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夜澄正在書房查理賬目,門外的奴才躬身稟報,“老爺,門外有一位老夫子求見,說是少爺的先生。”
夜澄擡起頭,面容有些疲憊。“哦,是痕兒的先生?將先生請去客廳,我馬上就到。”
“是”。
夜澄起身前往客廳。客廳裡,一位花甲老人手捧着一盞茶,眼睛卻向四周擺動,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夜澄走進客廳,拱手笑道,“不知楚先生光臨,招待不週,還請見諒啊!”
“呵呵,夜老闆哪裡的話,今天是老夫上門來打擾,還請你不要見怪啊!”
“先生說笑了,先生能來畢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能怪罪先生呢。不知道先生今日到訪所謂何事啊?”
楚子年興奮的拿出一張紙,對着夜澄指到,“夜老闆,你看。”
夜澄接過紙張,看了一眼,疑惑的問道,“楚先生,不知這是何意?如此繚亂的字先生竟這般高興?”
楚子年搖搖頭,笑着對他說,“別急,往下看,看內容。”
夜澄仔細的將紙上的內容看完,也不由得感嘆道,“雖說這字無大家手筆,但這文采,卻好的無可挑剔,想必定是一個驚才絕豔的人吧。”楚子年笑眯眯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夜澄轉頭對着楚子年說道,“不知這是先生的哪位高徒啊,竟能作出如此佳作。能得這樣的徒兒,先生真是好福氣啊!”
楚子年哈哈大笑起來,“夜老闆啊,你是真的不知道?你首詞
乃出自你的女兒之手啊。”
夜澄瞪大了眼,驚呼道,“什麼?我女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先生想必是誤會了,在下的女兒今年才三歲,而且我從未給她請過先生教書識字,她怎麼會寫出這樣的詞來呢?”
楚子年也質疑了,“這不可能啊,今早你的侄兒將這張紙帶來,說是他的妹妹所做,所以我纔過來請教的,但楚老闆你既然這麼說,想必事有蹊蹺啊。”
夜澄又看看手裡的紙,沉思了許久,“先生要不這樣吧,你和我現在就去熙兒的房間看看,當面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何?”
“就聽夜老闆的安排吧。”
“楚先生,請。”“請”。說着就向‘欣熙小居’走去。
星痕從楚先生那裡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夜熙這裡,把楚先生對夜熙的詞的評價說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剛剛纔說完。“熙兒,你知道嗎?現在哥哥真的很崇拜你啊,有你這樣的妹妹,我真的好自豪!”
夜熙對他的嘮叨早就忍受不了了,轉過臉,對着他,惡狠狠的說道,“夜星痕,你如果再敢多說一句話,我會讓你知道惹火我的後果。”
果然,星痕被夜熙嚇着了,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這時,小紫在門外稟報,“小姐,老爺來了。”說完,門就被打開了,夜澄和楚子年先後進入了屋子。夜熙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又轉過頭去,沒有起身,更沒有行禮。星痕見自己的老師來了,恭敬的行了一禮,“先生”
楚子年看見星痕
,也是笑着,“哦,星痕也在這啊。”
夜澄對着楚子年說道,“楚先生,你看,你就是小女。”夜澄用手指着靠在椅子上的夜熙。楚子年也打量起夜熙來,總覺得這小丫頭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氣勢,讓人不敢逼近。看了許久,楚子年慢慢的走到夜熙身邊,指着那張紙,慈愛的笑着,“小丫頭,你能告訴我,這首詞是誰寫的嗎?”
夜熙沒有看他,淡淡的回道,“哦,怎麼?先生認爲這不是我寫的?”
楚子年對於夜熙的語氣吃驚不小,這麼個小丫頭竟然有這麼冷冽的聲音。“哦,那你是說這是你寫的嘍?我可不信,你再作一首我看看。”
夜熙嗤笑道,“信不信由你。而寫不寫則是由我。先生如果不信,我也沒辦法。”楚子年很吃驚,這小女娃才三歲而已,可聽她那口氣怎麼也像是成人,而且言談間不畏不懼,根本就沒有小孩子對大人應有的畏懼,這孩子,不一般。楚子年在心裡暗驚道。夜澄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但現在一聽夜熙的口氣,好像這首詞真的是她所作一般,也開口詢問道,“熙兒,你告訴爹爹,這首詞真的是你寫的嗎?”
“爹,你們知道嗎?你們今天很吵,這種事也要來煩我?你們不是想知道答案嗎?好,我就告訴你們,這就是我寫的,別說這一首,就是再來十首、百首我也能寫。”夜熙真的是被惹怒了,平時可沒有人敢這麼的煩她,而今天一個接一個的都來問她這首詞的事,她乾脆直接說出來,斷了他們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