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泛灰白的天空,晴朗的一片雲朵也沒有,只是似蓋了層薄紗,有些灰濛濛的,隔着模糊的影子。
公園裡枯敗草地上,坐着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男孩抱着女孩,看着她臉上細碎的陽光,男孩問:“小諼, 你愛我嗎?”
“愛啊。”女孩笑着,眉眼都印着溫柔,嘴角向上彎,漂亮的脣薄薄的上下開合,聲調婉轉纖細,“那你呢?你愛我嗎?”
“怎麼說呢?我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反正呢,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上你了。”男孩刮刮女孩的鼻子,”那麼,如果我走了呢?”
女孩笑的愈加燦爛:“這簡單啊,你走了我就和你一起走,你在哪裡我就跟到哪裡,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我是說啊,如果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天堂或者地獄,變成天使或者惡魔。”
女孩皺起眉,輕咬男孩的鼻子,“你胡說什麼呢?這些還早呢。”
“如果呢?”男孩堅持不懈。
“如果你離開了,我就陪你離開。”女孩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認真,“如果你去天堂我就變出一對潔白的翅膀陪你去天堂,如果你入地獄我就用黑夜把潔白的翅膀染黑變成惡魔陪你到地獄。”
男孩滿足地笑了笑,搖頭:“你答應我哦,如果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就去找另一個人愛你,你們去幸福地過一輩子。”
女孩生氣:“那樣你就不會吃醋嗎?”
“當然會啊。”
女孩撓撓頭髮,“那爲什麼還要讓我去愛別人呢?”
“因爲我離開了,你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那樣我會很心疼的,所以你就讓我去吃醋,自己一定要很幸福。”
女孩嘟着嘴巴:“不,我要你永遠陪着我,我們兩個永遠也不分開。”
男孩點點女孩的鼻子,寵溺的說:“又任性。”
女孩的眼睛裡有一湖發亮的光,像夜裡月光落在湖面,輕輕柔柔地:“沒有你,哪裡都是地獄。我只愛你, 別人都不是你。”
男孩笑,雙手捧起女孩的臉:“好,我會陪着你,直到永遠,直到我們都白了頭髮,我們白頭偕老好不好?”
女孩臉上的笑容像花兒一樣綻開:“真的嗎?你要守信的哦,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女孩伸出自己的小拇 指,“來,我們拉勾。” 女孩說:“拉勾,上調,一百年,不許變。”之後笑眯眯的補充:“你要是騙我你就是小狗,要汪汪叫的。”
男孩應道,“我永遠都不會騙你的。” 我那麼愛你呀。男孩在心裡默默補充。
女孩躺在男孩的腿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帶着美麗的孤度,好像看到了他們百頭偕老,共度一生的畫面。
男孩撫着女孩的長髮,她的頭髮軟軟的,摸上去十分舒服:“小諼,你,願意嫁給我嗎?在這座城市裡最大的教堂,你成爲我最美的新娘,好嗎?”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嘴巴微動,輕聲的如夢囈般的說:“我愛你,所以我願意! 我,我要成爲,你最美的新娘。我願意啊。”
“好,那我們明天就舉行訂婚典禮好嗎?”
“好。”女孩笑容甜美,像個天使。”
男孩的淚滑過臉頰,落到地上。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的笑容漸漸透明,像露水一樣慢慢蒸發。
“我多麼愛你,多麼喜歡你。"男孩不斷重複着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