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修復工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尤利安已經算是一位經驗老道的陣法師,但這陣法的年代實在太過久遠,很多東西需要長時間的研究才能確定,否則一旦理解錯誤,魯莽的增添,可能會導致整個陣法崩潰。
“我需要一些時間,而且需要找幾位陣法師一同修復。”尤利安看着三人沉聲道。
“要說陣法一道,混亂之城最厲害的自然是諾梵,我可以請他來。”克拉蘇說道。
“艾許莉是精靈族最好的陣法師之一,她應該研究了不少精靈族中的古老陣法,我可以讓她來協助你。”伊琳娜表態道。
麥格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芭芭拉,這姑娘雖然有些不太靠譜,年紀輕輕也算不上什麼陣法大師,但她不止一次說過她是通過修復了一道遠古的傳送陣,把她自己從月之國傳送到諾蘭大陸的。
諾蘭大陸上幾乎沒有任何有關月之國的記載,但是兩個世界的語言卻相近,這和末日支配者的記載斷層一樣可疑,或者月之國與諾蘭大陸失去聯繫的時間,與末日支配者存在的那段時間相近?
那芭芭拉修復的那道傳送陣和這祭壇的陣法可能是一個時期的,她或許能夠理解一些這道這道封印陣法。
“既然如此,我們先離開吧,我會用聖光術在這個地方佈置一個隔絕陣法,大約能夠持續七天,保證魔氣不再外泄。”伊琳娜從剛剛拿出的材料中選了六顆銀白色的石頭,將它們分別擺放在祭壇的周圍,然後又用法師杖在他們之間刻畫了一些繁複的線條和符文。
伊琳娜催動陣法,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芒從六顆石頭中散發而出,形成了六道光幕,將整個祭壇都圍攏起來。
封印之中的章魚怪沒了動靜,只是發出一種晦澀難明的低吼,猶如魔鬼的低語在山洞中迴響,又像是某種怪異的嘲笑。
“屏息凝神,不要被他的聲音蠱惑,我們立刻離開這裡!”尤利安突然神色凝重道,一個冰霜術拍在了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的克拉蘇臉上。
克拉蘇一個機靈清醒過來,面色微變,連忙跟上尤利安的腳步向着山洞外撤離,有些後怕道:“這怪物的蠱惑着實可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着的道。”
麥格一手提着長劍,輕輕咬着舌尖,讓自己保持清明,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了伊琳娜的手,向着山洞外衝去。
大約五分鐘後,一行人從那空洞中跳了出來。
“呼——”
衆人齊齊吐了一口氣。
一是地底的空氣的確有些污濁,二則是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麥格還好,沒什麼強者情結。
但尤利安和克拉蘇他們卻有些不同,畢竟是登臨巔峰多年的傳奇,突然發現這世上竟然還有着遠比他們強大的存在,心裡多少都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感覺。
“此事我覺得需要暫時保密,要是有別有用心的人破壞了封印,把這個傢伙放出去,我們再想把它關起來恐怕不是一件易事。”麥格看着衆人說道。
“貪慾是永遠無法滿足的,我們無法保證別人能夠承受得住它的誘惑,甚至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承受,越少人知道這裡的存在越好。”尤利安點了點頭。
“我也贊同,除了修復陣法的陣法師,此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曉。”伊琳娜點頭。
“我沒有意見,你們不讓說,那我就不說。”克拉蘇一臉無所謂的點頭。
“那這截觸手怎麼處理?”麥格揚了揚長劍上還戳着的那截觸鬚問道。
粗壯的觸鬚表面裹着一層黏膩的黑綠色黏液,一顆顆死魚眼看起來詭異而噁心。
“要不烤了當夜宵?剛好有點餓了。”克拉蘇提議道。
“把眼睛挖下來單獨烤?這樣倒是不費豬眼。”伊琳娜若有所思。
尤利安看了一眼那觸鬚,眉梢微挑道:“你們吃吧,我不吃。”
“我看還是保存下來,以後當做舊日支配者真實存在的佐證吧。”麥格搖頭說道,倒不是他下不去手,只是這章魚須到底能不能吃還有待系統的檢測結果,長了無數年的老章魚,吃了會怎麼樣,誰也不能保證,他可不打算親自試毒。
“也好。”尤利安點頭,手一揮,那章魚須之外便多了一層寒冰,把它冰封的巴巴適適。
麥格吹了聲口哨,在天空中盤旋已久的阿紫化作一道紫色閃電從天而降,輕巧的落在了衆人的身前。
“那些被打暈的傢伙怎麼辦?”伊琳娜問道。
“把這洞口暫時封閉,然後交給灰神殿來洗地吧,這活,他們比較專業。”麥格把先前昏迷的三個小孩抱了過來,輕輕放在了阿紫背上。
“這個辦法不錯,人太多,搬回去太麻煩。”伊琳娜眼睛一亮,笑着跳上了獅鷲背。
尤利安揮手重新冰封了空洞,同時用冰霜和雪處理了一下,尋常人難以看出這裡有什麼特別的。
獅鷲雙翅一扇,很快便消失於雷暴山脈上空。
回到混亂之城,麥格將三個孩子交給了城主府,城主府或許能夠幫他們找到家人,再不濟也能讓他們在孤兒所生活下去。
克拉蘇和尤利安去請諾梵,麥格和伊琳娜則將雷暴山脈的事情與邁克爾說了,請灰神殿前往清場。
“這……”邁克爾在停了麥格他們的描述,看着那截章魚須震驚無語。
不過身爲一城之主,他很快便冷靜下來,看着麥格道:“好,我會親自去找羅蘭,並馬上彙集混亂之城的所有陣法師,供尤利安他們差遣。”
“好的。”麥格微微點頭,邁克爾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夥伴,同時也是一位能夠給予他們更多幫助的掌權者。
“既然如此,我們便先行離去了。”麥格帶着伊琳娜與邁克爾告別。
出了城主府,伊琳娜徑直帶着麥格傳送回了餐廳一樓。
麥格摘了面具,進廚房洗了手,然後取了兩個酒杯倒了兩杯葡萄酒。
今晚發生的事情有些太過刺激,猶如刀鋒起舞,得喝點酒壓壓驚。
“你剛剛爲什麼非得砍它一刀?”伊琳娜接過酒杯,笑吟吟的看着麥格問道。
麥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然道:“單純的看它不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