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傢伙走了,要不咱們先走了,倒是省下一筆銀子了。”李大忠剛想進去去王秀娟那裡拿銀子,看到猴子走了,不由湊過來說。
“瞧你那點出息,一千四百兩就想跑路,說出去別丟死我的人了。”我不屑地瞪了李大忠一眼,他立即緊張的一縮身子,不敢說話了。
他也不想想,我還想好好的敲詐這裡的洋人一把,怎麼可能就這麼走呢。
“猴五,要是沒有你說的那種魔鏡,看我不揍死你,”遠遠的便聽到一陣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安德魯先生,你放心,絕對有的,我親眼看到的,不會有假。”是侯五討好的聲音。
“哼,又是一個酒囊飯袋,”我暗哼道,因爲這濃重的西方口音,以及懶洋洋的態度,讓我想起了帝力的稅務官。
但我很快發現,我錯了。
“侯五,你說的帶了魔鏡的,就是他。”一個瘦高的、有着一頭濃厚的金色捲髮的白人,微微瞟了我一眼,仍是一副慵懶的樣子,問侯三。
雖然只是微微的一瞟,卻讓我這個穿越菜鳥不由心中一顫。
這種眼神,對我來說,不是很熟悉,它似乎包含不同的意味。
殺氣,對,殺氣,只有見過血腥的人,纔能有這種凜冽和戾氣,而這個時代,有如此濃重的殺氣和戾氣的白人,他所殺的絕對不會是他們的白人同伴,說不定,他的手上還有無數我華人同胞的血腥。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暗的給自己打了打氣,微微挺了挺胸,告訴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和對他應付。
“是的,就是他,安德普先生,魔鏡就在他手中。”侯三生怕安德魯不信似的,急急的分辯道,又懇求的望着我,“你不是想用魔鏡交換這羣難民嗎,快拿出來給安德烈先生看看吧。”
說實在話,我很不喜歡安德魯這傲慢的態度,雖然你歐洲人現在暫時領先,但咱大中華好歹也領導世界千年,豈能受你這頤氣使性的態度。但想想咱不應該因小失大,爲了好好的坑他一把,我得忍了這一時之氣。
我緩緩的再次從口袋中將鏡片掏出,裝作隨意地遞到了侯五的面前,也是肅然道:“拿好了,摔壞了你可賠不起。”
“放心吧,不會摔壞的。”侯五如獲至寶的,雙手捧着鏡片來到安德魯身前,雙手捧上,“安德普先生,就是這個,這就是我和您說的魔鏡。”
“是嗎?”安德魯微微動
了容,雙手接過鏡子,屏聲靜氣的盯着鏡子,自己消瘦冷峻的臉龐清晰的呈現眼前,立即就失態的尖叫,“是它,就是它了,就是這面魔鏡了。”
然後急急的小跑到到我的面前,態度也和剛纔截然不同了,急急道:“這位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施密特那傢伙手中的魔鏡,是不是你賣給他的?”
“施密特,哪個施密特?”儘管我想到了他可能說到的是帝力的那個稅務官,但我仍是裝作不解的問道。
“帝力的施密特,帝力的稅務官,前幾天,這傢伙拿塊魔鏡跑到這裡來炫耀,說是從一個華人那裡高價購來的,我還以爲他是騙人的,華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精美的東西?”
“哼,咱華夏五千年文明,就算一再遭到強盜的侵襲,搶走了不少的寶貝,但咱華夏的文化瑰寶又豈只是這一點。”我不屑地道。
我立即發覺我有些失態了。這時候的英法聯軍還沒有進入圓明園呢,哪裡來的強盜。
“是的,華夏的寶貝確實是很多,”安德魯的臉微紅了下,馬上訕然道.隨即又是一副急切的神情,“你的寶貝,多少錢,我買了。”
果然是能屈能伸的主,不爲人爭口舌之爭。我暗想,心中更提高了警惕。
“這面鏡子,就算在我華夏,也不是很多的,你要想買,得看你出得起多少價錢了。”我裝作不以爲然地道。
“五千塊西班牙銀元,五千塊。我買下了。”安德魯脫口而出。
“五千塊?你開玩笑吧。”五千個西班牙銀元,據周元吾告訴我,相當於一萬兩白銀了,這已經是天價了。但我想起周元吾和我說的我被帝力稅務官坑了的事,我決定好好的敲詐一下這個傢伙。
“施密特的那面鏡子,更加精美,都只要五千塊銀元,爲何這塊這麼粗糙,我出五千兩,你還不肯?”安德魯激動地詰問道。
賣給施密特的鏡子,有一道塑料、印了花的外框框,而這一塊則只是我自己切割下來的,甚至連邊都沒有打磨,也難怪安德魯會說這塊粗糙。
施密特那廝果然吹了大牛了,三千塊被吹成了五千塊。那麼,還有什麼他沒有吹出來的呢。
“可是,你知道嗎,除了五千塊銀元之外,還有兩百多個勞力,相當於一萬五千兩了,怎麼,他沒有和你說嗎?”我裝作吃驚地道。
“哦?我說呢,這傢伙原來又和我們吹牛皮了。”安德魯恍然大悟道,隨
即咬了咬牙道,“您的意思是,這面鏡子一共一萬五千塊銀元?”
看樣子,這個天價,對這個傢伙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我暗喜,這回不會讓幾個女人們罵我敗家爺們了。咱是好人,不能坑人坑得太厲害了。
“你要是有誠意,一萬五千塊銀元,我就賣給你了,這種鏡子,舉世都不超過十塊,這個價格,已經是非常的實惠了。”
“好了,我買下了,”安德魯咬咬牙道,隨即又露出疑惑的神色,“你的意思,奴隸也能充當貨款,是吧?”
“奴隸?”我不解的望着他。
“就和他們一樣?”安德魯指了指遠處的難民們,“五十兩銀子一個,是這個價格,你都要了是吧?”
“他們不是奴隸,他們只是難民,是華夏的難民。”我激動道。我們的同胞,在自己的國家被當作牲畜被屠殺,逃亡到了國外了,仍然被當作了奴隸,對於自尊心極強的我來說,這是何其的受不了。
“好吧,他們是難民,對,難民。”安德烈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雙手一攤,“我手中有三百來名這樣的難民,都是青壯,先生看了,一定非常的喜歡的。就按我們剛纔說的那樣,一萬五千銀白銀,再加上這裡的,一共一萬六千四百兩,計西班牙銀元八千二百塊,是這樣吧。不夠的,看你這船也裝不下,我再送你一艘200噸的帆船,讓你們一起裝過去?如何?”
三百名難民,這傢伙手中竟然有三百來名華民青壯,他是通過什麼手段抓到了這麼多的華人的。雖然我很想知道,但我更知道,更在我有了更快的得到移民的機會了。
“好的,可以成交,可是,安德魯先生,難告訴我,你手中怎麼會有那麼多難民嗎?”
“大明,很富有,有很多的人,”安德魯不以爲然的聳聳肩,“可是,他們也有許多過不下日子的人,你知道,我們葡萄牙在澳門有許多生意,他們願意來投靠我們,也有一些在澳門不太聽話的,所以都運到了這裡。怎麼了,先生怎麼對這個感興趣?”
“是的,我現在需要很多的壯年幫我工作,很多,如果安德魯先生願意,我願意和安魯先生長期全作,五十銀子一個,你把人帶到這裡來,我到這裡來接,怎麼樣?”
“可是,你的鏡子賣給我了,你還有什麼能跟我交易的。你知道,我們隨便運點陶瓷、或者絲綢什麼的,都比這個賺錢得多。”安德魯不解的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