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4)

那老頑童也看似很慈祥的笑着,“熙兒啊,這老禿驢說得都不可信,你可別信了他。以後啊,你就叫我爺爺,比他那個什麼師公來的親切的多。”

夜熙有點楞,這麼快就攀上了一個這麼強勢的爺爺?但心裡還是暗喜,就憑他那華麗的暗殺技術,要是教給我的話,別說叫爺爺,就是給他跪下磕幾個響頭也沒關係。夜熙似乎知道怎麼哄這老頑童開心了,當下用自己覺得最甜美的聲音叫了一聲,“爺爺”

這可將老頑童激動的,眼睛裡似乎還有一層薄薄的水霧,看着夜熙,嘴角還在微微的顫抖,慌亂的應了一聲,“唉,好孩子,好孩子。”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有着無盡的疼愛。

夜熙很疑惑,老頑童怎麼這麼大的反映?難道,,眼睛瞟向方丈,只見方丈眼睛似乎也有些微紅,嘴角還掛着一絲滿意的微笑。“爺爺,你怎麼了?是不是熙兒惹你不高興了?那以後,,以後熙兒就不叫你爺爺了。”夜熙帶着一絲委屈,撅着小嘴。

老頑童急忙擺手,“不不,不是熙兒的錯,是爺爺太激動了。以後熙兒還是這樣叫爺爺好嗎?”

夜熙乖乖的點點頭。

老頑童也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失態,對着方丈笑着,“呵呵,你看我。又出醜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又對着夜熙慈愛的笑着,“熙兒乖,和你師公在這玩,爺爺去去就來。”

待老頑

童走後,夜熙向方丈詢問道,“師公,他,,”

方丈微微的嘆了口氣,帶着一絲傷感,“哎,這是傲天心裡永遠的傷痛。身爲殺手,尤其是作爲一個首領,他的責任和壓力有多大。傲天原本是有一名妻子的,兩人的感情很好,傲天也對她始終如一。但他的仇家太多了,就算他能隨意的掌握別人的生死,卻也保護不了身邊的愛人。哎,當他剛到妻子的屍體旁邊時,一切都晚了。他悲痛欲絕,一連幾天都昏死過去。最後他回到家時,府裡的丫鬟告訴他,原來他的妻子已經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原本是想過些日子告訴他的,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這卻是永別,連同還在腹中的孩子。傲天當時身心欲死,只剩一口復仇的氣在留在身體中。帶着全部手下,跑遍大江南北,將他所有的仇人全部斬殺於劍下,一個也沒有留。從此以後,傲天就變得冷酷無情,江湖中人聞風喪膽。他也沒有再娶,就這樣孤獨終老。”

聽完方丈的話,夜熙覺得心裡憋得慌。好似胸中有一口氣找不到出口,生生的在胸中亂撞,有一絲疼痛,有一絲傷感,還有一絲無奈。對,就是無奈,這便是殺手的無奈。自己前世的也同樣經歷了這樣的無奈。

方丈幽幽的嘆了口氣,疲憊似的說道,“熙兒,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師公會教你一些東西。”

東西?是什麼?並沒有做過多的想象,起身行了一禮,走回了她的

房間。

剛近屋子,就看見老頑童站在那裡。夜熙走過去,會想起剛纔師公講的話,心裡有一絲同情,柔聲道,“爺爺,你在等我嗎?”

老頑童慌忙回頭,但立刻掩飾住了一臉的尷尬,“哦,是啊,爺爺在等熙兒啊。爺爺想和熙兒說說話,可以嗎?”

夜熙甜甜的笑了一下,好似陽光下綻放的梔子花,清新、淡雅,又有一絲暖暖的溫馨。“當然可以了,爺爺。”她加重了‘爺爺’這兩個字。

老頑童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放佛這是他最後唯一的牽掛一般。“來,好孩子。我們進去說。”

夜熙坐在凳子上,望着正坐在對面的老頑童,此時的他,不再是一個不可一世的武林強者,也不再是一個嗜血冰冷的殺手,而是一個有着悲傷過往的年邁老者,歲月的滄桑已經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了他的臉上。微微嘆了口氣,似乎也下了很大的決心,幽幽的開口道,“熙兒啊,爺爺以前是個大壞人,殺了很多很多人,你害怕爺爺嗎?”

夜熙微微一笑,“我相信,爺爺一定有你的苦衷。爺爺是好人。”

老頑童再也忍不住了,眼睛裡的淚水一滴接着一滴的從臉頰流下,摟過夜熙,顫聲道,“好孩子,只有你理解爺爺。以後,你就是爺爺的寶貝孫女,誰要敢欺負你,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夜熙在老頑童的懷裡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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