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晨夕,早晨的晨,夕陽的夕。媽媽說,我出生在凌晨十二點,所以給我取這個名字,代表一天的意思。
不幸的是,在高二暑假一場意外的車禍,使我休學半年,最後高考落榜。
也許是天意,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我遇不到那兩個讓我至今都覺得愧疚的人。
暑假做完最後一次手術,我將劉海梳起,堅定地走向自己在暑假下了好大決心才選擇的路:複習。帶着希望與目標,帶着不屈與不甘,走向了複習班,班主任是我高三的班主任,因爲她的兒子也複習所以就帶複習班了,暑假裡沒有心思去查詢學校有哪些複習班和哪些老師帶複習班,就直接給班主任打電話,班主任問了問我高考的成績後也很爽快的答應了。
還未到班裡就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不僅有高中,還有初中的幾個同學,大概都是衝着班主任教學的名氣來的,原來在我眼中好多成績優異的同學都複習了,只是他們想更上一層樓,我呢,就是想上了那一層樓,剛開始我選擇的座位在中間,打算更好的督促自己,同桌是一個很奇怪的女生,據說她高考兩年了都沒考上,不是因爲笨,她的任課老師的總結是她太個性,從來都不聽課,永遠按照自己的路走。我們坐在一起也好,她不打擾我,我也安心的過着我的高四生活。
開學的前幾天,媽媽怕我的心理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只要我不主動說,她從來都不問我班裡面的事情,偶爾有時間就帶我出去散心。
機緣巧合,吳少帥,一個自負而且驕傲的人,據說對自己前面兩個同學特別不滿意,向班主任要求換人,小道消息說,班主任很愉快的答應了。班裡的同學都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被調過去,吳少帥的挑剔是出了名的,如果調過去再被班主任調走,折騰人不說,面子上也過不去是不。也有的同學,比如那些乖乖女,或者將學習放在第一位的也會會想着過去,畢竟吳少帥是我們班裡目前的第一名,在學習上會有很大的幫助。
其實吳少帥在高中三年都和我一班,即使是分科不知怎麼的也分到了一班,不過就算在一個班級三年了我們說的話也沒有超過三句,這就是好學生和差學生的距離。不過我並不在意這次的調位,作爲一名長期被遺忘的學生,班主任應該不會考慮到我。
事實卻是,調位風波的第二天,班主任把我叫了出去。
“李晨夕,你以後和元儀一起坐到吳少帥的前面。”班主任說着是和我商量,但是語氣卻是不容許拒絕,這就是班主任一貫的風格。
雖說不管怎麼結果都是一樣的,不過我還是決定問一下班主任,“老師怎麼會調我?”
“吳少帥呢對學習環境要求比較高,你和元儀都是比較乖的孩子,而且坐在他的前面對你的學習也有幫助。”意料之中的回答,解釋原因的同時不忘小小的誇讚加利誘一下,不愧是班主任,我在暗暗佩服中點了點頭同意了。
“好。”
這樣,我換了新同桌,元儀,人如其名,是一個很安靜而且詩意的女生。見到她的第一面女生的第六感就告訴我,以後我們會成爲好朋友,這爲我本來有些低落的心情添了一點光彩,也許在這個座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
把書搬過去的那天,吳少帥還在埋頭寫着理綜題,果然學習好就是不一樣,我們弄得這麼大的動靜他竟然一點兒不爲所動,看來他會成爲我動力的源泉。我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元儀也沒有說話,大概是聽說了吳少帥的名聲怕得罪他吧。
終於整理好了所有的書,我舒了口氣,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元儀的書也整好了,我衝着她笑着,她也回笑一下,原來,她笑起來這麼美,看着也賞心悅目。身後沒有一點動靜,倒是有些詫異,看來他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嘛,直到現在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說,更沒有批評我們打擾到他了。
“歡迎你。”
吳少帥從題海中擡起頭對我笑了笑。
大約有一秒鐘,我是驚訝着的,他會來歡迎我們?難道是剛纔看到元儀的笑被迷住了先拿我開刀再趁機和元儀說話,可真夠陰險。或者是他在說反話,實際上是他不歡迎我們,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謝謝,希望我不會打擾到你。”我儘量讓自己笑着回答他,天知道那個笑容有多難,皮笑肉不笑可能和這差不多。
相信他明白我的意思,也沒說什麼,也許是我眼花了,竟看到他眼中有那麼一點點受傷。我固執的讓自己忽略那一瞬間的眼花,把我調到這個位置,委屈的是我好不,他受傷什麼。
氣氛有些尷尬,元儀看出了什麼,扭過頭對吳少帥說:“以後我們就在這了,請多多關照,特別是學習上的關照。”聲音也是這麼的悅耳,元儀讓我相信了,人世間真的有人美聲美還有氣質美的人。
“一定一定。”聽着吳少帥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說完之後依舊做着理綜題,都這個時間點了,我看着講臺邊上的掛鐘,果然不是蓋的。
我們的第一次的對話就這樣簡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