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忽然想起昨晚AV上的鏡頭,當時還隱隱覺得有些厭惡,但是看到他倆現場版的親熱,卻又開始小羨慕起來。
中午三個人在餐館吃完飯,珠珠和阿酒還要去網吧大戰,羅玉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回了家。
記掛着哥哥晚上回來,他把樓上樓下的都打掃了一遍,又洗了幾件衣服牀單,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看着時間還早,就躺在沙發裡睡了一覺,因爲又熱又累,開了空調也沒蓋被子,睡的又沉了些,本來感冒初愈的身體便又着了涼。
醒來是被凍醒的,屋子裡已冷的像個冰櫃,黑的像個地窖。羅玉關了空調,拿過一條薄被裹在身上,再看窗外,竟是繁星滿天了。
路邊幾盞路燈不知疲倦的亮着,看不清現在是幾點,羅玉伸了伸痠麻的四肢,有些頭痛,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難受的時候就想起了哥哥,偏偏他又不在身邊。
拿過手機看了兩眼,本能的按下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良久後,羅健終於接起了電話:“喂?”
“哥……”
“小玉,這麼晚了還不睡?有事啊?”羅健的聲音略帶疲倦和不耐。
“哥,你在哪兒?怎麼還不回家?我不舒服,你快回來好不好?”強行壓抑着委屈,羅玉艱難的張口。
羅健問:“是不是感冒又厲害了?你先躺一會兒,我馬上就回去,我現在在外面呢。”
羅玉靜靜的聽着,哥哥的聲音似在敷衍,其間好像還夾雜着一聲女人的嬌嗔,雖然只是輕微的一聲,卻也把羅玉的心刺的一抖。
他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闇然道:“哥,你忙吧……我沒事,我就是看着這麼晚了你還沒回來,不太放心……”
然後不等哥哥說話,羅玉先掛斷了手機。這是他第一次掛斷哥哥的電話,胸口在隱隱作痛。
他聽到哥哥疲憊的喘息聲,和手機裡那個女人嬌媚的聲音……
他不願再想下去,孤獨、寂寞、委屈,一股腦兒的涌了上來,手機摔落在光潔的木質地板,他的兩隻手已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狠狠的擦了一把不爭氣的眼淚,隨手拿起哥哥買的感冒沖劑直奔洗手間,撕開包裝袋,毫不猶豫的把那些沖劑一股腦兒全倒進了馬桶,狠狠的按下衝水開關,看着那些宗色的中藥顆粒被水襲捲一空,他沒有絲毫的快感。
不需要了,不需要你施捨的那點關懷,不需要你那幾句敷衍的話語,你有自己的家了,有屬於你的女人,我已經變成你丟不掉的累贅,我的生死也不會和你有關了!
胃裡傳來飢餓的疼痛,似乎已不關他的事。擰開冷水開關,他赤身站在花灑之下,看到對面牆上的鏡子裡,那男孩削瘦的身體在冷水下瑟瑟發抖的樣子。
白皙的皮膚泛起一層青光,看上去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溼答答的劉海遮擋了視線,他任由冷水毫不留情的衝淋。
這似乎還不足以發泄心中的恨,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伸手關閉了花灑開關,抄過浴巾在身上擦了幾把,走近鏡子前,瞅見鏡中那個頭髮亂蓬蓬,滿臉溼答答的男孩。
他忽然憐惜的撫摸上自己的臉,玉質的皮膚,精緻的五官,就像手繪畫中那個清秀的男子。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隨手把浴巾往腰裡一系,光着腳便下了樓。
經過冷水衝淋使他清醒了許多,雖然頭越來越疼,他現在開始後悔,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根本無濟於世,就算感冒厲害了,哥哥大不了把他往醫院裡一送就算了事,天哪,我這樣做真太不值得了!羅玉,你真是笨啊!要懲罰,也該懲罰哥哥纔對!
主意拿定後他下樓把屋門在裡面反鎖了。
剛上牀睡了沒多久,迷迷糊糊聽到門鈴聲響,羅玉猛的驚起,是哥回來了吧!
牆上的夜光錶顯示着十二點整,清脆的門鈴第二遍響起,在寂靜的午夜越發刺耳。他索性又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充耳不聞。
不久後,枕邊的手機又響了,羅玉想都沒想就把手機扔進了抽屜。
當擾人的音樂再次響起,羅玉突然開始心慌,我是不是有些過份了?哥會不會等急了?
想象着那人站在門外打手機的焦急表情,羅玉的報復心理傾刻間蕩然無存,他甚至開始愧疚開始害怕。
最終理智佔了上風,他提心吊膽的走下樓去,偷偷在貓眼裡往外瞄了一眼,哥哥就像座鐵塔似的正堵在門口,手裡無奈的提着一串鑰匙。
稍一沉吟,羅玉擰開了門鎖,羅健一步憂急的邁了進來,看着羅玉好端端站着,終於算是鬆了口氣,但很快又冒起火來:“你把門反鎖了?”
羅玉眨了眨眼信口道:“反鎖?啊……對啊,我一人在家害怕嘛,所以就反鎖了。”
“以前怎麼也沒見你害怕過?打你手機又半天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羅健瞪了他一眼,絲毫不信他說的話,看着他閃爍的目光,就知道這個小東西一定是在撒謊,因此,對於他爲什麼要把門反鎖,羅健心中也猜出了些許端倪,他根本不是因爲害怕才反鎖的。弟弟的小伎倆讓人哭笑不得,羅健無可奈何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氣憤。
哥倆默默無語的對視了一會兒,羅玉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說:“我要是,要是真打算不讓你進來,我就不會來給你開門了,對不對?”
“行了,快打住!越解釋越顯得假了,你沒事就行了,我進不了門就怕你有個好歹!”
“哥,我錯了還不行嘛!我現在好難受,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羅玉一副委屈到極點的樣子,一語出口,眼中立刻噙滿淚水。
“好了好了!我也沒打算怪你。”羅健伸手摸了把他的額頭,不由得皺眉道:“這麼燙!你頭髮怎麼還是溼的?你剛纔是不是洗澡了?”
“是啊……我、我好幾天沒洗澡了,剛纔就衝了衝而已……”羅玉有些言不由衷,總覺得跟做了虧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