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金茂大廈400米高的樓層上有一套200多平方米的大五居,這裡就是清幫光明右使維絲的家,維絲把這裡叫做維居。
維居客廳的沙發上金廷蓀和維絲正在大眼瞪小眼。
金廷蓀說:“我決定明天去見黃金榮。”
維絲吃着雪糕,說:“去就去唄,告訴我幹嘛?”
金廷蓀說:“我決定帶你一起去。”
維絲說:“什麼叫你決定啊?你怎麼能做我主呢?”
金廷蓀大笑說:“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你男人,我當然能做你的主了!”
維絲說:“你少來,再這麼大小王不分,小心我揍你啊!”
金廷蓀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鼻青臉腫,諾諾地說:“老婆大人息怒!”
維絲問:“爲啥要帶我去啊?”
金廷蓀說:“我本來是黃金榮的人,爲了追求你而投奔了清幫,現在我要想再得到黃金榮的信任,只能假託說服你一起投奔黃門,只有這樣黃老闆才能打消對我的疑慮,同時還能因爲得到你這個清幫重量級大佬而重新重用我!”
維絲正色說:“我不去。”
金廷蓀說:“你爲啥不去啊?”
維絲說:“萬一我去了,被黃金榮就地處決怎麼辦?”
金廷蓀說:“不會的。”
維絲問:“你怎麼知道不會?你是黃金榮肚子裡的蛔蟲?”
金廷蓀笑了說:“這是盛宣懷囑咐我帶你去的,既然盛宣懷覺得沒問題,我覺得就應該沒問題。”
維絲說:“得了吧,你別過度迷信盛宣懷,他只爲他自己考慮,黃金榮幾次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了,所以他想除掉黃金榮,卻拿我當墊背。這種傻事我可不會做!”
金廷蓀說:“可是盛宣懷是你的領導啊,他交代你去的啊!”
維絲說:“你可真是一個大傻缺,領導要你死,你也去死嗎?這事要是靠譜,沒有任何危險,他盛宣懷怎麼不親自命令我?要你帶話?他就是知道我會拒絕他,所以他才讓你來勸我,別以爲愛情可以讓我維絲昏頭。”
金廷蓀笑了,說:“看來我把這件事想簡單了。”
維絲說:“是啊,別以爲清幫那些大佬每天嘴上說什麼尊皇,一切爲了清廷八旗,其實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你平時多張幾個心眼,別被那些清幫大佬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
金廷蓀嘆息,說:“聽君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可是面對盛宣懷的囑託和這個艱鉅的任務,我該怎麼做呢?”
維絲說:“盛宣懷都和你談什麼了?”
金廷蓀說:“他提到一個南京明教首輔嚴嵩,說是讓我也帶嚴嵩去見黃金榮。”
維絲說:“想不到明教也要參與這場惡鬥了。”
金廷蓀問:“你覺得我如果帶着嚴嵩去見黃金榮,我的生命安全會不會有保障?”
維絲說:“這個不好說啊,只要你進了黃金中心,就是你爲魚肉,黃金榮爲刀俎,你的死活全憑黃金榮的心情了。”
金廷蓀嘆息,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維絲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金廷蓀問:“什麼辦法?”
維絲說:“我們先來分析一下黃金榮爲什麼會殺你!“
金廷蓀說:“黃金榮之所以會殺我,是因爲我前段時間背叛了他,投靠了他的死敵清幫!”
維絲說:“你只說對了一半,像黃金榮這樣的大佬,之所以能成爲上海皇帝,一定有超過普通人的能力和情商。”
金廷蓀問:“那是什麼樣的能力和情商呢?”
維絲說:“普通人會根據自己的好惡來對付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你曾經背叛過黃金榮,如果黃金榮是一個普通人,他光憑藉你的背叛這一點行爲,就會痛恨的咬牙切齒的把你砍了,但是黃金榮不是普通人,他會逆向思維的。”
金廷蓀問:“什麼樣的逆向思維?”
維絲說:“黃金榮的理性會戰勝他的好惡,他會把未來你的行爲看的比過去你的行爲更重要,他會重新評估未來你的利用價值。”
金廷蓀說:“你的意思是黃金榮未必會因爲我過去的背叛而殺我?”
維絲說:“是的,所以你只要把控好你未來的行爲,一樣可以重新得到黃金榮的信任和重用。”
金廷蓀笑了,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要怎麼樣做才能讓黃金榮看到未來的我對於他具有更大的利用價值呢?”
維絲說:“這個很簡單啊!”
金廷蓀問:“怎麼簡單了?”
維絲說:“別忘了盛宣懷已經把明教這個強大的工具送到了你的手邊,你只需要利用明教的勢力便可以輕鬆搞定黃金榮。”
金廷蓀問:“什麼意思?怎樣利用明教的勢力?”
維絲分析說:“從黃金榮召集王亞樵的斧頭幫對付清幫可以看出,現在的黃金榮急需其他強悍的勢力來幫助他對抗清幫,那麼明教正是他最需要的新勢力。”
金廷蓀說:“是的,你看問題很透徹。”
維絲說:“所以你只要說你已經轉投明教首輔嚴嵩麾下,自然黃金榮不敢擅自殺你,因爲殺了你就等於得罪了明教首輔嚴嵩,一旦嚴嵩和黃金榮反目,自然嚴嵩會和清幫聯合對付黃金榮,此消彼長之間黃金榮已經敗局初定,所以黃金榮是絕對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甚至我認爲黃金榮爲了能最大化的利用明教對抗清幫,他會對你禮遇有加,比以前對你還要好上十倍百倍!”
金廷蓀挑起大拇指,讚歎說:“古有梁太祖朱溫賢妻張惠,今有金廷蓀的好軍師維絲!來親一個。”說着去親維絲的小嫩臉,維絲羞紅了臉,笑而不語。
光明頂在上海環球金融中心的第一百層,這一整層的辦公空間就是明教在上海灘的分部所在地,此刻金廷蓀已經站在了光明頂的門口。
光明頂看起來是一家很普通的公司,然而普通的背後卻是一支強大的力量。
上午十點,這是金廷蓀和嚴嵩在微信上約好的見面時間,金廷蓀已經準時坐在光明頂的小會議室裡了。
嚴嵩看上去不過不惑之年,威嚴而富有彈性,很斯文的樣子,但斯文中透着無限的精明和強悍,這一點從他閃閃發光、熠熠生輝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金廷蓀禮節性地起身和他握手,簡短的寒暄之後就切入了正題,說:“盛宣懷已經把他和您的計劃全都告訴我了,只是這裡面有一些問題還需要解決!”
嚴嵩問:“什麼問題?”
金廷蓀說:“我本是黃門的叛徒,如果我冒然帶着你去見黃金榮,黃金榮極有可能直接把我幹掉!”
嚴嵩笑了,說:“黃金榮又不是第六天魔王,他沒那麼暴戾吧?”
金廷蓀說:“你看,我說你還不行,我跟黃老闆很多年了,他的行事作風我非常瞭解,早幾年黃金榮都是親自把敵人的腦袋割下來的,這我都見識過!”
嚴嵩說:“真的假的啊,這都什麼時代了,他還這麼血腥殘暴?就不怕被紅警盧永祥抓住把柄?”
金廷蓀說:“紅警盧永祥抓住把柄又能怎樣?真鬥起來,紅警的霞飛警局也未必能擋住黃門的衝擊!”
嚴嵩說:“可是我覺得,作爲上海皇帝的黃金榮,親自動手殺人是不對的!”
金廷蓀說:“按照黃老闆的說法:親自動手殺人才能鍛鍊自己的膽識,才能知道生命從指尖流過的真諦!”
嚴嵩問:“殺人還有心情思考真諦?真是心裡變態!”
金廷蓀說:“是的,心理變態的人是無法用正常思維去解釋的,所以我如果冒然出現在黃金榮的面前,他會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拿着刀子把我腦袋割下來喂狗!而你也未必能活着走出黃金中心的大門!”
嚴嵩用恐懼的眼神問:“那怎麼辦?”
金廷蓀正色說:“只有一個辦法!“
嚴嵩問:“什麼辦法?”
金廷蓀說:”這個辦法就是假託我是你們明教的一員,只有這樣,黃金榮才能顧慮到明教的勢力而免除我反叛的死罪,繼而重用我,只要我得到了重用,自然明教和黃門的聯合就不在話下。您覺得可以嗎?”
嚴嵩說:“不錯,這的確是一個萬全之策!不過很遺憾,我不同意!”
金廷蓀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問:“您剛纔說什麼?”
嚴嵩正色說:“我不同意!”
金廷蓀問:“盛宣懷不是和您都商量好了嗎?您怎麼會不同意呢?”
嚴嵩說:“什麼商量好了?根本沒有的事情!”
金廷蓀說:“那不對啊,盛宣懷明明跟我說:按照計劃讓我先帶您去見黃金榮,讓明教和黃門結盟,之後明教和清幫再裡應外合把黃門吃掉,最後平分黃門的所有領地和產業。”
嚴嵩說:“是的!上週我們的確是這樣商量好的,但是現在我反悔了。”
金廷蓀驚問:“爲什麼反悔啊?”
嚴嵩說:“我們明教向來和黃門井水不犯河水,沒什麼往來,我不希望我們明教參合到你們清幫和黃門的爭鬥當中去!”
金廷蓀說:“這怎麼能叫參合呢?如果事情成功了,你們明教是可以分到很多利益的啊!”
嚴嵩說:“事情成功了什麼都好說,可是如果事情失敗了呢?一旦失敗我們明教的損失誰來承擔?你們清幫會承擔嗎?”
金廷蓀說:“我們清幫威震京滬兩地,當然會承擔啊!”
嚴嵩說:“得了吧,樹倒猢猻散,到時候你們清幫會直接躲到北京去避難,我們明教怎麼辦?”
金廷蓀說:“你們明教也可以撤回南京啊!”
嚴嵩說:“說的輕巧,北京距離上海兩千多公里,山高皇帝遠,黃門鞭長莫及,南京可是就在上海灘眼皮子底下,到時候黃金榮劍指南京,我們明教可就慘了!”
金廷蓀說:“不會的,黃金榮沒有那麼大的勢力,他還不敢出上海灘搞事情!”
嚴嵩說:“誰說的,這幾天我可是深入調查過黃金榮和他的黃門,這個號稱上海皇帝的男人不簡單,勢力很大很大,光一個王亞樵的斧頭幫就能把上海經濟圈震翻天,你也看到了,我們明教在上海灘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分部光明頂,而南京也只有一個紫金山莊,我們明教是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對抗黃門的!”
金廷蓀說:“您謙虛了,天下誰不知道南明北清啊,明教的勢力絕對不在清幫之下,我們清幫都敢強龍壓一壓黃金榮這條地頭蛇,你們明教自然不在我們清幫之下!而且你們明教的總部在南京紫金山莊,如果黃金榮對你們光明頂下手,你們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內召集紫金山莊的所有勢力挺進上海灘對抗黃門的啊!這叫兩方牽制,你們明教具有兩線牽制的巨大戰略優勢! 黃門斷然不會也不敢兩線作戰的!再加上我們清幫,那就是三線作戰了,三線作戰等於黃門自取滅亡!”
嚴嵩大笑,說:“我們爲什麼非得要和黃門大動干戈呢?掙錢的法子有無數種,我們爲什麼非得要覬覦黃門的產業呢?黃門不是普通的企業,那是老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們又不是沒飯吃了,沒有必要去和老虎搶肉吃的啊!”
金廷蓀說:“您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認爲既然明教想在上海灘發展下去,黃門必然是一道繞不開的門。”
嚴嵩說:“是的,黃門的確是一道繞不開的門,我也是思考了很久,面對黃門我們只能吃點剩菜了,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金廷蓀說:“我倒有一個計策,或許能讓明教在黃門之下得到最大的發展!既能大塊吃到肉,又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嚴嵩問:“什麼計策?”
金廷蓀說:“最開始您和盛宣懷商量的計劃是:明教假意聯合黃門,之後暗通清幫把黃門滅掉!”
嚴嵩說:“是啊,就是這個計劃!”
金廷蓀說:“我們不如把這個計劃改成:明教真心聯合黃門,之後暗通清幫把黃門滅掉!你覺得怎麼樣?”
嚴嵩說:“你這計劃和原來的計劃沒有分別啊!”
金廷蓀說:“有分別啊,原計劃是明教假意聯合黃門啊,現在你們明教是真心聯合黃門,這樣就不用擔心得罪黃金榮了啊!”
嚴嵩說:“可是你後半句:暗通清幫呢?這要是被黃金榮察覺到了,我們光明頂一樣活不了啊!你也活不了的啊!”
金廷蓀說:“好吧,那改成這樣:明教真心聯合黃門,之後適時而動!”
嚴嵩問:“什麼叫適時而動呢?”
金廷蓀說:“所謂適時而動的意思就是坐山觀虎鬥,眼看着清幫和黃門鏖戰上海灘,哪家勝了你們明教就跟哪家混!”
嚴嵩說:“那我們明教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金廷蓀說:“你們明教得到的好處就是割肉啊!”
嚴嵩問:“割肉?割誰的肉?”
金廷蓀說:“當然是兩虎相爭,鬥敗的那隻老虎的肉啊!”
嚴嵩問:“如果清幫鬥敗了呢?”
金廷蓀說:“那就割清幫的肉啊!”
嚴嵩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金廷蓀,問:“清幫鬥敗了,你會讓我們明教割清幫的肉?”
金廷蓀說:“當然會讓的啊,如果清幫真的一敗塗地,不僅你們明教可以割清幫的肉,就連我這個小人物都會盡可能的去佔用清幫的資源和財富的!”
嚴嵩笑了。
金廷蓀問:“你笑什麼?”
嚴嵩說:“據我們業務員調查,你的女朋友可是清幫光明右使維絲,你這麼居心叵測的算計清幫,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維絲要你的命?”
金廷蓀大笑,說:“維絲雖然貴爲清幫光明右使,然而她依然只是一個打工的,如果清幫一敗塗地,發不出來薪水,維絲自然會主動跳槽的,跳槽之前狠狠地隨我割清幫的肥肉,這也是必然的選擇!”
嚴嵩說:“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可以嘗試一下,不過在嘗試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金廷蓀問:“您還有什麼問題呢?”
嚴嵩說:“按你說的,我們明教真心結盟黃門,適時而動!如果黃金榮讓我們對抗清幫呢?給清幫挖坑呢?我們明教該怎麼做?”
金廷蓀說:“放心吧,黃金榮不會這麼做的!”
嚴嵩問:“爲什麼黃金榮不會這麼做?你憑什麼就這麼肯定的說黃金榮不會命令我們明教給清幫挖坑呢?”
金廷蓀說:“如果真的發生這樣不人道的事情!您可以推脫說:明教在上海灘只有一個光明頂啊,勢單力薄啊什麼的,總之用各種藉口婉言拒絕唄!”
嚴嵩說:“那怎麼行?你以爲黃金榮是你們清遜帝?那麼好糊弄?我們明教要是拒絕了黃老闆的命令,黃老闆會對我們明教起疑心的,到時候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金廷蓀說:“好吧,如果黃金榮命令你們對抗清幫,你們就按黃金榮的命令辦就行!”
嚴嵩說:“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明教不就得罪清幫了嗎?”
金廷蓀說:“不會得罪的!”
嚴嵩問:“爲什麼不會得罪?你得給我講清楚了!”
金廷蓀說:“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發佈命令的是黃金榮,可是執行人卻是你們明教啊,你們完全可以在執行的過程中故意拖拉、放水啊!比如:黃老闆給你三天時間殺掉盛宣懷,你完全可以用七天時間嘛,最後抓到盛宣懷的時候,偷偷把他放了,這樣盛宣懷不僅不會恨明教,還會對您和明教的不殺之恩感激涕零的!”
嚴嵩拍手讚歎說:“不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是我還有一個擔心!”
金廷蓀問:“什麼擔心?”
嚴嵩說:“如果黃金榮發現了我們明教故意放水怎辦?”
金廷蓀說:“這個就需要你們明教的人上下一致,團結一心,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纔好!只有做的天衣無縫才能瞞天過海!”
嚴嵩說:“可是這個風險是很大的,一旦被黃金榮發現,我都不敢想象他那張震怒的臉會扭曲成什麼鬼樣子!”
金廷蓀大笑,說:“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全球化時代,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我們所能做的只能是盡力而爲,盡力去規避一切風險!”
嚴嵩遠望着窗外外灘的黃金中心大樓嘆息:“是啊!這是一個風險遍地的時代!”
明教首輔嚴嵩的車是一輛防彈凱迪拉克,他喜歡凱迪拉克,尤其喜歡凱迪拉克精緻的車標,更主要的原因是美國總統的陸軍一號就是一輛凱迪拉克,所以他坐在車裡總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快感,只是這一次車裡還坐着另外一個人,金廷蓀!
車停在了黃金中心的大門外,金廷蓀拉着嚴嵩的手走進了黃金中心,上了電梯直達頂層黃居,在這裡黃金榮已經根據約定見面的時間久候多時了!
黃居大客廳還是那麼端莊和氣派,金廷蓀和嚴嵩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了,對面就是黃金榮,他正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這倆男人!沒有人知道黃金榮在想什麼!
金廷蓀微笑着,雖然笑的有點尷尬,但畢竟他是牽線人,他必然要說點什麼的,於是他張嘴說:“黃老闆!”
黃金榮一臉慍色地看着金廷蓀,說:“誰讓你坐下的?”
這一問竟然把金廷蓀問懵了,黃金榮說:“我允許你坐我的沙發了嗎?”
金廷蓀起身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說:“那我站着說話吧!”
黃金榮說:“你上個月剛背叛我,你怎麼敢來見我?”
金廷蓀說:“上次是我錯了,所以我這次來就是向您道歉的!”
黃金榮說:“道歉?背叛我黃門的人道個歉就行了?”
金廷蓀說:“那您說怎麼辦?”
黃金榮說:“背叛我的人一定要付出血的代價的!”提到血的代價,每個人都知道這句話的含義,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金廷蓀說:“我聽您處罰!”
黃金榮說:“好,我就愛聽你這句話,來人!給我打!”黃金榮一聲令下,王亞樵從暗門裡走了出來,一腳將金廷蓀踹翻在地!掄起手中的斧子就砍!嚇的嚴嵩失聲尖叫!
黃金榮並不理會嚴嵩的尖叫,他的一雙鷹眼正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哀嚎的金廷蓀,黃金榮喜歡看着得罪過自己的人被自己懲罰時痛苦的表情,這種感覺太解恨了,在黃金榮的心裡,殺掉冒犯過自己人,之後上牀美美地睡覺,那是最美妙的時刻!驚恐的嚴嵩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想:上海皇帝黃金榮果然名不虛傳,竟如此殘暴!這次金廷蓀算是廢了,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砍成殘廢!
然而,王亞樵手起斧落砍在金廷蓀的身上,卻並沒有鮮血橫流,嚴嵩仔細看那柄利斧,卻發現那只是一柄木頭斧子,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尋思:“看來黃金榮並不是想置金廷蓀於死地,估計就是想出出這口惡氣而已!”
木頭斧子輪起來也是很有殺傷力的,很快金廷蓀就被打的皮開肉綻,鼻青臉腫了,這一次不僅被打成了一個豬頭,還被打的全身衣衫破爛,活活像一個乞丐!看到最後嚴嵩都笑了,的確很搞笑!金廷蓀不是被女人打就是被男人打,一看就是一個一臉苦相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