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沒有說謊,你的所有事情,我打從一開始就全部知道了啊!”我無辜的說道。
我拋出這麼一個重磅秘密,沈雪冰已經有一些動搖了。但她也並未就這樣輕信,而是說:“全部都知道……說得真自滿!那你繼續說,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給我聽!”
我點了點頭。我沒有任何東西需要對自己的妻子隱瞞,既然沈雪冰有這個意願,我當然會滿足她。
至於我說我瞭解她的全部過往,這倒沒有半點誇大的成分在內。
在現世之中,爲挽回香消玉殞的沈雪冰,我不得不用翡翠幻境之力模擬出她的靈魂來,而在這個過程中爲了讓模擬靈魂完整度更高,我可是不厭其煩的聆聽清風、火鳳凰和小水對沈雪冰事無鉅細的述說,並且把這一切都認真烙印在心裡。此時此刻要複述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在我的溫聲述說過程中,沈雪冰的表情一點點的起了變化。
連她這個當事人都淡忘了的回憶,也都在我口中娓娓道來,這一點固然讓沈雪冰驚訝萬分,但更讓她動容的,卻是每一字一句中飽含的深情。即便言語中沒有一個愛字,但那份鍾情早已洋溢於字裡行間,作爲傾聽者的她完全可以感受得清清楚楚。
我的述說休止以後,沈雪冰的表情又再柔和了幾分,同時也多了一些困惑:“我現在知道,你不是在胡說八道了。你真的非常非常瞭解我,這種程度,簡直就跟朝夕相處一樣。可是這又是爲什麼?我非常確信,我此前的生命軌跡中並未出現過你王子錚……”
“接下來便是一個玄幻故事了,說出來你一定會大嚇一跳。”我微笑道:“你確信你還要聽?”
沈雪冰很堅定的回答:“你說吧,我相信你。”
“我並不屬於這裡。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我又再開口述說着。把我的來歷,還有在現世中與沈雪冰相處得點點滴滴,由初相遇到最終沈雪冰的沉睡結局,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唯一隱去的,便只有這裡是無上之力創造出來的虛幻世界這一點。若讓眼前的沈雪冰知道自己只是個幻影,只會增加她不必要的苦惱而已,這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真是個悽美的故事。”淚珠順着沈雪冰的眼角止不住的滑落,她顯然是被現世這段愛戀給打動了。
不過沈雪冰就是沈雪冰,她的獨立要強性子是不會因此而動搖的:“可那個沈雪冰不是我。即便我們不管性格還是經歷都驚人的相似,但我們終究還是兩個人。”
“嗯,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伸手揩去她臉頰上的淚珠,輕笑道:“只是能再與你相遇,真的太好了。”
沈雪冰沒有在意我過分親暱的動作。我的笑根本掩不住那份落寞,看在眼內她莫名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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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守護你,連同現世中那份未盡的遺憾。”
說罷,我抽身離開,準備前往張家拜訪張丹楓。爲了忠實完成自己的承諾,我需要力量。
“王子錚!我……”
沒走出幾步,沈雪冰的喊聲從身後傳來。我止住腳步靜待下文,沈雪冰躊躇了一會才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我很期待。”
很期待……
很簡短很含蓄的鼓勵,但已經很足夠了,給予了我無限的行動動力。
東海城已經不是平日的東海城了。
此刻的東海城已陷於一片混亂動盪之中。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並不是寇陵的高調宣言,也不因爲世家對零散強者的悄然屠殺,根本原因只在於原住民兩極分化的對待待遇。
尊級修爲以下的修行者,寇陵一方對於他們基本是放任自流的態度。但只要修爲超過尊者這個界限,便會感受到無處不在的壓迫力。
城中同行要道的緊密盯梢,以及各個被控制世家展開的大屠殺行動,還有不斷被暗中轉化的魔人,這些事情是瞞不了有心人的。壞消息就像瘟疫一樣火速擴散到全城,讓得城中的這些尊者們禁不住產生覆巢之下無完卵的絕望心境。
若非如此,恐怕我們的串聯行動也不會近乎一呼百應那麼順利。
可現在,在逃亡行動以前,被這種壓力和絕望感逼迫得失了平常心的修行者不在少數。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他們怨天尤人。怨氣和怒火,他們是不敢發泄到寇陵的勢力身上的。那些還未來得及撤走的修爲低微者,此刻便成了他們的出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