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的檔口,前方就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深潭,而那潭邊,此時正匍匐着一隻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的黃皮子。
看到我來了,那黃皮子當即就叼着一顆火紅的石頭朝着我奔了過來。在它起身後,我纔看到它的肚皮上,竟然有着一道幾乎都能看到內臟的嚇人豁口!
一看到那黃皮子,我立馬朝着對方迎了上去,而那黃皮子,則是在把嘴裡的紅色石頭放到我手上後,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唉!還是被江遠航給算計了!罷罷罷!一個凡人怎麼可能算得到我會有什麼想法,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原來,它跟我爹的賭,從我剛一見到他開始,一直到了這裡纔是個頭兒。
我爹說的第一件事,就是它躲在門後,我能一腳把它踹地上!
照常理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衆生相跟這島下壓着的鼠螭相互剋制,郝建的力量來源於鼠螭,當時郝建的身體正在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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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腳踹向天臺那大門的時候,郝建剛好進階完成散發出了波動剋制住了衆生相的力量,所以它被我一腳就給踹得倒在了地上!
也正因爲這樣,在郝建和它相遇的時候,兩人才都像見了鬼一樣的逃了。
接着,他就遵守承諾,演了後來那一場戲。
那場戲是我爹安排的,具體是什麼原因,衆生相自己也不清楚。
接着,就是把我丟進地下水潭的賭。
我爹說只要它把我丟下去,我就能自己克服困難找到這一處私密所在。
它不信,但爲了以防萬一,他沒有說讓我找隱秘所在,而是故意說成讓我逃回去,它就帶我去尋找地火。也因爲它騙了我的緣故,它必須給我三次機會,卻不想,我第二次就誤打誤撞的進入到了這一處地方。
所以它不得不遵照約定,把我帶到了螭火潭。
第三個賭,我爹說我能不費吹灰之力就破掉當年用來把鼠螭和現世分離的結界。
所以它就在藏着能破壞結界的唯一法寶的螭火潭裡,佈置了連水蛇都無法通過的陷阱。結果,我們剛到螭火潭,那黃鼠狼就把破結界的東西給我叼來了。
“不得不說你爹是個千古難遇的人才,竟然能把我這個不在五行六界的存在也給算計在了裡頭!”
是啊!我爹確實厲害,竟然能在二十多年前就算準了這隻黃皮子會怎麼做,而且每一次它的出現,都是恰到好處的救了我。
能從那麼久遠的時候就給我準備好這一切,真不知道他那所謂的要達成的夙願,究竟是一件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按照賭約,衆生相也把這座島上的秘密告訴了我。
原來,遠古時期天塌之時,偷了女媧娘娘泥人的那鼠妖並未被淹死,而是被這座島上的一條長蟲給救了起來。之後兩隻妖孽倒也沒做什麼怪,而且日久生情的生出了一隻老鼠不老鼠,長蟲不長蟲的怪物。
而那鼠螭,在鼠妖和長蟲作古後,也並未離開海島,而是因爲自己不倫不類的長相,心生怨恨,一直吸取着地火修煉,以期登峰造極飛昇成魔。
恰好,就在它修煉到緊要關頭最爲脆弱的時候,秦朝的遊民到了。當時一役,讓鼠螭損失了大半功力,而且剩下的功力,必須用來壓制體內的地火,否則就會遭地火反噬灰飛煙滅!
所以那鼠螭纔不得不放棄抵抗被人鎮壓。
之後的無數年裡,它只能是通過捕食附近的靈物來緩慢的恢復自己的修爲。
但後來,秦朝那些遊民,卻開始製造殺孽,讓那鼠螭有了靈魂可以吞噬,修爲也開始快速恢復。
只要再讓那鼠螭按照五行獻祭來恢復一年的修爲,它就可以衝破封印重獲自由,但這個時候,我卻來了。
而且按照我爹說的,我能滅了鼠螭,還玉島以真正的太平。
“好了,按照當年的賭約,除了把島上的秘密告訴你以外,無論是誰從螭火潭裡取出地火膽,我都要把它治好,便宜這隻黃皮子了,能白得我一百年的修爲!”
說着,那衆生相就朝着我走了過來,只不過揮了揮手,那黃皮子肚子上的傷口,就消失不見,而那黃皮子,也晃晃悠悠的清醒了過來。
見到自己肚皮上的傷口不見了,那黃皮子當即就如孩童般在地上蹦蹦跳跳了起來,之後,就抱拳朝着我作起了揖來。
雖然我知道它不會害我,但我還是照着老人們傳下的,說了一聲“像,真像。”
沒成想,我剛一說完,那黃皮子當即就跪在了地上,口吐人言的對我道起了謝來!
合着它早就修煉到了能口吐人言的層次,只不過是當年遇到了我爹。
在它學着人的模樣朝着我爹作揖的時候,我爹既沒有說它不像,也沒有說它像,而是來了一句,“你像不像,我說了不算,得等到二十多年後,一個脖子上吊着黃玉扳指的少年說了纔算。而且只要他說像,我可以承諾讓你多進一階!”
就這樣,它就一直在我們三里屯兒的山上等着,一直等到那天感受到我身上黃玉扳指發出的氣息。
之後它也並沒有直接出來學着人的模樣給我作揖,而是一直暗中跟着我。
因爲它覺得,只要我能說它像,它就能少修行不知道多少年,所以一直跟着我,想找機會幫我的忙救我,這樣一來,我說它像的概率,就要大了不知道多少!
“咦?我怎麼感覺我體內好像有股很強大的力量?”
“哼!你以爲呢?得了我一百年的修爲,你現在是剛能口吐人言,等到吸收好那股力量後,立馬就能幻化人形了!”
說着,那衆生相就轉過了身去,“個狗日的江遠航,真特麼算無遺策!竟然借我的手,來完成了他對別人的承諾!我現在都開始懷疑,當年的相遇,是不是他早就算計好了的!小夥子,有這樣的爹,你好自爲之吧!我可是怕得怪!之後的鬥鼠螭取地火,我也不用看了,看了嘔心!”
只說了這麼多,那衆生相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是啊,有這樣的爹,別說是外人了,就連我自己,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害我,心裡都莫名其妙的有些瘮得慌!
既然我爹安排了我破結界鬥鼠螭取地火,那我也沒必要跟他對着幹了,而且我都有些懷疑,如果我跟他對着幹的話,反倒有可能是上了他的當!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想滅了那隻怪物,這樣,至少也是功德一件不是。
想到這裡,我不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朝着那螭火潭就跳了下去。
由於那黃皮子事先的破壞,裡邊兒的機關已經完全失效,照着那衆生相所說,我很快就用那地火膽破掉了島上的結界。
然而,結界一破,一顆巨大的老鼠腦袋,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且睜開雙眼,張嘴就朝着我咬了過來!
一開始我都沒發現那如同卡車頭一般巨大的老鼠腦袋,以爲那些漂浮着的鼠毛,是因爲結界被破,水潭裡的水藻浮現了出來。
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那巨鼠給吞到了肚子裡!
不得不說的是,西遊記裡邊兒還是有很多場景是很逼真的。就如孫猴子經常鑽進別人的肚子裡,我現在看到的場景,就跟那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我可沒他那麼輕鬆,一被吞下,立馬就感覺渾身憋悶,熱得就好像馬上就要被化掉了一樣!
而且當我掉進一個空間後,立馬就有散發着惡臭的強酸從四面八方涌來,同時,無數猶如鬼魂哭泣的聲音,也開始在我的腦海充斥,直攪得我心神不寧,險些就被那些強酸給淋了個正着!
雖然躲過了強酸,但那些強酸冒出的蒸汽,仍是把我身上的衣物薰得啪啪的往下掉。
見狀,我趕忙把火鑑分散遍佈在了全身的肌膚,這才趕忙找了一處勉強能容身的地方站站住了腳。
然而,讓人感到絕望的是,我剛一站穩腳跟,那些彌散在周圍的強酸蒸汽,就如被抽油煙機給吸了過來一般,盡數往我的身體裡鑽了進來!
雖然在被那些蒸汽觸及時,我的皮膚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我渾身的肌肉和骨骼,卻同時開始劇痛了起來!
得!早知道又跟我爹對着幹就好了!這確實不是他安排的,否則,我也不可能會落這麼個屍骨無存的下場!看來,他還是算漏了一些東西。
只來得及想了這麼多,我就開始操控着身體裡剩餘的那一絲火鑑的力量快速的在周身遊躥了起來,因爲我發現那火鑑剩餘的力量在哪兒,哪兒的疼痛就會稍微減輕。
雖然這也不是個辦法,但現在除了這樣,我根本想不到任何的對策,只能是這樣來消耗時間,等着彌散在空氣中的強酸蒸汽變弱,這樣還有可能有一絲生機。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咬着牙忍着痛,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終於算是熬到那些強酸的蒸汽變得稀薄,腳下的酸液,也慢慢的被腔壁吸收了進去。
此時的我,已經是大汗淋漓渾身無力,見到危機解除,我不由軟軟的朝着腳下坐了下去。
然而,我這一坐下,好像是刺激到了那鬼東西的胃,大量的強酸,再次鋪天蓋地的就朝着我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