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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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試卷考的是中國畫和繪畫題,正是餘紜擅長的那兩個

“這次第一名我非拿下不可……”

餘紜在心裡暗下決心

初一的時候也以這樣的形式考過一次期末考,當時餘紜和姜緒林的分數一摸一樣,是並排第一

即使是這樣餘紜也不滿意,後來悶悶不樂了好久,這次展現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一定要拿第一!”

餘紜看了下題目稍加思索就動筆寫上去了

人一旦專心做起自己喜歡的事就會忘記時間,餘紜畫畫的時候就總是忘記時間,所以這也成爲了她上課打發時間的好方式

考試很快就結束了

每次考試交試卷的時候講臺上總是擠滿了人,這次也不例外,但是餘紜不想去湊這個熱鬧

於是餘紜連尚進什麼時候收好試卷離開的都不知道,完全被人羣擋住了視線

……

“發酒了發酒了!”

吵鬧聲迴響在教室裡,幾個男生又像早上一樣搬着兩箱用礦泉水裝的白酒進了教室

他們拿出酒一瓶一瓶發給在座的同學,除了他們自己

“哎,餘紜,來一點來一點”

上次和李達浩一起在體育課上喝酒的小黑拿着自己的水杯拍了拍餘紜的肩膀

“上次喝酒被訓得還不夠嗎?”

餘紜並不是很想給他,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她也要被拖下水

“哎呀~”小黑髮育的算早了,他的聲音撒起嬌來就像猛男發騷“給一點嘛~”

餘紜還是堅持搖頭

然後就被小黑纏上了,一直扯餘紜的衣角,用充滿雄性的聲音撒嬌,餘紜最後心軟了

“行了行了,煩死了”

她拿出自己藏在課桌洞裡的白酒往小黑水杯裡倒了一點,小黑不滿足

“再來一點”

餘紜就又倒了一點給小黑,沒想到李達浩也來了

“給我也來點,我也要”

李達浩也拿來了自己的杯子,餘紜懶得和他耗了就直接把酒倒給了他

誰知道這一次就出事了。

……

“餘紜·,快把今天發的白酒拿出來”

餘紜的媽媽一回家就對餘紜指手畫腳的,餘紜不解的拿出了白酒,她以爲媽媽要喝

“你們班主任打電話來了知不知道!?說你把一個男同學灌醉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不闖禍心癢癢是吧?”

餘紜愣了一下,肯定是李達浩……

因爲剛剛李達浩除了向餘紜要了白酒自己還偷偷喝了那些不在位子上的同學的白酒,再說了李達浩經常幹這種事連累別人

餘紜把酒拿出來,少了一小半,剩下的酒剛好到礦泉水的標誌紙上

緊接着餘紜媽媽拿出手機給班主任打電話

“哎,老師”態度謙和的樣子和剛纔截然不同“餘紜的酒少了一小半”

她媽開了免提“哦,餘紜媽媽啊,我覺得餘紜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每天在學校也不學習每天講話,還要打擾別人學習,還在上課的時候畫一些女性的器官,我覺得她明天就不要來上學了!”

可以聽出班主任很生氣,一直不停的說餘紜的壞話

爲什麼會這樣?不就給他喝了個酒爲什麼要這樣罵我?

畫女性器官是我在練習畫畫啊,練習人體不是很正常嘛?這是藝術不要帶着有色眼鏡去看它啊!

“這全部都是餘紜的錯,本來這件事可以結束了結果她又搞出這麼個幺蛾子,全是餘紜的錯!”

什麼啊!什麼叫全是我的錯!

餘紜感覺心裡像有人在捅,不停地在捅。她感覺好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只知道自己心軟了給那羣男生喝酒結果自己被罵的體無完膚……

“你在說什麼啊?”餘紜的媽媽開始反擊

“我女兒什麼樣子我比你清楚,你再怎麼說她壞話都沒用!還有啊什麼叫都是她的錯,這件事你的責任不應該更大嗎?如果你在第一次發生喝酒事件的時候就及時遏制住了還會發生我女兒這件事嗎?”

“一定要搞什麼所謂的個性,你很幼稚知不知道?還給全班人發白酒,你爲什麼不能把白酒換成糖啊什麼吃的呢?如果把這件事鬧到教育局去你覺得是你不用去上班了還是餘紜不用去上學了!?”

餘紜媽媽開掛了一般把班主任懟回去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

餘紜着實吃了一驚,這個平時希望自己死,每天一有氣就往自己身上撒的媽媽居然在保護自己

“……”

“我現在有事沒空和你說”餘紜媽媽乾脆地掛掉了電話,餘紜在一邊拿着酒瓶

“我真希望你可以拿着一瓶滿的酒說這不是你乾的”

餘紜媽媽坐在卸妝臺前拿下自己眼睛裡的隱形眼鏡

“我只是給了他們一點酒”

“有男生就因爲你那一點酒喝醉了回家發酒瘋了!你們都還小,不知道這種白酒有多烈,成年人都有喝酒喝死的,更別說你們這種小屁孩了”

“……”

零零零零

餘紜媽媽電話的鈴聲又響起來了,一看備註,是班主任……

“喂”

“喂,餘紜媽媽,我剛剛想了想明天還是讓餘紜來學校吧,我怕她情緒激動又在手臂上自殘了“

餘紜心裡瞬間升起一股怒火

幾年前餘紜有抑鬱症在手上做出了傻事,但當班主任知道了之後就一直提起這件事讓餘紜感覺很難堪。好像自己是異類一樣,班主任的行爲讓餘紜很難過

“……”

媽媽應付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掉了

“你明天還是照常去上學……你班主任肯定要好好栽你”

餘紜皺着眉頭,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讓急促的呼吸暴露自己的心情

她一句話也沒說就回房間去了“這到底是爲什麼?就算我錯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至於?”

餘紜感覺自己要哭了

明明之前受過更大的打擊都沒有流眼淚,爲什麼只是被人說了一句就難受得想哭……

“……”

餘紜最後還是強忍忍住了眼淚

第二天

到學校了,在陽光照耀下的學校顯得格外陰暗……

餘紜握緊拳頭

尚老師!?餘紜擡頭看見尚進揹着一個黑色的斜挎運動包,從一輛白車上下來

今天尚進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面穿了軍綠色的無袖馬甲,直筒的西裝短褲顯得她身材更加高挑,腳上是一雙油光發亮的馬丁靴

“餘紜今天就在我辦公室門口站一天!”班主任出現在餘紜面前大吼

餘紜嚇了一跳,她看着班主任憤怒的臉,又環視了一下自己周圍

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所有人

尚進愣在原地,和餘紜一樣被班主任的吼叫嚇到了

餘紜不想多待在這裡一秒!那個時候她甚至想死,讓所有人在一瞬間直接忘了她!

她一句話也沒說,皺着眉頭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尚進剛好就站在那條路上餘紜與她擦肩而過

洗髮水的香味……

餘紜沒看尚進一眼,她覺得丟臉極了……尚進肯定都看了

“誰討厭我都無所謂……但是尚老師不許……”餘紜眼角的淚光閃了一下就馬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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