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國邊境,小橋流水。
環境格外幽清,秋天的味道在此地才彰顯了出來,樹葉枯黃,落了一地,隨着溪流而去的枯葉被捲入激流之中,掙扎着再也出不來。
佐助站在溪邊,望着那枯黃的葉就像在看他自己。
復仇的心日益加重。
大蛇丸那傢伙的目的漸漸有些不對勁,似乎已經放棄將他當作不屍轉生容器,反倒……
彼此間多了份屬於師徒的“情義”?
最近,將他安排到這裡,卻不怕他一個人跑了。
時間漸漸向約定期限靠近,等入目盡顯蕭瑟淒涼,厚雪蓋地三尺,來年的春回大地,他便要啓程。
哪怕一個人,他也要殺進木葉,將團藏的項上人頭割下來,以祭宇智波衆多族人的在天之靈!
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去找到自己的哥哥——鼬。
並不代表原諒。
佐助心中從未原諒過鼬,哪怕其爲了他,忍受太多的苦,但……
“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憤怒,在復仇之前,我要,親手揍你一頓!”
他正想着,忽見旁邊的枯林內奔掠來一人。
擡起寫輪眼望去,怔了怔。
“羽……”
心臟就像被什麼撞了下一般,他清楚,時機,來了!
天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若非出自對羽的信任,他早在學有所成時就闖入木葉。
羽瞬身至佐助面前,左右打量幾眼,臉色有些鐵青。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大蛇丸本就打算放開對寫輪眼的執念,至於根本原因是什麼,暫不得知。
卻也用此,反順去一套仙人體修行法!
“蛇叔培養二柱子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嗯……”被騙的人總是找各種理由自我安慰,羽也不能避免,強行安慰自己,看着佐助,說:“計劃,開始。”
簡短的四個字,落在佐助耳中就像是天籟之音。
時間未能磨平他的仇恨,反倒在歲月的沉澱下,更加濃醇。
“終於來了……”佐助的身子在輕輕顫抖,寫輪眼的猩紅,烏黑的勾玉輕輕轉動,握着草雉劍的手關節發白。
他等待這句話,等了兩年!
“我,先要去找鼬,他……在哪?”
羽拍拍二柱子的肩膀,心有感慨,總覺得二柱子似乎很成熟,沒有那麼的中二,此刻,雖然激動,但是依然能冷靜下來。
“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我和鼬,會殺入木葉,解決恩怨。”然而二柱子的一句話,讓羽對其新的感觀瞬間消失。
成熟……個屁!
一頭熱的二柱子果然瘋狂。
如果當初覆滅宇智波的背後黑手是五大國,羽毫不懷疑佐助會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的砍下去。
人是聰明人,可惜被仇恨矇蔽雙眼太久。
“雖然經過宇智波的事件後,根部明面上被移除權力圈,但是其基地依舊在,加上木葉的各個精英忍者,你,加上鼬也有去無回。”羽說。
這是實話。
卡卡西、凱等精英上忍,自來也、綱手此類強者。
安然無恙的走一遭?
想多了。
如果佐助開啓萬花筒還有可能。
聞言,佐助不大信。
這也是在大蛇丸手中的弊端,加之其性格養成的,類似於“井底之蛙”。
“團藏有過,可其畢竟是木葉的高層,如果被你們宰了,你覺得……能避開木葉追捕多久?”羽問。
佐助張張嘴。
只要能復仇,哪管那麼多!
“最重要的,是你讓鳴人那白癡怎麼看?”羽又問。
佐助徹底無言。
“我……不需要……”半晌,秋風拂過衣領,涼意陣陣,他從牙齒縫裡蹦出話來。
卻沒說完,就被羽打斷,“遊蕩的孤高靈魂不需要羈絆之地?別傻了。”
翻翻白眼,他說這些廢話不是不施行同佐助的約定,只是不想二柱子繼續孤高、自大下去。
“先去找鼬,至於村子那邊的事,既然你曾經答應下共同建立組織勢力,那麼……身爲首領的我,不會站在一邊看戲。”
“你如果這麼做了,讓那白癡怎麼看!?”聞言,佐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瞪着寫輪眼,問。
他們的計劃根本沒和鳴人知會過。
而且,羽如果也參與進來,就是捲進漩渦,必然被木葉列爲頂級叛忍。
“宇智波的事,由宇智波自己解決,這也是我當初說的。”他的態度不容置疑,異常堅決。
“你解決你的團藏,我解決我自己的事。”羽說,“而且,除卻團藏,經過這些年的調查,我發現背後還有一個人。”
“誰?!”聞言,佐助顧不上再糾結會拖羽下水的事,急聲問。
“一個自稱宇智波斑的人,他纔是真正的黑手,因此,你要面對的人不止一個,別扯什麼宇智波的事自己解決,我要解決的,有一部分也是你要做的。”羽說。
當初宇智波滅族之夜。
三代默許,團藏主刀,帶土引導,鼬做棋子。
矛盾的爆發來自於當年九尾之夜,那一手萬花筒控制九尾,讓木葉高層對宇智波一族心生芥蒂、警惕。
從而有了後續的一系列事情。
——被排擠出村子,淪落爲“看門狗”。
不滿終究會爆發。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事情太複雜,羽不去評斷。
但是……帶土要做的事,是黑絕所佈局的,輝夜破封之後更不會放棄利用無限月讀製造白絕大軍對付星空彼岸的族人計劃。
這是一場輝夜一系嫡親血脈的相愛相殺故事,羽既然捲入了進來,那就一條路走到底。
不努力,就是炮灰。
努力了,就會捲入矛盾。
無法避免的事。
“……”佐助瞳孔縮如針尖,宇智波斑,如雷貫耳的名字!
戰國修羅。
宇智波族內最強的男人。
曾經木葉村的創始人之一,也是忍界唯一一個可以和千手柱間對敵的忍者。
“他不是……”
同爲宇智波,爲什麼?
“爲了自己的計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念,某些人不會去貫徹落實,而有些人一生都在追尋並實踐。”羽說。
帶土、斑,就是第二種人。
“……”
聞言,佐助臉色沉靜。
“我明白了,但……他不配做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