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確定的事,便有嘗試着操縱的機會,但猿飛日斬挑選的,卻無疑是難度最大的。
“就像門炎長老說的那樣,雲隱的行爲充滿了不可預測性。”綱手看着猿飛日斬,直接地道:“老師,說句實話,我不認爲你的寬容能令雲隱退卻,擊退豺狼的,從來都是強大的力量。”
“或許如此,就當是我退隱前的最後一次任性吧。”猿飛日斬搖了搖頭道。
聽到這句話,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詫異。
“任性?這種詞彙可從來沒在你的身上出現過。”水戶門炎感慨地嘆息道,“從你在那片森林裡接過火影的名號之後。”
“所以,你這次也不是任性。”轉寢小春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但對於結果,我的看法與綱手一致。”
綱手對此略微頷首,然後看向猿飛日斬道:“老師,我知道你一直以來的理念,但涉及到雲隱村,這件事我必須要做備選計劃。”
“我明白。”猿飛日斬無奈嘆氣道。
“嗯。”綱手鬆了口氣,然後看着其他與會者道:“雲隱在忍界之中一貫是強硬派,那麼現在木葉就需要一位同樣強硬之人與雲隱對抗,我認爲在座的裡邊沒有比夏樹更夠這個資格的了。”
聽到綱手的提議,水戶門炎看了眼轉寢小春,道:“火影大人,夏樹是否聲望不足?而且說到強硬派,小春長老其實也不遑多讓。”
轉寢小春挑眉瞥了眼老搭檔,又掃了眼坐於末位的青年,沒等綱手說話就擺手道:“夏樹的名聲或許還不夠響亮,但團藏繼承者這個身份,縱然是雲隱也不敢輕視。至於我……我已經老了,是時候給後輩讓路了。”
聽到她語氣中的感慨唏噓,水戶門炎張了張嘴吧,同時下意識看向會議桌那邊的猿飛日斬,只是對方沒有給他包括眼神在內的任何迴應,於是他只得搖頭嘆息了幾下,然後閉上了嘴巴。
能夠成爲村子的高層,或許沒有創下什麼出色的成績,但卻沒有一個是政治嗅覺不敏銳的。
當此事過後,猿飛日斬退隱,木葉高層之中的局勢將會改變,由之前的三對二,變爲二對二的局面,並且原本的‘三’中離開的是最重要的那個,那麼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狀況,就不言而喻了。
於是就在這種無言的默許之中,夏樹成爲了代表木葉強硬一面的那個人,與此同時,木葉村的權力,也在這個過程中完成了進一步的向下傳遞。
事情商討出了結果,會議便就此結束,不過雖然認可了猿飛日斬的建議,但云隱如此之大的動作,仍需要密切關注,畢竟推理只是在已知條件下的合理分析和推斷,現實中卻有太多未知甚至意外的因素會影響真實結果了。
在火影樓裡與綱手確定了派出暗部偵查湯之國實況的事情後,夏樹回到根部基地之中,這時候一名氣質老成的少年已經在基地之中等待良久。
“夏樹大人。”看到走來之人,少年恭敬卻又平淡地叫道。
“昨晚的事情很突然,不過你展現出來的應對能力很令人吃驚,在你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昔日的旗木卡卡西。”夏樹在高座之上坐下身來,俯視地看向少年,微眯的雙眼中閃爍着光芒,“所以你的暗部訓練,提前了,對此你有什麼意見嗎,宇智波鼬?”
“沒有。”少年也即宇智波鼬,此刻依然平靜地道。
“很好。”夏樹滿意地點頭道,“此前暗部之中還從來沒有過宇智波的成員加入,希望你能打破這個記錄,成爲宇智波與村子之間的橋樑,嗯,這句話你可以回去對你父親說一說。”
“是。”宇智波鼬略微驚訝地擡頭看了眼對方,然後又垂下頭應道。
“去準備吧,明天訓練纔會正式開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將沒機會回家,除非訓練不及格。”夏樹揮揮手道。
“鼬,告退。”宇智波鼬微微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望着宇智波鼬的背影走出這裡,夏樹歪着頭伸手撫摸了一下眉心,一抹金輝於指尖亮起,忽又消失不見,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
宇智波族地的中心處,剛修補好破損的院子裡,一個孩子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
這時他忽然聽到院門推開的聲音,立即脖子一抻雙眼一亮,渾身的無聊氣息瞬間一掃而空,跳起來朝着從院門走進來的少年衝去。
“哥哥,你回來了!”小佐助滿臉笑容地抱住鼬,仰着臉滿眼期盼道:“教我手裡劍術,哥哥!”
“不行啊,我現在有事要跟父親說。”鼬少年老成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微微彎腰着伸出手指點在弟弟的額頭上,歉然道:“原諒我吧,佐助,下次有機會的時候,我給你展示一下從止水大哥那裡學來的招數。”
“哎呀!又戳我額頭,好痛的啊。”小佐助噘着嘴叫道。
這時候宇智波富嶽正從房屋裡走出來,看到院子裡的兄弟倆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柔。
“鼬,還順利嗎?”看到鼬已經發現了他,便嚴肅着臉詢問道。
“父親。”聽到富嶽的聲音,小佐助連忙轉過身來,眼神裡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父親關注的重點都在哥哥的身上,這令他鬆了口氣之餘,又忍不住羨慕嫉妒地看向身旁的哥哥。
等我上了忍者學校,一定也要像哥哥一樣優秀,到了那時候,父親也會對我說出那句話吧?
孩子的想法大人通常都是忽略的,這就像孩子也無法懂得大人需要面對的問題一樣。
“很順利,夏樹大人讓我明天過去受訓。”說到這裡,宇智波鼬欲言又止。
察覺到了這一點富嶽微怔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房屋裡,聲音隨即傳來:“跟我來,鼬。”
宇智波鼬應了一聲,對身旁的弟弟微笑了一下,向着那背影走去。
留在原地的小佐助撅着嘴,臉上浮起不滿之色,尚且年幼的他,還聽不出父親那平淡聲音裡蘊含的沉重,依然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