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時期，除了僧侶，還有武士、巫女，不過相比起人口稍微龐大的僧侶武士，巫女在經歷神話時代的某個特殊時期後……就沒幾人了。”
紫苑說。
“那個特殊時期，發生了什麼？”問的本該是自然能量以及巫女力量的聯繫，羽卻對一些故事感興趣。
若真如紫苑所言，那……
爲何關於巫女的記載爲零？
“我也不知道……”紫苑搖搖頭，“關於我們一脈的力量，都是通過冥想法從血脈之中提煉出來的。”
“……”
聞言，羽一時興致闌珊。
如果巫女一脈擁有開啓仙人模式，或者修成仙人體的法子，那他就能節省很多摸索的時間。
當然，摸索也不一定有結果。
而將希望寄託在偶爾刷出來的自然能量介紹碎片上，又實在不穩當。
“不過……”紫苑糾纏着眉頭，她回想起同羽之間構建的奇異橋樑——由一股共源的能量形成。
“你身上不知爲什麼會有和我一樣的力量……你的祖輩之中……是不是有一名可以施展咒術的女子？”她問。
除了血脈傳承，還有什麼辦法能繼承巫女一脈的力量，何況傳女不傳男，羽身上居然有她們一脈的力量。
心莫名一突，她瞥了眼少年的下顎，有喉結，可萬一還是女孩子怎麼辦？
要知道……女孩子和女孩子是沒辦法生孩子的啊！
“這我不知道。”羽被紫苑詭異的眼神盯得渾身難受，同源的能量，饋贈刷出來的，他能左右嘛……
“可能是變異？”紫苑無法解釋一大男人身上能擁有巫女一脈的力量是爲什麼，而且感知中，彼此就如陰陽，相輔相成。
也許這就是變異帶來的結果。
她腦中自補了羽祖輩裡有一名巫女，從神話時代存活下來，並且和一名凡人誕下傳承。
血脈得以延存。
——如此說來，我、我……我和他留下的傳承不就是最純正的巫女嗎？
單是想一想就覺得大腦爆炸。
“變異……你這什麼邏輯？”羽嘴角一抽，這說法，搞得他就像是蜘蛛俠、蒼蠅人一般。
紫苑訕笑着。
比喻確實不恰當，但道理沒錯，否則如何解釋巫女一脈的力量在羽身上就變了味道？
她屬於輔助型，羽屬於攻擊型。
毋庸置疑，感知是不會欺騙她的。
“可能你的祖輩裡，就有一名巫女呢？”她不做糾結，反正……力量傳承下去會達到繼神話時代後最精純的地步，是好事，“回宮後，我先研修一下巫女一脈的力量，嘗試將它教給你。”
“謝……”
羽話沒說完，剛露了個音，就見懷裡的少女一臉超兇的表情。
“你說什麼！”
“你吃完飯後，要不要出去逛逛？”求生欲頓時到達頂點，羽說。
“哼——”紫苑最不想聽見酸腐的“謝謝”，那樣會顯得他們之間其實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高牆，畢竟……
我對你的一切，不需要一句謝謝。也不需要什麼愧疚，更不需要什麼感動。
——我只想，等你一個“餘生請多多指教”。
她的心思就是這麼簡單，可某隻蠢蛋似乎並不明白。
“現在晚上可沒煙花。”
“……你不會嫉妒那些情侶，硬性規定吃飽喝足不許放煙花吧？”羽調侃的問道。
“我有一個咒術。”紫苑正過臉，沉靜的淡紫色眸子對上羽的眼睛。
“什麼咒術？”
羽趕着路，沒往深處察覺少女眼眸裡的危險。
“這門咒術可以讓人變模樣，並且永遠恢復不了，影鏡身轉之術，你想了解一下嗎？”
“……”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此類咒術應該由施術者自己使用。不過羽真怕紫苑有法子，如果將他變成女的，那不就搞笑了嗎？
沉默是金。
——欠收拾。
紫苑翻了翻白眼，之前還沒怎麼察覺，相處久了就發現羽這傢伙不僅偶爾犯蠢、發傻，還嘴欠！
未崛起時居然沒有因爲得罪某大人物而被撕爛嘴真是有夠神奇的。
殊不知……
中藤椅曾很多次想撕爛羽的嘴，然而殘害學生是犯法的。
“既然你很閒，那就……”
“那就陪我去一趟祭壇，嗯，魍魎的封印載體還是轉移一下的比較好。”她說。
“嗯，好。”羽應下。
他是怕紫苑因爲六名護衛的死去而鬱結，所以提出逛逛的想法。雖然……他對保護紫苑周全的護衛表示感激，但是說悲傷，還真沒有。
……
快馬加鞭，前往巫女宮殿。
黎明剛巧到來，連夜的趕路，走過長長、寂靜的林子，在野獸忌憚又貪婪的目光中，於這清晨——熹微的晨光、氤氳的霧氣裡，一對男女站在林邊，擡頭望着在朝陽的光芒下，映射出一座座七彩小橋的城牆。
少女身上蓋着一件米黃色衣服，少年裸着胳膊。
“還挺遠的。”
“……”
少女示意少年放她下來。
兩人的身後，林子裡，忽然有一面巨大的土棺驅散了濃霧，土棺前，是一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紅鬍子男人。
兩側，各有一名持刀的男人。
“慘無人道的首領剝削廉價勞動力啊！大晚上的不休息，你居然讓我拖了一晚的土棺。”漩渦明非揪着紅鬍子，滿臉悲憤。
說什麼怕在野外有事端……
有什麼事端？！
那些個野狼、野豬，不都是盤中美食麼？
面對部下的叫嚷，羽神色沉靜，不理不睬，拖個土棺而已，對這傢伙而言輕輕鬆鬆。
想借此請求加雞腿？
不可能！
“巫女大人！”
“巫女大人！”
土棺造成的動靜有些大，城牆上的守衛透過濃霧，瞧見正站在城下的巫女，匆忙打開城門。
恭迎時，看到了那土棺，以及……巫女身邊的護衛向來都是八人，可現在除了羽大人和一名不知道名字的紅鬍子，僅剩——兩人。
出事了！
守衛們腦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紫苑邁步向前走去。
羽從漩渦明非手中接過土棺，沒入土裡，避免進城時鬧出的動靜驚到人們。
走過漫長的街道，回到巫女宮殿。
“……你們兩個下去休息。”站在主殿門外，紫苑背對着足穗和胖護衛，說。
“紫苑大人……”
胖護衛想說什麼，足穗搖搖頭，拉着他告退。
“果然，回來之後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呢……”紫苑長吐口氣。
以往守在殿門外的八人，確確實實只剩兩個人了。
“……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
她推開主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