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苛責遠征軍,而一應修行物資補充,也都有求必應沒有任何拖沓。
我的態度也是一樣。
其實比起其他各方諸侯,我是更有資格發言的。天魔一族針對現世的數起陰謀,包括千鈞一髮的鄆城寄生獸事件,最終固然都沒有造成多少殺傷破壞。但惟獨在東海策劃的魔神降臨,從結果來說給東海城帶來的是毀滅性的打擊,別說是一時半會了,恐怕就算再有二三十年時間,也未必能夠恢復到最鼎盛的風貌。
我完全有抱怨的權利,甚至連那筆千萬級的徵調,我也大可以不交付。
但我依舊按時交錢,這時候也選擇默不作聲。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遠征軍除了冷水寒這等少量渣滓以外,更多的卻是如李凡舒和他的第二軍戰士那樣的鐵骨錚錚修行者。東海的災難不是誰的過錯,遠征軍戰士同樣拿自己的命跟天魔一族鏖戰,又怎能把罪過推到他們的身上去?我吃點小虧,咬着牙湊出一批物資支援他們戰後重建,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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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都沒有責怪的意思,林正神流露出真實不虛的感激之情,然後才說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天魔一族的這一系列陰謀雖然沒有得逞,但誰也保不準他們還有後着計劃,所以今天召集大夥到來,其中一個目的正正是爲此商討對策。”
說到這裡林正神停了下來,由在他右邊旁側的遠征軍總參謀長余天結果話頭:“從來都只有千日抓賊而無千日防賊的道理。天魔一族能夠玩這些手段,是因爲鑽了我們的空子,只要把這些空子都堵死,也就能防微杜漸了。在已經發生的幾起事故中,諸位有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嗎?”
跟林正神的溫和不同,余天顯得古板硬氣得多。雖然話語是詢問,可眼神卻如鷹隼般在我們幾個事發地點的諸侯們身上來回巡視,談不上敵意但卻足以讓人心生出像是被審問犯人般的不舒服感覺。
攝於遠征軍的威嚴,幾位大佬都沒有計較這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向在座諸人分享起了自己的所知情報。
但這些人的經歷卻是有些殘缺。在他們口中,天魔一族的陰謀還未真正開始便莫名其妙的敗露了,最後沒有費多少力氣,便他們給完全搗毀,損失因此也被控制在最底限度。
正因爲如此,他們身爲受害者對天魔一族的滲透反倒有些不以爲然起來了。
這些話語聽得余天和林正神都眉頭皺了起來。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我也聽出了內裡的不對勁。
別的陰謀姑且不說,我親身參與的鄆城寄生獸和東海魔神降臨兩起大事,天魔一族的細節都做到環環相扣,不抽絲剝繭根本無法排查出他們的真正目的,最後也是全力以赴才險之又險的把這兩起事故給壓下來而已。若天魔一族的手段真的如此不濟,我哪需要辛苦的拼了老命!
遠征軍諸人即便明知不對勁,卻想不出其中關鍵來。但我邊聽邊回想起兩次災難的細節,卻讓我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細節!
趙軒!不管東海的魔神降臨還是鄆城的寄生獸浩劫,他都恰好在最關鍵時刻“路過”!
真有那麼巧合嗎?我覺得未必了!
再認真想想,這兩起時間中若我不在場……
協助寇陵對付一起阿方索的會是趙軒,把包括張富在內的所有寄生獸一併毀滅的,也會是趙軒!
以他的能力,絕對能夠做得到,而且做得比我漂亮百十倍!
那我是不是可以下結論,在各地爆發的天魔一族陰謀,全部都是挫敗在我這位高深莫測的朋友手中?
可他也是貨真價實的天魔一族啊!即便擺脫了本能控制不屑於跟其餘天魔同流合污,他又有什麼理由袒護我們人類到如此地步?
完全想不通!
“王子錚?”
余天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個音調,我這才如夢初醒,從沉思中脫出,擡頭愕然的看向了他。
原來其餘人都已經說完了,話頭落到了我這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詢問對象身上。
畢竟相比起其他被摁滅的災禍火苗,東海可是經歷了一次近乎翻天覆地的災難,遠征軍自然希望從我口中得到儘可能詳盡的消息。
而我剛剛若有所思的表情,更引起了林正神和余天等人的重視,這時候投向我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期待。