之國講到雪之國，又說到鐵之國，胡天侃地的說着，特意隱去鬼之國的事，卡卡西似乎發現了混小子的把柄，神色不善。
瞟得羽坐立難安。
一頓飯吃到下午五點，連帶着晚飯又繼續解決了，兩個“班”彼此交流，有家常，有任務期間發生的趣事，也有修行的心得。
唯獨——少了兩個人。
比試的事依然沒有發生，凱只是想借此和卡卡西增進感情，讓這個過往悲傷的傢伙不再痛苦。
看着卡卡西不再是漠然的臉，多了許多生氣，他也就放心了。
飯後，相約有空再敘的幾人各回各家。
之後的日子。
羽都在修行中度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三五修行陽遁，以影分身去試水，收集情報。
二四六在火影辦公室研究依舊沒有思緒的飛雷神。
或許……
想從瞭解，到掌握，這道忍術得花費一兩年的功夫，羽不急，一天花點瑣碎時間去思考飛雷神，能學就學，不能學到也無所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畢竟自身安保係數已經足夠了。
期間井野等人邀請去吃烤肉也被他拒絕……
刻苦的修行，從早上天剛亮，一直到晚上街頭燈火闌珊，陽遁和火遁如何才能融合的研究，漸漸展開。
如同花蕾，於這夏天，緩緩打開花葉，慢慢的綻放。
七月三。
不知不覺，一年都已經過了一半。
早上五點，羽套上短袖和短褲，奔上火影巖，有了足足一個月的鋪墊，十五次的融合實驗，他發現了很多細節和吸取了經驗。
至關重要！
以後融合更需要細微小心的血繼界限便用得着這些細節和經驗！
修行的日子漸漸到頭，路程卻也是坎坷泥濘的，佈滿荊棘。
羽站在火影巖的山上，俯瞰木葉，晨光熹微，綠葉莎莎，寧靜的村子在一個小時後會逐漸熱鬧起來。
“呼——”
回想實驗陽火融合的那十五次，他的渾身都隱隱作痛，最開始的五次是最痛苦的，因爲要收集情報，所以影分身涉險。
本體承受來自神經的折磨。
每次醒來，俱是在青翠的林子深處。
之後十次找到訣竅。
陽和火五五分，一方想造反，一方不滿，對拼時間很短暫，但威力太恐怖。
爆發出來的能量足以摧毀一個人。——由內到外。
後來羽嘗試自己去控制陽遁力量，在五陽五火觸碰的瞬間，增大陽遁的力量。
還沒來得及造反的火就被滅了，卻沒放棄，逐漸減少增大力量的一部分。
從一，減到零點九、零點八、零點七……
就在前幾天，第十五次實驗。
突然增加零點一會因火的掙扎而產生爆炸，前所未有的痛苦席捲全身，令他在牀上足足躺了三天。
零點二又會消滅火。
因此今天……
他要在零點二到零點三之間，再細微的分配下去，極爲精細的查克拉控制，也是如今他能做到的極限。
如果陽火融合的比例得精確到小數點後千位的話，那他……只得放棄，安心研究查克拉性質變化。
但都已經付出近四個月的努力了，怎麼能失敗！
長吐一口氣後，他轉身漫步走向林子深處，未動用太多的力氣，待會兒的修行會非常消耗能量。
封印卷軸裡特意備了補充能量的食物。
“五五……”
依舊是影分身，這次，是在觸碰瞬間，陽突然增多零點二九的能量，五點二九對五，同五點三的情況一樣。
火頃刻散開。
“不行，試試零點二七。”
再分出一道影分身，他說：“你來零點二三。”
零點一會爆炸，零點三會火會瞬間潰散。由此，零點一到零點二和零點二到零點三是最好的實驗區間。
片刻後，兩個影分身睜開眼，搖搖頭，表示又失敗了。
出乎預料的事情。
零點二三，這個數字是羽想了很久，覺得有很大概率會成功的能量分配，“什麼情況？”
他問向負責研究零點二三的影分身。
“火一瞬間有要被吞噬，彼此融合的跡象，但是陽的力量依然多了一絲。”
說罷，兩道影分身散去。
得到訊息的羽擰眉沉思，拿出筆記本寫寫畫畫。
暗道：“零點二三居然失敗了，那就是說……我現在的實驗區間得定在零點一到零點二三之間嗎？”
非常危險的區間！
零點一就會引起劇烈的反撲爆炸，嘗過味道的羽不想再試第二次。
“那就……從零點一八到零點二三開始。”
零點一八，零點一五上三位，發生爆炸的可能性會小很多，他收好筆記本，又分出兩道影分身。
“你負責零點一八，你負責零點二二。”
望着影分身坐下，他也沒閒着，繼續深入推導，卻沒在筆記本上寫，心道：“零點一發生了爆炸，五點一對五……一的區間裡，陽的容錯率在十分之一到十分之二之間，不……從剛纔的實驗來看……”
眼中略有無奈。
擡頭，現在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斑駁的樹影灑落在臉上，他嘆道：“百分之十幾，甚至……千分麼……”
一會兒，兩道影分身睜開眼，搖搖頭，負責零點一八的影分身開口，說：“不行，還是差一點點，但是有了希望，火似乎因爲突然增多卻又不大的力量而造反了，可……陽的力量依然不是火可以反抗的。”
“所以，還得再減少麼……”羽神色凝重。
再少，就得觸碰危險區間。
影分身點頭，化作煙霧散去。
“……繼續，還是……”
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能否成功，零點一到零點一八之間容錯率太低太低！
如果可能，那會是千分位的差錯。
“不！已經走到這裡，絕不退縮！”失敗了又不會死，最多在牀上躺幾天。
即便真的失敗，他也可以當做經驗，待到以後有能力的時候，再融合。
沒有分出兩個影分身，零點一八已經觸碰到危險邊緣，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零點一七。”
影分身也知關鍵時刻到來，嚥了口唾沫，盤坐，闔目。
空氣幾乎化作水。
格外的沉重，讓人難以呼吸，羽目不轉睛的盯着分身，哪怕是眼皮稍稍抖動一下，他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攥緊。
手心，滿是汗。
陽和火的融合，並不是非常非常重要，更多的還是代表一個可能，自己融合出血繼界限的可能！
事關自己的未來，這或許影響深遠——可否在四戰中活下來的關鍵。
涉足危險區，影分身的實驗也變得緩慢。
一個多小時後……
分身睜開眼，失望的搖搖頭，散了。
“再來！”
羽得到反饋，咬咬牙，就差一點，一點點！
他不信真要達到千分位才能融合，那樣的查克拉控制力，除非得到陰遁力量，大幅度增強精神纔有可能！
“零點一六！”
雙眼隱有血絲。
兩個小時後，影分身睜眼，搖頭。
“再來！”
“零點一五！”
危險區域的分界線，一旦達到零點一五，隨時都要面臨火的反撲和爆炸。
這個時候，他無心補充能量，宛如瘋狂的科學家，在進行最後的科研。
兩個半小時後，影分身在搖頭中化作煙霧。
“……再來！”
羽近乎屏息，零點一四了。
三個小時，影分身再次搖頭。
“零點一三！”
三個半小時，影分身散去。
“零點一二！”
再往下，便是零點一一，那代表的不僅是疼痛，更重要的是失敗。代表他——在未獲得陰遁力量之前，都無法融合任何一個查克拉。
四個小時後，分身痛吟一聲，散了。
本體得到反饋，渾身忽的一陣痙攣，持續時間不長，短短几秒，羽眼皮抽搐。
沉沉地喘着氣。
“最後一個……零點一一。”他扶着樹幹，分出影分身。
“一切，拜託了。”
影分身沉目頷首，盤腿，打坐。
時間，緩緩流逝。
竟……來到第二天的早上，卻，沒了陽光，這天，要下雨了。
這次，足足用了六個小時！
羽在等待中宛如熱鍋裡的螞蟻，卻依然死死的沉着氣，越到關鍵時刻，越應像老獵人。
沉住氣，一擊斃命！
七分鐘後，雨忽然飄落，從天上，細雨紛紛。
影分身突然睜眼，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浪，幾乎要掀開羽。
“火遁.豪火龍之術！”
影分身施展忍術後就散去了，羽呆怔怔的站在原地，擡頭仰望沖天而起的火龍。
心臟，似乎要停止。
火龍的現身，整個村子都看到了。
無聲的咆哮着，深紅的焰火，泛着絲絲的乳白色，殺入雲霄，於一衆看到動靜而來的忍者眼中，剎那……
炸開。
天空被火焰浸染，那一片地，彷彿成爲火的聖域。
驀地。
雲散了，雨蒸發了。
破開的方圓三裡的洞將陽光釋放進來，正好，落在火影巖上。
五位火影的岩石雕刻，在一邊雨，一邊陽光的奇蹟之中，煜煜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