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微微皺了一下眉,點頭答應了,“你先說說看,我聽了再做決定。”
要留下陳曦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利弊可言,但若是她真的能帶來轉機,暫時和答應下和她的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們目前也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而且陳曦每次似乎不僅能給自己帶來麻煩,也能給洛霽塵帶去麻煩。想到這裡,他覺得就把她留下來膈應洛霽塵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之前在洛益海保險櫃裡面的東西,你們都還沒有看過吧?”陳曦說起來,有些得意。
這是她剛纔在書房門外無意見=間聽到洛霽塵和林江之間的對話,當時她還沉浸在要被洛霽塵送回警局的震驚當中,並沒有多想。
沒想到,現在還可以當作和鄴城談合作的籌碼。
聽到她這麼問,趙莉莉反應很激動,搶先問她:“你看到上面的內容了?都寫什麼了?”
自從離開洛家之後,這幾乎是成爲了她的一塊心病。
那是害她最終失敗的東西,她竟然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這些天做夢都想知道,老頭子到底在保險櫃裡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然!”她自信地說道。
這種掌控先機,被別人用期待渴望的目光看着的感覺讓她異常享受。
“我只能告訴你們,那一堆文件其實只是一個密碼。現在連洛霽塵都沒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恐怕除了洛益海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只不過洛益海已經死了。”
“什麼?密碼?”趙莉莉震驚不已,隨即像是想明白什麼,咬牙罵道:“這該死的老狐狸。”
在洛家和洛益海打交道幾十年,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用意。
這是防了一道又一道,生怕有人拿到他藏着的那些東西。
就算有人進了書房,也打不開保險櫃,即便是打開了,得到的也只是一堆無厘頭的廢紙,不知道里面的玄機根本就找不到東西。
以他的性格,誰知道解開這一堆廢紙的謎團之後,會不會又是一個謎題呢?
不過這些和她也都沒有什麼關係了,就讓洛霽塵去傷腦筋吧。他一時半會兒得不到洛益海藏着的那些所謂王牌,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這樣一來,他們對抗洛家,成功更多了幾分可能性。
鄴城對這個沒什麼興趣,聽她說完,似乎還有些不滿,“你說的消息,就是這個?”
他想要聽到的是洛霽塵的弱點,可不是這種已經過時的無關緊要的消息。
陳曦沒想到他會對這個消息這麼不屑,但是自己剛纔說掌握了兩條重要的消息,其實只是騙他們的。除了剛纔臨時聽來的這個,根本就不存在別的。
也怪她這段時間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怎麼讓洛霽塵對她回心轉意上,根本就沒有關注洛家的其他動靜。
正當她一時無語,不知道還能用什麼理由說服鄴城的時候,趙莉莉卻突然開口替她說話了。
“就讓她先留下來吧。”
陳曦帶來的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可是絕好的消息。
一直讓她耿耿於懷的事情終於算是有了個答案,最讓她心情舒暢的是,她沒有得到的東西,洛霽塵也沒有得到,這讓她鬱悶的心情暫時得到了一些平衡。
鄴城原本也沒真打算怎麼樣,剛纔他故意那麼說,只不過是想詐一下陳曦,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不過看樣子,陳曦知道的也並不多,不過留她下來的確對他們有用。
而且趙莉莉都開口了,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我可以讓你現在這裡住下,不過凡事你得聽我的。不能亂走動,更不能擅自離開。”
“好。”陳曦想也沒想就把他的條件都答應了下來。
現在洛家的人應該到處派人在找她,她一出去很有可能就會被抓回去。就算是沒有鄴城的囑咐,目前她也是不敢隨意走動的。
決定讓陳曦留下之後,鄴城並沒有跟她詳談什麼,只是讓人給她安排一間房間先住下。
陳曦一陣奔波之後也是累得不輕,終於暫時平安了,整個人放鬆下來,也沒有別的多餘的心思,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待一會兒。
只有趙莉莉,整個人突然亢奮起來,像是找到了什麼能讓她重新奪回洛家的辦法。
“她如今沒有其他的依靠,鄴城,我們要抓住好這次機會,不能再失敗了。”
“我明白。”鄴城看着陳曦離開的背影,眼中泛出算計的光芒。
就算陳曦不能幫上他們什麼忙,洛霽塵要是知道她在自己手裡,也能讓他無法安寧。
這邊洛霽塵剛從蘇荷那裡離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林江就找了過來。
“老闆,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從陳芙那裡聽說你剛從夫人那裡離開,猜你應該是回這裡來了。”林江一見到他就神色急切,像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洛霽塵很少見到林江這樣急的樣子,沉聲問道:“什麼事?”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林江自己都能解決,不會這麼完親自跑來這裡找他。
“找到陳曦小姐了。”林江頓了一下,猶豫着回答道:“她去找趙莉莉和鄴城了,現在還沒出來,應該是留在那裡了。”
當初趙莉莉離開的時候,他們就派人暗中跟着。
跟蹤的人還是夫人讓于傑調過來的,十分專業,一直跟到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也沒有被發現。不過老闆吩咐說不要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派人看着周圍的動靜。
今天他們找陳曦沒有消息,但是晚上的時候,那邊監視的人卻傳來消息說看到今天鄴城派人接了一個女人回去,之後一直都沒有再出來過。
根據他們的描述,幾乎可以斷定,那人就是陳曦!
“她去趙莉莉那裡了?”洛霽塵眯起眼睛,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林江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陳曦這是徹底走上了跟他們對立的道路了,連老闆給她留的最後一絲情面也被她的行爲給消磨了乾淨,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