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墮落會蛻變成爲魔鬼,從光明墜入黑暗。但戰神的墮落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沒有人知道。
涅塵不是聖人,自然無法預知,可他卻有種膽寒的感覺:這世界即將大亂!雖然戰亂不會波及那些平凡人,可那些矗立在金字塔頂端的頂尖勢力必將經歷一場血腥洗禮,重新洗牌。衰落與鼎盛又會譜寫一曲盛世悲歌。
而這個導火索,或許就是戰神的復仇。
盛極而衰的戰神家族究竟有着何等強大的底蘊無人得知,只知道曾經矗立在金字塔頂端的戰神家族一直在近乎於貪婪的搜刮資源,堆砌在只有歷代戰神才知道的寶庫之中。
而在戰神家族宣佈滅亡之後,當那些大勢力興高采烈的去搜刮寶藏的時候,卻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因爲,被譽爲當世最富有的戰神家族所留給他們的只是一些無用的充滿藝術xing的傢俱字畫。就如同預知了自身的沒落而將寶藏先一步埋藏起來一般。
而那些sè彩斑斕的藝術品就如同在諷刺他們不再是一羣榮耀加身戰士,而是一羣卑微的小丑兒……
最終的勝利讓喜悅打了個折扣,也讓那些掌權者憂心重重起來,因爲:他們心中都不得不感嘆一句:天知道此等豐厚的底蘊會造就出一個怎樣的變態怪物?
經過幾百年的滄桑鉅變,戰神家族一直銷聲匿跡,沒有任何復甦的跡象。讓往ri的那些對戰神家族死忠的追隨者們失望不已。甚至一度以爲戰神家族早在當年那場動亂中徹底湮滅。
然而,戰神家族在屈辱的蟄伏了幾百年之後選擇重新出世,自然所謀甚大。阿瑞斯那句虔誠的話語無疑是最好的佐證:仇恨的種子在心中發芽,戰神的榮光必將再次光耀人間……
仇恨使人瘋狂,仇恨使人墮落,仇恨也可以使人強大,仇恨所擁有的力量是無法估量的……
作爲第一個出世的戰神,阿瑞斯究竟會變態到何種程度,無人可知。但想來不會是個一無是處的慫貨。而人們也時常談論一個較爲詭異的話題:物極必反!
阿瑞斯就如同一個巨人達到頂端後的返璞歸真,唯一的失敗之處或許就是返璞的有些過頭了!
涅塵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跟神秘的戰神阿瑞斯產生糾葛,而看此刻的氣氛,似乎不是來找茬的。
“此番前來,所爲何事?”涅塵沒有jing力去理會戰神家族的仇恨,如今的他,也可以說是從始至終的他都沒有野心。只想平平淡淡的老去。但要說到追求,或許就只是想讓自己的人生不留遺憾。
“合作!”阿瑞斯生硬的說道,狹長的眸子泛着寒芒,金sè的髮絲在微風中飄蕩。
“合作?”涅塵滿臉疑惑,問道:“我真想不到我們之間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阿瑞斯沉默少許,嘶聲道:“當年戰神家族強盛無匹,卻唯獨不敢涉及那裡。因爲什麼?”
阿瑞斯像是在詢問涅塵,又像是在詢問自己。
涅塵沉默,因爲這也是他所好奇的。他將那裡生生打穿,覺得人們對那裡的敬畏太過莫名其妙。
見涅塵不答話,阿瑞斯便說道:“因爲那裡沉睡着一個堪稱無敵的強大物種。是真正的無敵!”
阿瑞斯最後的強調讓涅塵的眼神驟然凝固。
“是什麼?”涅塵沉聲問道,這等秘辛連他都不知道。而如今的他也可以成爲那裡的主人。
阿瑞斯搖搖頭,道:“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只是在古籍中有着一個模糊的記載:沉睡的魔鬼被喚醒,給這個世界增添一抹赤紅。”
涅塵思索少許,心中豁然一震,卻搖頭冷聲道:“那只是傳言罷了,不足爲信!”
阿瑞斯卻搖頭否決,肯定道:“那絕不是傳言,而也正如你所猜測的那般,喚醒魔鬼的方法如今就掌握在你手裡。但你卻不知道,因爲你從來就沒有刻意的注意過。如今那個地方被你強行毀掉,那裡的一切也都落入你手中……”
涅塵揮手打斷阿瑞斯的話,冷笑道:“即使在我手中又能如何?這又跟合作有什麼關係?”
阿瑞斯沒有因爲涅塵的無禮生氣,而是說道:“如今的你正值四面楚歌,縱然你實力強大,但也絕對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即使你有能力將他們全殺了,也得面臨着那些人身後勢力的瘋狂報復。你或許不怕,但你身邊的人呢?你可愛的女兒,你漂亮的妻子?”
涅塵平淡的眸子驟然凌厲,緊盯着阿瑞斯,殺機四溢。
阿瑞斯急忙解釋道:“我絕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跟你爲敵的意思,只是在陳述一個你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實!”
涅塵盯了阿瑞斯少許,見其神情誠懇,便收斂殺氣。如果沒有阿瑞斯緊接着的那句解釋,他絕對會跟阿瑞斯死拼到底,看一看這一代的戰神究竟擁有何等驚世駭俗的手段。
阿瑞斯見涅塵平靜下來,心中也長舒了一口氣,今ri前來只是想跟涅塵達成合作,可沒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意思。他可不想成爲那羣人的試腳石!
阿瑞斯坦白而誠懇的說道:“坦白的說,我也參與了這場遊戲。但目的卻不是爲了搶奪你手中的寶藏,而是爲了尋求合作。那羣人請我的意圖,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些來,不外乎想找機會將我擊殺。我對他們來說始終是一個威脅。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先一步到達華夏,想跟你秘密達成合作,來個裡應外合!”
涅塵沉默少許,說道:“那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他們派過來跟他們玩裡應外合的呢?到時候,若是你來個倒戈一擊,我即使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戰神閣下,我不喜歡將自己的命交給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那裡曾經有一條明文規定:在這個世界上,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阿瑞斯皺了皺眉,道:“我所能說的只有一句話:小心阿瑟王!”
說完,阿瑞斯便沉默不語,如一根木樁杵在哪裡。來之前他就已經思索過這個問題,卻想不到好的解決方法。本就是陌生人,雖然沒有利益衝突,但也不可能一見面就熱火朝天的聊得像是多年的好朋友。若真是若此,他絕對轉頭就走。這種人,太不可信!
涅塵望了阿瑞斯一會,嘴角突兀一翹,道:“阿瑞斯,想要合作,就讓我看看折服了幾百年的戰神之矛有沒有生鏽……”
阿瑞斯思索少許,狹長的眸子裡戰意凜然。拍了拍手,寂靜的黑夜中細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虔誠的捧着一個木盒步履蹣跚的走來。走到近前,對着阿瑞斯單膝跪地,謙卑的垂下頭顱,將木盒奉於阿瑞斯身前。
啪!
阿瑞斯伸手打開木盒,裡面盛放着一根斷裂的長矛。
阿瑞斯緊握斷裂長矛,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游蕩:“浸染鮮血的戰神之矛裹帶着無盡恥辱被敵人砍斷,唯有恥辱洗刷殆盡時方能綻放昔ri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