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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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辦公室剛好和初一的班級走廊連在一起

餘紜揹着書包站在班主任的辦公室門口,前面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班主任的車

“真賤……”

餘紜握緊了拳頭,無視旁邊來來往往盯着自己看的人,但皮膚還是熱了起來

早讀鈴聲終於響了

在外面遊蕩看熱鬧的初一學生都回教室了

餘紜才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了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班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餘紜面前,態度比剛剛要好很多

餘紜努力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因爲我給他們喝酒了”餘紜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的口氣了,但還是藏不住一股gunpowder味

班主任搖了搖頭“既然你還不知道那就站到知道爲止吧”

這讓餘紜更加納悶了,餘紜的錯不是錯在給他們喝酒了?那是錯在什麼?

算了,大不了站一天,餘紜狠下心從口袋裡拿出一團餐巾紙開始疊起來

疊好了再散開再繼續疊,就這樣重複着消磨時間

叮——

下課了,同學們全都蜂擁而出,走廊上瞬間擠滿了人,讓餘紜很尷尬

一年級的時候第一天上學就遲到了結果被小學班主任拖到教室門口站了一節課,不過還好,在下課之前班主任就把餘紜叫回教室裡了,然後當着所有第一次和餘紜見面的同學痛罵餘紜,那個時候餘紜也很難堪

四年級的時候中午午休,餘紜回教室看見好多人在玩擠門的遊戲,一羣人把另一羣人擠在門外玩的不亦樂乎,餘紜就也加入了。結果當班主任發現的時候,大家把所有錯都推到了餘紜身上……

餘紜一個人站在教室前面的空地上,小學班主任大吼“是誰最先開始這個遊戲的!?”

然後大家就把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推出去,說是他先開始的,餘紜以爲他即將成爲自己的接班人結果這個男生一站到上面就開始哭

“嗚嗚嗚啊——對不起……”

班主任一看就心軟了,讓這個男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後開始罵餘紜

“你看別人還有廉恥心,還知道哭!你呢!?”

餘紜覺得很委屈,在一開始她就不停在強忍淚水告訴自己要堅強,沒想到最後居然……

但她還是忍住了淚水,班主任就一直罵她然後餘紜忍不住反駁

“又不止我一個人在玩,好多好多人都在玩啊”

“那你指出來,把那些玩的人都指出來!”

這餘紜哪裡記得準確的人名?當時在場的人有那麼那麼多,餘紜只好說了兩個自己印象深刻的

“**也在”

被餘紜點名的女生立馬開始反駁

“我只是在旁邊輕輕推門,是餘紜一直很用力的抵着!”

然後班主任就什麼也沒說,又看向餘紜,餘紜慌了,她感覺快忍不住淚水了

爲什麼不追究這個女生的責任?她說自己在輕輕推就真的是在輕輕推嗎?班主任一點也不質疑一個勁的覺得都是餘紜的錯

餘紜又指向另外一個女生,那個女生慌了也開始狡辯

“什麼嘛!我沒有,我是跟着你擠門的!”

班主任又看向了餘紜,餘紜感覺自己的辯解是多麼的無力和蒼白啊……

她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泫然流涕,淚水一顆緊接着一顆滿出眼角

她知道現在自己不管解釋什麼都是沒用的,一切都是那麼荒涼

……

“你還好嗎?”

和餘紜同班的一個女生上樓交作業,順便問候了一下餘紜

餘紜點點頭,神色平靜

女生拍了拍餘紜的肩膀就下樓去了

“……”

班主任出辦公室去廁所洗水壺,看都沒看餘紜一眼就像餘紜不存在一樣

“你在這幹嘛?”和班主任同一個辦公室的男體育老師走出來看到餘紜站在自己即將午休的位置發問

“罰站”餘紜感覺好渴……

“你站那邊去”體育老師用手指了指接近樓梯口的牆壁

站在那裡上下樓的老師同學都會看到,更明顯了……但是餘紜不敢反抗自己面前這個大塊頭只好乖乖站到了另外一邊

體育老師從辦公室裡拖出椅子,放倒變成一個躺椅,然後戴上眼罩睡在陽光底下

餘紜想:我現在還死不瞑目呢,卻只有一個人來關心我。

上課鈴終於又響了,餘紜從同學火熱的視線中暫時逃離

班主任回來了,他看了眼餘紜

“等會下課了去教室把**(小黑)和李達浩叫上來”

餘紜點點頭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錯過一節又一節的課,明明有很簡潔的處理問題的方式班主任卻偏偏要複雜化

爲什麼不直接把自己叫到辦公室裡臭罵一頓然後迅速了結這件事?

餘紜感覺自己無法理解班主任的很多行爲……

下課了

餘紜叫完小黑和李達浩又在辦公室門口站着

那個體育老師已經睡了兩節課了,看上去好像真的睡着了……

餘紜貼着牆,想讓冰涼的瓷磚爲自己的身體降降溫,這個時候她看到對面辦公室裡閃過了尚進的影子

“……今天曆史老師有事,和下週的美術課換了……”

餘紜很失落,看來今天的美術課不能上了,這節課應該是公佈分數的吧,希望考的好一點……

尚進出來了……

她脫掉了早上穿的綠色馬甲,身上就一件純白色的T恤

尚進右手拿着水壺走向廁所看來也是去洗水壺的

她剛走出辦公室就注意到了對面辦公室站着的餘紜,餘紜半低着頭,用餘光觀察到尚進一邊走向廁所一邊在看自己的方向

不知道是在看自己,還是隻是把頭扭到了這個方向……

等尚進進了廁所,只能看見一片白色的衣角,餘紜又拿出了自己口袋裡的餐巾紙開始疊起來緩解尷尬

餐巾紙已經開始掉碎屑了,紙上全是摺疊的痕跡,模糊不清

餘紜疊了一會擡頭髮現白色衣角不見了,尚進好像走了……有疊這麼久嗎?

這節課下課還有十分鐘,下節課過後就到中午了,餘紜打算中午一直站着乾脆不去吃飯了。

一方面是沒有胃口,一方面是在和班主任槓

“餘紜”班主任在辦公室裡喊餘紜

餘紜不想理他,第一次故意沒有迴應,直到班主任喊了第二次餘紜才收起自己的黑臉假裝很平靜的進了辦公室

除了語文老師的辦公室在尚進的辦公室旁邊不在這裡以外,各科老師都在

班主任開始喋喋不休和餘紜講道理,然後又和餘紜瞭解了當時的情況

餘紜破罐子破摔,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連李達浩偷別人酒喝都說出來了,這件事沒有一個人向班主任提過除了餘紜

然後班主任就讓餘紜回教室去了

“回教室吧,站一節課加一箇中午,然後自己坐下”

媽的還站

餘紜點了點頭就馬上離開了辦公室

但是班主任到最後也沒說——餘紜到底錯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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