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擺明要黑吃黑的情況下,再派人手進駐我的地盤明顯是肉包子打狗了。
但要是錯過了這個絕佳機會,往後便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藉口去侵佔我的地盤,這麼大塊的肥肉從嘴邊放過,這些權貴們心有不甘。
面對我的質問,這些門閥權貴們都沒有沉着臉誰也沒有表態。就在我變得不耐煩想再追問要個準信時,一陣“呵呵”笑聲從角落處傳了過來。
我擡頭一看,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帶着鬼臉面具的男人。他沒有列席的資格,原本只和其餘幾個相對次要的人物一般只在議事廳中充當佈景一般的存在,在他刻意淡化自己存在感的時候我都沒有多看過他一眼。現在突然開口發出笑聲,一身暴露出來的氣牆立刻就鶴立雞羣,把包括列席的門閥權貴們所有人都給比了下去。
在他開口的瞬間,一直閉目養神的張老也隨之張開了眼睛,一副凝氣屏息的肅穆姿態,顯得對此人極其忌憚。
“諸位,我來說幾句話,可以吧?”鬼臉男人向白髯老者等人垂詢道。他的聲音很溫文,語氣也很平靜,但這詢問卻跟平述沒有任何分別,給人感覺是根本不存在反對的餘地。
這些門閥權貴對鬼臉男人是敬畏兩者兼而有之。沒有人開口有異議,而作爲喉舌的白髯老人更是擺出一副賠笑臉,說:“先生有話直講,無需如此客氣!”
鬼臉男人微微頷首。面具之下那雙眼睛驟然迴轉,視線落到我的身上來,剎那之間一種被監控起來的不舒服感油然而生。
我不想在氣勢上墮了下風,直直的和這鬼臉男人對峙起來,並努力以牙還牙。但沒有半點效果,任憑我再怎麼以靈識穿透,面具之下卻仿似徹底虛無一般,什麼都感應不到。
“果然是相當傑出的人才。”剎那間的對峙後,鬼臉男人竟先笑着向張老道:“你們培育出了一個很優秀的弟子。”
張老臉色稍緩,少有的竟把姿態放低,說:“只要鬼王你不與這個小子爲難就好。”
鬼王?酆都的領袖十殿閻羅?我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
被張老稱叫破身份的鬼臉男人又是呵呵一笑,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到我的身上,並開口道:“王子錚,我們不談虛的,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可知道,因爲你的執拗手底下的弟兄都將要死絕?”
我的怒火被悄然激起,冷冷回道:“想我的兄弟死,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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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搖頭又是一陣輕笑,然後才說:“爲上者,通宵審時度勢,懂得進退有度,這纔是最重要的。死守着利益不放,到最後也只會是反受其害而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典故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深深瞥了我一眼,鬼王才接着道:“一座靈獸園,已經足夠讓你和你的小小勢力受益無窮了。讓出另外一半來,皆大歡喜,何樂不爲?如果你能妥協,本座作個主,不管聯盟還是我酆都,與你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了,如何?”
要我讓出一半地盤?
這位酆都之主胃口倒是足夠大,修行者聯盟陰謀陽謀盡出都沒能從我身上撈到半點好處,他三言兩語就想盡收漁利,而且還擺出一副妥協讓步賣我人情的姿態,他倒是想得美。
可這世間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鬼王先生,有一件事情你似乎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我直視着他,銳利的眼神和鬼王針尖對麥芒:“我王子錚雖然貪財,但絕對是取之有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寸步不讓的原因絕不是因爲利益,而是不想讓好不容易收服的失地,輕易就淪喪在惟利是圖之人手上!更不想讓鼠目寸光之輩把我們人類一族的前途和希望斷送!”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的激昂洋溢於表:“我說我王子錚想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死而後已,鬼王你信麼!”
一番話下來,門閥權貴們自是嗤之以鼻,但心底裡難免會因爲自己的齷齪而產生羞慚的念頭。我這種理想主義者雖然在絕大部分人眼中很愚昧,但毫無疑問也是一面鏡子,時刻倒映着他們的醜陋。
面具之下,鬼王那雙深沉的眼珠透出驚異的神彩。我的話音剛剛落地,他的雙手便輕拍起來,便拍邊說:“信!我信!我都差點忘了,你可是孫小聖他們調教出來的弟子,有這樣的志向一點也不讓人奇怪。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有此覺悟,不容易!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