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這條高速公路修的很好,寬闊筆直,漆黑的路面上沒有一點瑕疵。
張俊俊開着蜂女王的大黃蜂跑車正不緊不慢地行駛在這條新修的高速公路上去見青花瓷的主人。
這是一條等級很高的高速公路,建造成本很高,維修養護費用也很高,所以過路費也很高,這就導致了一個現象,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
無論是長途客運、長途大貨車、還是企事業單位以及私家車,都希望能節省成本到最低,少花冤枉錢,節省成本也是撈錢的一種方式。
雖然很多人爲了省錢不願意走這條路,然而,張俊俊卻不用去節省這筆不菲的過路費。
因爲她開的是蜂女王的大黃蜂跑車,車裡面有一部專門用來付錢的蜂王手機,爲了報剛纔蜂女王搶走富二代吳彥的一箭之仇,張俊俊恨不能在這條昂貴的高速公路上來回跑個十次八次的,最好能把蜂女王手機裡的錢都花個精光才解恨呢。
即便是花了蜂女王很多過路費,張俊俊還是不解恨,她的心情依舊很低落,她急需要一種更有效的發泄途徑,也許音樂能讓她消氣,她伸出染了紅色指甲的纖纖細指按在了音樂按鈕上,一曲悲歌竟然從四面八方的音箱裡傳來,唱的就像哭一樣,拿出光盤一看竟然是藤彩子唱的日本演歌專輯,氣的張俊俊隨手把光盤扔出了車外,自言自語罵着:“一個女孩子,怎麼聽這麼悲慘的歌曲呢?真是的!”說完又隨手拿起了一張韓國歌曲大碟塞進了CD機,音樂響起,歌聲沙啞傷感,而富有磁性,越聽越好聽,拿出來看看,竟然是韓國天后桂銀淑的專輯。
天后桂銀淑的音樂讓張俊俊的心情好了很多,然而,這種好不容易喚起來的興奮,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象給擊打的粉碎。
就在前方不遠處,好幾輛轎車把整條高速公路堵的嚴嚴實實。
似乎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張俊俊想不通:沒雨沒風的一個大晴天,車輛稀少的高速公路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車禍呢?
而且目測前面的車輛全都是轎車,根本沒有一輛最容易肇事的大貨車啊。
張俊俊不能就這樣被這幾輛車擋着過不去,而且她也十分好奇,她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車禍,她希望能這些車能給她讓開一個過路的通道。
張俊俊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她時刻記得自己現在是一個女孩子,不是變性前的男兒身,而且現在是孤身一人開着蜂女王十分昂貴的大黃蜂跑車,所以要時刻防備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就在張俊俊將車停穩的一瞬間,“砰”的一聲槍響,大黃蜂跑車的前擋風玻璃竟然被打碎了,裂痕如閃電一樣分散開來。
這輛車是蜂女王的心愛之物,如今在張俊俊手裡被搞碎了前擋風玻璃,估計蜂女王會氣炸的,蜂女王生氣的後果很嚴重,比如她會拒絕和張俊俊去見青花瓷主人,沒有蜂女王的幫助,張俊俊是無法完成青花瓷的押運的,更別提撈錢了。
張俊俊越想越擔心,越是擔心,就越是生氣。她下車直奔前面幾輛車而去。
張俊俊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把***獵槍,這種獵槍是單管連發結構,一般射擊散彈,威力巨大,用於打獵。因能一次填裝五發子彈,並且能連發射擊,民間一般簡稱爲***。
現在張俊俊終於明白爲什麼蜂女王私人訂製的防彈大黃蜂跑車的前擋風玻璃會被一槍震碎了,原來是威力巨大的***獵槍。
握着這把***獵槍的人是一個老男人,細看竟然是幾個小時前在百盛購物中心裡幫她刷卡付款八萬元裘皮錢的吳彥大管家英叔。
此刻的英叔依舊蓬頭垢面,他左臂有一個槍傷,血從傷口裡流出,染紅了一大片肩頭的衣服,頭頂似乎被鈍器重擊造成了開放性傷口,傷口上也流着血,最慘的是右眼,因爲右眼框已經完全凹陷,血淋淋右眼球無助地垂在眼眶下的臉頰上,乍一看就像恐怖片裡的殭屍鬼那樣超級恐怖,現在張俊俊終於明白爲什麼他手中的***獵槍會偏離準星打到了自己的車上了。
再往下看,英叔並沒有站着,而是痛苦地癱坐在地上,鮮血已經染紅了他那條髒兮兮的牛仔褲,兩條腿不合常理地彎曲着,流着血,顯然他已經無法站起來了,他的兩條腿已經完全廢掉了,此刻他已經無路可退,只能背靠着車門,喘着粗氣,就像一隻被獵人圍捕、身受重傷的花豹,目露兇光,卻很無助。
讓英叔傷成這樣、陷入如此絕境的是他周圍的四個強悍而冷酷的男人,他們各自端着一把黑洞洞的AK47步槍,目露兇光,似乎只要有人一聲令下,這四把AK47步槍就會同時開火,英叔會立刻被打成蜂窩煤,英勇而悲壯地離開這個悲慘的世界。
英叔齜牙咧嘴地瞪着眼前的四個人,顫抖的右手緊緊地握着那條***獵槍,這是他唯一的籌碼和依靠了。
張俊俊低頭竟然看到地上還躺着一個人,這個人已經被爆頭,一攤血水已經將原本漆黑的柏油路面染成了血紅色,很顯然這個人是被英叔一槍爆頭打死的。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個人用**猛砸英叔的頭頂,英叔震怒之下一槍結果了他,所以其他四個人才把英叔打成了如此重傷。
張俊俊沒想到其貌不揚、蓬頭垢面的英叔竟然如此強悍頑強、英雄了得,不僅有膽識以一敵五,更有膽識一槍打死一個。
人都有憐憫之心,同情弱者更是人之天性,更何況英叔幾個小時前剛剛給她付了八萬元的裘皮錢,而且他是富二代吳彥的大管家,這樣富貴的身份,即便是蜂女王知道了英叔把她的大黃蜂跑車前擋風玻璃打碎了,看在吳彥的面子上也不會生氣的,說不定富二代吳彥隨便一個小賠償都能有個幾十萬元呢。
想想這些能撈錢的機會,張俊俊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叫:“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幹什麼?都放下武器。”話音剛落,這四把黑洞洞的槍口立刻調轉方向指向了張俊俊。
其中一個男人說:“讓我們放下武器?你是幹嘛的?”
張俊俊怒吼:“英叔開槍啊!”
英叔放下手中的***獵槍,無奈地說:“沒子彈了。”
張俊俊一聽這話,心都涼了,她本想引開四個人的槍口,這樣英叔來個四連擊,反敗爲勝,可如今卻把張俊俊也拉下了水。
張俊俊靈機一動,說:“你們別開槍啊,我是蜂女王的閨蜜張俊俊,你們殺了我,蜂女王不會放過你們四個的。”
其中一個男人說:“蜂女王不是在上海灘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張俊俊問:“你怎麼知道蜂女王在上海灘?”
那男人說:“張俊俊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張俊俊看了半天,搖搖頭說:“不好意思,我沒見過你,不認識。”
那男人說:“我是天王匡源。”
張俊俊驚出一身冷汗,問:“你是清幫八大法王之天王匡源?”
匡源微微一笑,說:“算你記性好,還沒忘記清幫有八大法王。”
張俊俊問:“在上海灘的時候,我聽說你不是被王亞樵砍死了嗎?”
匡源解釋說:“當時盛京大廈空虛,盛宣懷面對王亞樵斧頭幫的圍攻,只能擺了一招空城計,當時所謂的八大法王其實都是替身,而被王亞樵砍死的天王匡源也是一個替身。你也不想想:堂堂清幫天王匡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王亞樵砍死呢?”
張俊俊問:“既然你沒死,爲什麼盛宣懷讓金廷蓀做了清幫的天王呢?”
匡源哈哈大笑,說:“那是用高官厚祿誘騙你們黃門的金廷蓀轉投清幫,那小子貪財好色,一腦門子反骨,真想不明白你們的上海皇帝黃金榮怎麼會收這樣的人做徒弟。不過這小子腦子厲害,幫着盛宣懷做了很多大事。”
張俊俊無奈地嘆息說:“黃門之內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無所不容,這就是傳說中所說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所以上海灘纔有十幾萬黃門徒衆。”
匡源說:“好吧,你怎麼說怎麼有理,我不和你爭,只是你既然都已經來北京了,我們就應該井水不犯河水,你爲什麼又出來搞事情?”
張俊俊說:“什麼叫我搞事情啊,你看清楚了,是你們在搞事情擋了我的路。”
匡源說:“不對吧,明明你剛纔喊了一句英叔快開槍,顯然你認識這老頭和他是一夥的。”
張俊俊說:“是啊,是一夥的又能怎麼樣?蜂女王馬上就到。”
匡源說:“好吧,看樣子蜂女王是真到京城了,我不爲難你,你可以走了。”
張俊俊問:“那英叔呢?”
匡源說:“英叔留下,我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張俊俊笑了,說:“我倒是不想多管閒事,可惜啊。”
匡源問:“可惜什麼?”
張俊俊說:“可惜蜂女王會管這閒事的。”
匡源問:“爲什麼?”
張俊俊說:“因爲這位英叔是一位富二代的大管家,而這位富二代是我們蜂女王的新男朋友,你們說她會不會管這閒事呢?”
匡源說:“我讓你走,是給蜂女王面子,不是怕她,如果她敢管這閒事,我們清幫四大法王奉陪到底。”
張俊俊看着其他三個黑衣人問:“四大法王?難道清幫八大法王到了四個了?”
匡源說:“那是當然了,他們三個是乾達王載垣、修羅王焦佑瀛、魔羅王杜翰。”
張俊俊說:“雖然你們都到齊了,不過很可惜。”
匡源問:“可惜什麼?”
張俊俊說:“可惜蜂女王馬上就要來了。”
匡源說:“來了又能怎樣?我就不信她的蜂王銀針還能有我的子彈厲害。”
張俊俊說:“我剛纔已經把我的位置發到蜂女王的微信上了,我相信她馬上就到。”話音剛落,一輛勞斯萊斯跑車已經停在了大黃蜂跑車的旁邊。
張俊俊興奮地說:“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下有好戲看了。”
果然從車上走下來一個頂級美女,不過很可惜,不是蜂女王。
匡源只看了一眼那個頂級美女,就仰面大笑。
張俊俊問:“你笑什麼?”
匡源說:“你說這是蜂女王,可下車的卻是我們清幫的女法王迦樓羅王端華啊。”
張俊俊驚問:“你們清幫還有這麼漂亮的女法王?”
匡源說:“當然了,不僅美的讓人窒息,還很厲害呢。”
話音剛落,迦樓羅王端華已經一道幻影襲到了張俊俊的面前,單手掐住了張俊俊的咽喉,說:“信不信我把你的咽喉掐斷?”
張俊俊想說話,可根本說不出來半個字,連呼氣都很困難,她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