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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村長的講述,自來也與天天兩人盡皆沉默不已。
他們能夠想象,年少的小平四郎與獨自辛勤將其養大的母親之間的感情有多麼深厚,也能想象到在母親身患絕症卻無能爲力的絕望。
所幸,兩者之間的感情,村民的幫助,讓少年將絕望引爆,轉化爲希望。獨自一人在外流浪求學,只是希望不要在發生母親這樣的事。
可是,半年前,不知什麼原因導致原本善良想要救助他人的醫生成爲了殺人犯。
真是世事無常啊!
兩人有些噓籲,對小平四郎的經歷感到一絲同情。
不過他們都是忍者,不會因此原諒醫生的所作所爲。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擁有殺人慾望,但被他所傷害的人並不會因此而得到拯救。
感慨一陣後,自來也繼續問起想要了解的問題。
“那個小平四郎在變得瘋狂前是否有什麼異常變化?比如有違以前一些生活習慣的事之類的。”
“嗯····要說有什麼異常變化,這個應該沒有吧!他以往要麼給病人看病,沒病人時就會上山採藥或呆在家裡研究醫術,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村長在思索一陣後,說道。
“沒有異常變化嗎。”
自來也摩劣着下巴想了想,繼續問道:“那麼他瘋狂後有什麼特徵?有沒有考慮過是否在研究醫術誤食能使人瘋魔的藥草?”
“這個不會的。”村長不假思索的回道。
“爲什麼這麼肯定?”
“雖然我們都說他是瘋狂了,但實際上他神智很清醒也很冷靜。”
“那爲什麼····”
“爲什麼說他瘋狂是吧!”
這次不等自來也問完,村長便提前說了出來,“之所以說他瘋狂是因爲他所做的事情太過於瘋狂。”
“是指殺死自己的病人嗎?”天天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哼!”
村長臉上浮出冷笑,表情因仇恨而扭曲起來,“那個小子如果只是殺死病人我們也只會將他當做殺人犯處理,可是他的所作所爲連畜生都不如。”
“·······”
見村長的表情以及仇恨的語氣,自來也與天天兩人面面相覷,很明智的沒有接下話題。
果然,村長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使勁跺了跺柺杖,厲聲道:“那個畜生用自己的病人做實驗,將各種令人痛苦折磨的藥劑用在病人身上,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什麼····”
天天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表情不敢置信。
從人的理性方面思考,那名醫生以前是懷中救人理念的善人,並且沒有失去理智,如果是因爲對醫術的追求而導致人性扭曲,拿病人做實驗也應該是實驗救人的藥纔對,爲什麼會是折磨人的藥?
顯然自來也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直接提出了疑問,“你們怎麼知道他實驗的都是折磨人的藥?”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村長並沒多說,而是站起身子顫顫巍巍的往裡面的槅門走去,天天與自來也互相對視一眼也跟着過去了。
進入槅門,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村長打開了裡面的燈光,房間頓時明亮起來。
這也是一間普通的農房,裡面除了一個木製衣櫃外,就只有一張木牀,牀上躺着一名枯瘦的阿婆。
阿婆看年齡與村長差不多,身材枯瘦,皮膚緊貼骨頭,皮膚上盡是老人斑。
阿婆雙眼緊閉,呼吸平緩,看起來很安詳,應該是睡着了。
只是,天天能感應到,這個老人在哭嚎、在悲痛、在求救、在求死。
天天表情有些疑惑,爲什麼這個表面安詳的老人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是我的老伴小平千葉,也是四郎的外祖母,八個月前中了傷風到四郎那醫治,本以爲以四郎的醫術可以很簡單的治好,但是四郎說病情惡化了,需要長期治療,之後老伴的病越來越重,長期陷入昏迷之中直到現在也沒醒來。”
在天天疑惑間,村長開始述說老人的來歷以及爲何會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緣由。
“病情加重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吧!雖然傷風不是什麼嚴重的病,但考慮到病人的年齡·····”這時自來也問道。
“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隨着時間流逝,村子裡越來越多的病人昏睡不醒,大家都開始懷疑了。”
“在之後的幾個月裡,村子裡除了一些得了無關緊要的小病的病人外,其餘人去四郎那裡看過病後就在也沒有醒過來,漸漸的,有人開始質疑四郎的醫術,於是請了外面的醫生來治療,結果在經過檢查後發現,四郎給病人開的藥方全都是要人命的毒藥。”說到這裡,村長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既然是要人命的毒藥,那麼爲什麼病人只是昏睡不醒,而沒有死呢?”天天注意到了村長話中的疑點。
“這就是大家說他瘋了的原因,他下的毒藥都是慢性藥,服下這種要的人會陷入昏睡無法醒來,但事實上病人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們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就是不能動彈,不能吃喝,身體失去營養,會一點一點的死去。大家只能用營養液將病人的性命吊着,期待有人能夠解開毒藥。”
天天面目一緊,拳頭捏的嘎嘎作響,她現在總算知道那些冤魂的吶喊了、
躺在牀上的痛疼,無法活動的自由,忍受飢餓的感覺,一點一點的看着生命消逝,看着親人爲自己着急傷心落淚,內心愧疚,卻什麼也做不了。
天天無法想象,那種到底是何等的痛苦,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家在發現了四郎的作爲後準備將他抓起來逼問解藥,但是當村民找到他的診所時,那裡早已人去已空,大家雖然憤憤不已,但苦於要勞作賺取醫治家人,也沒有過多的追查。”
說到這裡,村長停頓了下,表情漸漸激動起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們放過了他,可是那個畜生竟趁着大家外出務農或天黑時偷偷摸進村裡再次對病人們下手,而且這次用的不是隻讓人昏睡慢性死亡的毒藥,而是會產生各種痛苦和折磨的藥,你們看吧!”
說着一把掀開了牀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