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他們的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之後我和聶欣妍也沒有再回去宿舍,即便和大個他們已經很熟悉了,可是被當面撞到還是有點尷尬。
我們兩個人一邊沐浴着晨曦一邊在操場上踱着步子,一方面爲了消食,另一方面也是想盡可能多的在學校留下一些我們存在過的印記。
我不由得想到了老劉之前對我說過的話:"離開學校前,再好好看看吧。"這四年以來,我還真的沒怎麼在校園內好好逛過,每週一到週五基本是三點一線,宿舍、圖書館、教學樓來回穿梭,一到週末就是操場和宿舍兩點一線了。
至於情人坡和人工湖那些地方,去過的次數真的屈指可數,我和聶欣妍的約會地點大多都集中在校外的逛街上,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瞄了一眼聶欣妍,她之前老是會帶個林依依一起……導致的結果就是我一個人要搬她們倆人的東西。
這麼一說,我頓時醒悟,其實那根本就算不上約會,就是去購物缺少一個搬東西的而已,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撇了撇嘴,以前還是太單純啊。
人一旦受到別人目光的窺視,總會有一種彷彿被監視的感覺。
聶欣妍更是敏銳,雖然我只是看了她一瞬,她還是察覺到了,轉過頭輕聲問道:"看我幹嘛?"
我仰着腦袋裝糊塗,說道:"沒啊,誰看你了?"
"你剛纔絕對看我了,你的嘴角已經出賣你了。"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嘴角,難以置信地問道:"有嗎?這你也看得見?"
聶欣妍沒有說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瞭然的笑容,我頓時意識到被這丫頭給騙了,裝作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說道:"好啊你,還學會詐人了,快說,誰教你的!一天天的淨學一些旁門左道。"
聶欣妍聞言冷哼一聲,說道:"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明明是你先看我的,還不承認。快說,誰教你的!一天天的淨學一些歪門邪道。"
"啊?"我一時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孩,這是我認識的那個聶欣妍嗎?
"啊什麼啊?快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聶欣妍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沒……沒人教我啊。"她的突然強勢讓我有些懵逼,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目光無意中瞟到了她那微微上挑的嘴角,便明白又被她耍了。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她又緊接着嬌喝道:"沒人?難不成你是無師自通?騙鬼呢,老實交代!"
我做出一副思考狀,低聲說道:"女俠,且容小的仔細回想一下,畢竟年代太過久遠,有些細節確實是記不太清了。"
聶欣妍看到我這副滑稽的樣子,一時有些忍俊不禁,輕咳了兩聲,強裝鎮定道:"好好回想,本女俠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只要說實話,一定會對你從寬處理。"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旁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沉聲說道:"我記得那是一個烈日炎炎的夏天,我正在家裡……"
"這種故事一般不都是冬天或者雨夜嗎?"
"哦?是嗎?好吧,那是一個大學紛飛的冬天,我一個人在圍着暖爐取暖,門外寒風呼嘯,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你家在山裡?"
"你到底聽不聽故事了?"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聶欣妍。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講故事?"
"沒沒沒,我說的是回憶……回憶之中總有些記不清的地方,我就只能稍微加一點渲染了。"看到她那歪着的小腦袋,我連忙說道。
聶欣妍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也像我一樣坐了下來,一臉專注的樣子。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即便有暖爐在旁邊,卻依舊寒冷無比。窗外寒風呼嘯,猶如鬼哭狼嚎一般,我裹着大衣在暖爐旁晃晃悠悠地打着盹兒。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我瞬間驚醒,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剛要開門時,我突然想起,這是在深山裡啊,下這麼大的雪,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在山裡呢?正當我猶豫不決地時候,敲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越來越急促,彷彿下一刻門就要被撞開了一樣。"
……
我繪聲繪色地描繪着,扭頭看了一眼聶欣妍,她的小臉上滿是興奮,感覺已經完全沉迷於故事中了,見我久久不言語,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醒了。"我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醒了?"
"對啊,醒了。"
聶欣妍略微一思索,馬上反應了過來,一臉羞惱地瞪着我,寒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講了半天就是在講一個夢?"
"不止一個,這可是我用好幾個夢拼接起來的故事,等以後夢到後面的情節,我再講……嘶……疼疼疼……輕點兒……嗷……我錯了……以後不敢了。"聶欣妍的小手緊緊地拽着我腰間的軟肉,在我向其討饒之後,她終於鬆開了手。
我一邊揉着剛纔被她捏過的部位,一邊說道:"你謀殺親夫啊你。"
"哼,誰讓你糊弄我的?"聶欣妍嬌哼一聲,將臉別到一邊,雙肩還微微上下聳動着。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剛纔你下手可一點都不輕。"我沒好氣地說道。
聶欣妍聞言又轉過頭來,嫣然一笑,一隻手又向我的腰襲來,我立馬向旁邊閃去。也不知道是動作或許突然還是什麼原因,腦袋裡一陣眩暈感襲來,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着一側倒去。耳邊傳來的是聶欣妍的驚叫聲,而眼前則是一陣模糊。
眩暈時間很是短暫,在倒地的那一瞬我已經回過了神,用手支撐着地面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去。輕輕搖晃了一下腦袋,眼中的景象才稍微清晰一些。
身旁的聶欣妍滿臉焦急,已經拿出手機打算撥打急救電話。見我站了起來又將手機收回,一臉擔憂地道:"無岫,你怎麼了?是頭上的傷嗎?"
爲了避免讓她擔心,我做出一副很賤的表情,笑道:"哼,我可是傷員,你下次要是再對我動手,我就倒給你看。"
聶欣妍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粉拳便向我招呼過來,一邊錘我一邊說道:"好啊你,居然敢騙我。"
還想着怎麼將其糊弄過去,沒想到理由倒是被她自己給找到了,我放下心的同時也對剛纔的眩暈感產生了一絲疑惑,難不成是頭上這傷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